急急忙忙抱着阿珂衝進旅館之中,只見旅館的收銀臺處一個猥瑣的摳腳大漢正坐在凳子上聽着收音機裡放着的京劇,跟着在哼哼。
“今日同飲慶功酒,壯志未酬誓不休,來日方長顯身手……“
當楚無鋒他們衝進來之時,他正好激昂的唱出最後一句,“甘灑熱血寫春秋……哎,你們幹嘛得呀!”
“來這裡還能幹嘛,當然是開房呀!”車神在楚無鋒的身後賤兮兮的來了一句。
“兩男一女開房好啊!”老頭一聽原來是來開房的,立刻眉開眼笑的從抽屜中拿出一串鑰匙放到了櫃檯上道,“押金三百,房費一百,只收現金!”
“噗……”車神差點一口水噴出來,當他看到楚無鋒的臉黑得更墨碳似的,也知道老闆這是生氣了。
他趕緊上前一掌拍在櫃檯之上,對着老頭怒斥道,“老鬼,你再瞎幾把說話,小心嘴被人撕了!”
“切,又不是第一次被人撕了,縫回來就是了。”老鬼一臉不屑的說道。
這話說出口,楚無鋒還真無語了。
也不知道這老頭究竟因爲多少次嘴賤被抽了,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的樣子。
楚無鋒也不跟這種嘴賤的人廢話,直接朝櫃檯拍了一疊紅色鈔票道,“我需要用你的醫療室。”
老鬼眸光頓時一亮,立刻笑嘻嘻的收下了那一萬塊錢,隨後從櫃檯中摸出一根黑色的鑰匙,跑到櫃檯外,狂拍車神的肩膀道,“可以嘛,車神你去哪裡結交了這麼大方的老闆,怎麼不給我介紹一下!”
“廢話真多,快帶路!”車神看上去跟這老鬼應該是很熟了,他朝老鬼的屁股踢了一腳,讓老鬼趕緊帶路。
老鬼收了錢之後,心情極好,他邊哼着小曲兒,邊領着楚無鋒等人走到旅館一層最裡頭的一個房間之中,然後用黑色的鑰匙打開了門。
房門打開,裡面和普通旅館根本沒啥區別,也是一樣一張牀一張桌子,一個淋浴室。
但楚無鋒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消毒水混合着血液的味道,不用說,這房間必然是老鬼用來掩人耳目的存在了。
果然。
老鬼進門之後,立刻推開了旅館中的雙人牀,只見牀下露出了一個巨大的通道口,通道里是一條長長的臺階,通向底下。
楚無鋒抱着阿珂一步步朝通道下走去,越是往下,消毒水的味道也就越濃。
老鬼下到下面之後立刻打開了地下室的燈,霎時間,整個地下室就被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
楚無鋒環視了一眼,看來這老鬼跟車神是一類人,那就是對自己喜愛的東西有着特殊的嗜好。
只見不大的一個地下手術室之中,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各種各樣的手術工具和器皿,而且還有兩個不小的藥櫃整整佔據了手術室一面牆。
按理說像這種地下手術室,多少都會有點不乾淨或者是邋遢。
但看上去邋里邋遢的老鬼卻反而把整個手術室都擦得一塵不染,就連一點灰塵都見不到,而他的那些手術用具更是擦得程程發亮。
在這樣的條件下,車神能幫他找到這樣一個手術室,楚無鋒可以說是相當滿意了。
“謝了,你們可以走了。”
楚無鋒把阿珂小心翼翼放在手術檯上便跟兩人下了逐客令,車神倒是無所謂,他把手插在口袋之中,轉身就走。
而老鬼卻是不樂意了,聽到楚無鋒準備把他趕出手術室,他的臉立刻垮了下來道,“我的手術室,只有我能用!”
“你要多少錢,開價吧。”楚無鋒此刻沒時間跟老鬼扯這些問題,他現在只想趕快幫阿珂療傷。
阿珂此時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了,要是再拖下去,阿珂恐怕性命難保!
“你問問車神,他的出租車可不可以借,要是他能借,我的手術室也能借。”老鬼插着手看着車神,似乎斷定了車神跟他一樣,是不可能把車給借出去的。
楚無鋒冷着眼,看着車神道,“車損全報,借不借?”
車神一聽,連脖子都跟着興奮都伸長了,“借,當然借,幹嘛不借!”
楚無鋒太瞭解他了,這傢伙雖然嗜車如命,可不代表他不想要更好的車,不代表他願意看着自己的車破破爛爛卻沒錢修。
這種感覺就跟自己的小孩生病了,明明知道可以治好,但卻偏偏沒錢可以治是一個道理。
車神也知道他的車損耗得有多嚴重,裡面還有一堆高檔貨色,都在剛剛的一戰之中報廢了,一聽到楚無鋒願意治他的小孩,他哪裡還會介意。
別說借車開了,就算是抱着車睡覺,車神也是會答應的!
“呃……”
老鬼原本手插着腰,信心十足的以爲車神絕對不會答應眼前人的無理要求的,結果沒想到……
車神居然答應得如此沒有自尊,如此乾脆!
這下他就尷尬了,答應還是不答應就是個問題了。
楚無鋒看出這老鬼就是心疼自己的手術室,其實跟錢無關,這就和你收藏了一堆限量版的手辦一樣,你願意給人看,但別人真要求把玩那是不可能答應的。
可他此時真沒時間跟老鬼拖延,阿珂臉上已經開始被黑氣侵蝕了,如果楚無鋒不快點幫她祛毒的話,只怕很快這毒素就會侵入阿珂的心臟之中,到時候就真的沒救了。
“我會使用你裡面的東西,這個作爲酬勞!”楚無鋒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張牛皮紙丟給了老鬼。
他斷定老鬼百分百會對這個感興趣的。
果不其然,老鬼展開了牛皮紙看了一眼之後,立刻興奮的拿着牛皮紙問道,“這是真的嗎?”
“車神知道我家地址。”
楚無鋒沒有跟他扯真假的問題,而是告訴他一個最能讓人信服的條件。
車神知道他的地址,這份東西要是假的,他甚至可以通過車神找上門來,誰還敢給他假貨。
老鬼聽到這句話立刻扭頭看向車神,車神點頭表現他確實知道,車神好奇的問道,“這什麼東西啊?”
“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