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東西你先幫我保管着,我雖然找到辦法,但還需要時間來湊齊那些東西,雖然裡面應該是蘊含着非常巨大的秘密,但我還是決定把它毀滅,你呢?李太虛的神情無比嚴肅,看着胡刻認真地說道。
還是還給你吧,這東西放在我身上,出了讓我感覺到全身發毛之外,半點好處都沒有,你只需要說出需要我幫忙的事情,然後讓我考慮一下我有沒有這個能力接受就行了。
胡刻也懶得跟他多說,直接把那個木盒塞回到他手上,這東西讓他真心感覺到恐懼。
在典籍的記載中,這種至邪至惡的東西一旦沾染上,那麼除了自殺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解救的辦法,你的意志會被這種至邪的氣息一點一滴地慢慢侵蝕,直到完全消散。
你的身體會慢慢地朝着可以容納那至邪氣息的力量轉變,直到完全化成非人類的存在。
這種東西,既然無法在第一時間就給與徹底的毀滅,那麼胡刻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離得遠遠的,再也不想跟這東西再有任何近距離得接觸,半點都不想沾染上。
這東西在我身上並不安全,南山很大,而這些上古禁制並不能夠覆蓋整座南山,那些至邪的東西,就在山上晃盪着,而我需要在那些禁制之外的土地上才能夠準備煉化邪物的工作,這東西跟着我並不安全。
但是你可以把它鎮壓在那些大陣之下,在那幾道真元力量的鎮壓下,我不相信還有什麼東西能夠突破它們的封鎖,更何況,這些歷史我雖然很感興趣,但是我並不屬於這裡,你自己也說了,有這些上古禁制鎮壓着,那些邪物只能在漫長的時間磨盤中慢慢消亡,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
胡刻非常不理解李太虛這般着急的做法。
但是我不能等!我已經等了整整一百年了!按照這種程度,我還要在這痛苦中等待數百年!李太虛突然間卸下了所有的僞裝,宛如瘋魔般狂吼道。
現在的他已經完全失去了之前那一副猥瑣大叔的面貌,就像是一個慘敗,等待最後一把翻盤的賭徒一般,狠狠地盯着那座大殿,朝着裡面那個毀滅了他整段人生的東西吼着。
李太虛一把從胡刻手中抓起那個木盒,再沒有停留在那木盒上面,而是猛然開啓盒子!
光芒大盛,一道極爲強烈的光芒從大殿之中散發出來,照耀着整片天空,那是猶如血海一般的猩紅色,陡然間遮掩了整片天地,世間的一切都在這道血紅之下,顫動着。
胡刻只感覺到一股並不比那些真元力量弱多少的力量陡然間鎮壓住整個身體,整個神識,連意志也在這股狂潮的衝擊下,顫顫發抖着,勉力抵禦着這道瘋狂的衝擊。
他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分辨出這道力量與真元之間的差距,反正兩者都有完全碾壓他的實力,對於他來說,這兩道力量孰強孰弱根本沒有意義,最重要的是他比兩者都要弱,而且還是非常弱,毫無反抗之力的那種。
胡刻剛剛在心裡升起這個想法,像是迴應他的想法一般,天穹之上,那一道籠罩
整個南山的青色屏障陡然亮起,青色的光芒自天空上灑落,瞬息之間把整個天地的血色全部驅散,再沒有半點殘留。
大殿之上,那一塊牌匾也是散發出一道極爲明亮的白光,直衝雲霄,周邊大片的血光也在一瞬間被驅散一空,無邊的威壓灑落,原本囂張無比的血色節節敗退,堅持了不到一秒鐘,便已經被那兩道更爲強大的力量給死死壓制住,無法再激起什麼波瀾。
胡刻呆呆地看着血海在這青天白日面前,來得快去得也快,並且是歸去得相當狼狽。
李太虛朝着那道迅猛退去的血色,瘋狂地嘶吼着,喊道:你不是很囂張嗎,無邊魔威,如海似獄?
把我也拉進去體驗一下啊!再過幾日,我定當讓你形神俱滅!再無半點殘留!
