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都就在眼前,但是想要進入到其中,除了需要面對這一道冰壁之外,還有一羣天魔需要處理,這些全部都是被廣都之中所散發出來的戾氣所吸引而來,聚集在廣都周邊,日夜不息地吸納着中這一座城市之中不斷散發出來的濃烈戾氣。
而對付這些東西,並不需要胡刻出手,跟隨他而來的一衆三大勢力人員一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那些大佬們也是非常清楚,雖然胡刻的實力早已經超越了他們所能夠觸及到的層次,想要破開廣都這道冰壁,大部分希望都在他身上。
破除冰壁的主力自然就是胡刻,而其餘的障礙自然是交給他們來處理,這些天魔也不例外,以烽火團爲首的一大羣精銳靈脈者早就準備好了,只等着指揮部的攻擊指令下達。
廣都之中,被冰壁封鎮了一切,空間時間在這裡都失去了意義,從表面上看起來冰壁必然是無比寒冷,但在被封鎮的空間之內,卻是沒有任何氣溫的變化,一切都被封鎮,時間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更別說這些氣候變化。
遠遠遙望,廣都看起來就像是一座無比巨大的冰霜之城,高聳入雲的寒冰之壁,將整個城市都給包圍起來,濃烈的戾氣不斷散發出來,匯聚成一大片終年不散的陰雲瀰漫在天穹。
閃耀着藍白色光澤的冰霜之前,是一大片荒原,那纔是真正的荒蕪地帶,真正的寸草不生,大地上佈滿了無數次戰鬥之後所留下的裂痕,暗紅色的泥土像是被鮮血染過一遍。
大量的妖獸天魔在荒原之上出沒,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濃烈戾氣,與天穹之上的那一片陰雲相互呼應,天上地下的無邊戾氣此時像是要結成實質一般的存在,甚至把此間的空氣流動都給壓制得死死的,讓人感覺到一股窒息之意。
大批的靈脈者成羣地在遠處地平線上出現,化成一道蔓延至天際的黑潮,不斷地朝着廣都冰壁涌去,或者說是朝着那一大片的妖獸,與渾身上下散發着濃烈戾氣,不時出現在衆人身前的天魔而涌去。
想要破開冰壁,第一件事那就是先將這周邊的無數天魔妖獸統統給清理乾淨。
四年多前,胡刻與林亦然來到這裡的時候,那纔是冰壁剛剛降下,也沒有散發出太多的戾氣,自然也不會將這些數量衆多的天魔妖獸給吸引過來。
但是現在這一股濃烈至極的戾氣已經存在了四年多的時間,幾乎將整個廣都周邊,乃至整個廣省之中天魔妖獸都給吸引了過來,若是想要將這些異類都給清除乾淨,那幾乎傾盡整個烽火團的力量,也無法做到,即便是加上靈城與武林盟的力量也無法完成。
所幸的是,他們這一次只需要破開一小片區域,清出一塊可供胡刻破開冰壁的空地就可以了,而至於在冰壁破開之後,廣都之中的民衆怎麼處理,三大勢力的聯盟也是早就給出了答案,這個自然是用不着胡刻擔心。
廣都周邊的天魔妖獸,那可都是環繞着整道冰壁而棲息在周邊,不斷地吸納着從冰壁之中所散發出來的那一股濃烈戾氣
,若是到時候冰壁整個都崩塌了,那些天魔妖獸若是順勢屠戮其中的人類,即便是三大勢力組織得再好,也免不得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但是這些全部都不在胡刻的考慮之內,現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先破開冰壁再說,只要冰壁能夠破開,其他的一切都好說,若是無法破開,那麼現在計劃得再多也無用。
更何況根據典籍之中的記載,曾經幾次這種天魔封鎮的冰壁被破開之後,確實會整道都崩塌,但並不是在第一時間崩塌,而是在被破除的一段時間之後,至少在兩三天的時間內並不會出現突然崩塌的情況,而是會慢慢睇融化。
胡刻並不在乎冰壁崩塌之後的情況,相比於去考慮太多的意外,還不如將心神都給凝聚到破除這道冰壁這件正事上面來,只要能夠破開,一切的問題都能夠留下很多時間空間去慢慢處理,無法破除再多的準備也只是浪費時間精力而已。
…………站在一處小土坡上面,遙望着遠處,那些已經被靈脈者們的氣息所驚動,從而開始聚集起來的大羣天魔妖獸,完全用不着去分辨它們的數量,只需要開啓【望氣術】,從那一大片瀰漫在整個荒原上的戾氣,從那不斷在凝聚着,且越來越濃郁的模樣便能夠推斷得出其中所蘊含的強大力量。
反觀靈脈者這邊,每個人身上都散發着濃烈的生機、戰意,生機是他們身體長期受到靈脈之力洗煉,從而將自身的生命強化到一個遠超常人的程度,從而以這種方式將身體,或者說他們自身的生命強度給展現出來。
而戰意卻是由自身的意念所化,即便是這裡其中還有部分人本身並不存在太多的戰意,但是在無數人匯聚起來的那一股更爲龐大的氣機掩蓋下,也是不由自主地將自己的意志投入其中,就如同胡刻在秘錄幻境之中所見到的那般,每個人身上的那一絲意念都升騰而起,在天穹之上化成一大片濃烈的戰意,從而反過來牽動所有靈脈者的意念。
靈脈者身上遠不止這兩道氣息,但是在生機與戰意的兩道最爲強盛的元氣下,其他的氣息只能夠被完全掩蓋,潛藏在身體之中,現今無論是周邊的幻境氣氛,或是他們自身的意念,都不允許這些氣息的出現。
胡刻根本用不着去觀測整個戰場的太多變化,只需要看着雙方戰陣之上,所匯聚而成的那兩片如同海洋一般浩瀚的氣息,便能夠推測出雙方目前的力量強度。
個人的力量還可能無法正常發揮出來,從平日裡測評報告上也是無法看出這些靈脈者戰鬥部隊的真正戰鬥能力如何,技巧、配合、士氣,這些都無法用文字給予最直觀的感受,一切只能夠通過戰場上生與死的廝殺才能夠得出最正確的結論。
但是現在,胡刻甚至用不着用肉眼去看雙方戰局的變化,甚至是雙方都還沒有接觸,只是隔着一段極長的距離,通過天穹之上那兩道無數氣息匯聚而成的‘氣海’,便能夠大致推算得出這場戰鬥的勝負。
胡刻並不懂得什麼行軍佈陣的指揮,自身在異變之前雖
然算得上半個軍迷,但卻是那種最爲低等,連常識都不懂的菜鳥入門級,異變之後的戰鬥中大多也只是單獨行動。
所主導下最大規模的戰鬥也就是在荊門之外的那一場血戰,但是與其說是他指揮,還不如說是在他身先士衆的表現下,激發了傳說團成員的戰鬥意志,說難聽點那就是放手不管,任由那些精銳成員們自由發揮。
天魔妖獸顯然是一種特殊的智慧生物,這在它們的戰鬥表現上,或是在平日裡的活動看,都只是比人類的智慧要低上一等而已,但是它們卻是沒有組成一個完整的社會結構,擁有略差與人類的智慧,但卻是如同原始野獸一般的社會結構。
在平時的戰鬥中,靈脈者們能夠感受到這些妖獸天魔自身狡詐的生存智慧,就如同是野生動物在草原之上廝混了幾十年一般,對於戰鬥都是發自本能的反應,甚至是能夠佈下簡單的埋伏,伏擊靈脈者部隊,示弱誘敵,圍點打援什麼的,多少都會用上一點。
但是在大規模的戰鬥中,這些天魔妖獸們卻是失去了智慧運用在這戰場上的能力。
人類的戰爭藝術,那是在無數歲月之中,無數場血戰,以更不可計數的生命爲代價積累下來的經驗,代代相傳,不斷地改進推演,地球上的文明歷史雖短暫,但也是發展了上萬年。
一個完整的社會文明所傳承下來的戰爭學,經過無數代人的研究與實踐,幾乎是發展到了一個極爲恐怖的高度,除了在戰場上之外,還能夠運用到無數個行業之中。
天魔妖獸雖然有着更爲先進的記憶傳承,但他們的祖輩全部把心思都放在純粹的殺戮與進食之中,極少有天魔會去關心這些既不能帶來食物,又無法直接增強戰力的‘瑣事’上面。
它們更關心的是如何更加強大的力量,更爲迅猛的速度,更爲簡潔的殺戮。
這種對於戰鬥的總結,在小規模的戰鬥中非常好用,異變初期無數靈脈者就是這般無力地倒在妖獸狡詐的戰術之中,但是當這些上升到大規模的戰場,上升到準戰略層面的時候,這種原始智慧發展出來的產物卻是完全不夠用了。
而與之完全相反的是,在烽火團的隊伍之中,卻是存在着大量的專業人士,其中有的是在無數場真正戰鬥中磨練出來的指揮官,有的是異變之前專業軍校畢業,還有不少曾經或者正在軍隊中服役的指戰人員。
對於大型戰場的理解,這些人隨便挑出一個,都遠勝於天魔妖獸之中任何一個高智慧的存在,更別說是這些人組合起來,再指揮着一直更比天魔妖獸要強大的軍隊。
當智慧與武力完美地結合起來的時候,當面對只習慣小規模戰鬥的妖獸天魔的時候,靈脈者所佔據的優勢,在真正的戰場上顯露無疑。
而這樣的戰役,在過去的四年裡,已經無數次地被證實了,只要擁有同等,乃至稍弱的戰力,那麼在人類這個盛產戰爭專業人士的力量聚集之下,無論是妖獸,或是出現了天魔的助陣,他們都無所無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