那股血浪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般,顫抖了一番,再次升騰起大片的血光,欲做出反撲之勢,但隨即被兩道兇猛無比的真元力量牢牢鎮壓住,帶着那一股不甘退入大殿之內。
而那兩道真元力量也像是在李太虛的指引下,沒有罷休,深入大殿之中,直到把那股血光死死地壓制到大殿深處爲止,同時也驅散了瀰漫在大殿之中的大片迷霧。
胡刻也藉此機會,瞄了一眼那大殿之內的景象,藉着那犀利的視力,他隱約看到大殿之內,那一片堆積的枯骨,那些定然就是李太虛的師兄弟們。
他還看到了其中有幾具枯骨已經化成了黑色,百年不化的枯骨,其中還有些變了顏色,從這種情況就能夠看出這些屍骸的不同。
恐怕除了這些屍骸的主人生前的修煉讓骨骼更爲堅硬,能夠經得起時間的洗刷之外,那一道邪物的力量,加上整個大陣封鎮的力量,也是讓這些屍骨百年不化的重要原因。
靜待了一會,那兩道真元力量這才收起了自己的威壓,青天白日漸漸地消散,廣場上被血海驅散的靈氣雲霧也重新匯聚過來,一切與之前所見到的場景沒有半點區別。
李太虛長出一口氣,臉色恢復了平靜,嘆了一口氣,說道:百年來,每一天我都在痛苦中渡過,那一種折磨,唉,不說也罷,你既然不願幫我,那也無所謂,我再謹慎一些就沒事了,最多也就是讓這道邪物多活幾百年而已。
除了幫你保管這個木盒之外,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除了這東西實在惹不起,別的我還是非常願意幫忙的,畢竟也是相識一場。
真的想要幫我,那也就只剩下幫我保管這個木盒了,要不然幫我把潛藏在南山上的那幾道邪念除去如何,不行,那些邪念即使不是主體,你現在的實力還是無法應付得來。
李太虛剛轉口想讓胡刻去對付那些遊蕩在南山上的邪念,但是突然間又想到了些什麼。
那些東西有多厲害?千年天魔的程度?還是七八千年那種?還是說乾脆就是萬年天魔級別的?胡刻突然對那些邪念有些興趣了,連無關緊要的邪念都很厲害,那麼被困在大殿之中的那一隻至邪之魔,那該是強大到什麼程度。
他現在需要用
一場對付這些邪念的戰鬥來揣摩那至邪之魔的實力,就算是自己的好奇心氾濫了一次,偶爾任性幾次也無所謂吧。
李太虛思考了一番,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那些邪念沒辦法跟天魔相比較,雖然我也遇到過千年天魔,但還沒見到過你所說的七八千年那種,更別說什麼萬年天魔了,根本無從比較。
要不然你再等一陣,那些邪念不時就會出現,然後被禁制所驅散,過一段時間又會重新凝聚,非常難徹底殺死。
那這個木盒就讓你自己去保管了,我就負責清除那些邪念,其他的就不要再找我了。
胡刻生怕李太虛又交給他什麼幫忙清除至邪之魔的任務,那些可是純粹是玩命,雖然看起來這些邪念也不是好對付的東西,但至少應該不會想面對這種東西這般恐怖。
李太虛苦笑着,說道:只要你能夠幫忙清除掉這些邪念,我就送個你一部術法,這些東西禍害我師門,一場大劫滅我根基不說,還在這南山之上禍害百年,襲擾祖師安息之地。
對了,你就沒想過找其他的門派幫忙?萬年傳承的古老門派,不可能連幾個交好的門派都沒有吧?胡刻想到這裡就有些疑惑,就算修士再避世,也不可能斷絕外界的一切聯繫吧。
這個當然找過,我山海觀立宗萬年,交好的門派並不少,但天道無常,世事變化,萬年來大多數已經消散,剩下的也沒有幾個,而且長時間沒聯繫,大多也已經變得陌生,到我那一代,師尊更是絕對閉山門,斷絕一切聯繫,大劫之後,我除了太息之外,再不認識其他修士,哦對了,你是第一個。
修真界般的閉關鎖國,雖然沒被外敵入侵所滅,但卻是內部因素而消亡。
我一直想問,這南山之上到底有多少道真元力量,唔,應該說是上古禁制。
胡刻問出了一個自從踏上南山以來就困擾他很久的問題。
上古禁制,幾乎全部都是三四千年的歷史,那段時期也是師門中出現最後一位元神先輩的時候,加上他一共有五位前輩在這南山之上設下禁制,守護宗門,但最後也是無法挽回。
那現在那些元神高人們都去哪裡了?有沒有辦法能夠聯繫到他們?胡刻終於把心裡面最想問的問題問出來,雖然知道答案符合她心意的機率簡直比中彩票還小,但是也不願意放過這個機會,這恐怕是最後的機會了。
李太虛沉吟了一番,皺着眉頭說道:有,也可以說沒有。
我靠,別玩什麼繞來繞去了,直接說!胡刻有點急了。
南山之巔,在上面的觀海殿上,卻是有一座祭壇,根據流傳下來的傳聞說道,有緣者可以藉此祭壇,聯繫到飄蕩與星辰之間的祖師們,但從來沒人成功過。
那你試過沒有?這個……想過,沒試過。那還等什麼,上去試一下,說不定運氣好一下子就聯繫上你祖師了。
胡刻興奮地喊道,雖然他並不奢望自己會人品大爆發,但這種事情總是要試過,死心後纔會心甘情願地接受事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