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以吻喂藥
麻藥還沒有過,蘇涼並不覺得疼,微微搖了搖頭,一副不怎麼想說話的樣子。
衛少臣也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女人救,這無關什麼大男子主義,對他而言,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記憶之中,似乎連母親都不曾爲自己這麼做過。
他看着那道被包紮好的傷口,竟有些移不開視線:
“你好像很抗議縫針,爲什麼?”
衛少臣並不會覺得蘇涼是害怕留下什麼醜陋的傷疤,她連挨刀子都不怕,也不可能是因爲疼痛。
蘇涼的眼睛轉了一圈,回到衛少臣的身上:
“我只是覺得這麼醜陋的東西不應該跟隨現在的我。”
衛少臣不免有些疑惑,什麼叫‘現在的我’?難道說等過了某個時間,這個傷疤是否在她身上就無所謂了?
蘇涼看出他的疑惑,微微的笑了笑,略苦:
“我在找我的父母,長這麼大還沒見過他們,身體髮膚授之父母,總想着在他們看到我之前應該好好的愛護自己。”
這是衛少臣第一次聽蘇涼提起自己的家人,原來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生活,他看向她:
“你不會留下疤痕的,我保證。”
“做手術嗎?完全沒必要,有了就是有了,也不一定就會有疤。”
“昨天才剛剛發燒,今天就捱了刀子,香港這地方是不是真的和你八字不合?”
蘇涼微微的笑:
“或許吧。”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我就不會帶你來香港了。”
可能是因爲打點滴的原因,蘇涼沒說一會兒就有點昏昏欲睡,衛少臣這句小聲的話她聽的並不是很真切,也沒追問他到底說了什麼,沉默了一會之後便是真的睡着了。
衛少臣爲她蓋好被子,靜靜的在身邊陪着她。
陳墨趕到醫院的時候見到衛少臣狼狽的模樣微微的有些驚訝:
“需要報警嗎?”
衛少臣從他手中接過衣服:“不用了,抓到的機會並不大,只是一件小案子,警方也不會重視,況且,即使抓到,蘇涼的傷也不會一下子就好。”
陳墨點點頭:
“衛先生,你回酒店休息吧,我在這邊就行了。”
“沒事。”衛少臣毫不猶豫的拒絕:“今天麻煩你了,等蘇涼的點滴打完,我和她一起回酒店。”
點滴打的有些慢,等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接近凌晨,將蘇涼從醫院帶回來的路上她也只是睜了一次眼睛,確定自己身在何處,身邊又有誰的時候便又睡了過去,一直到現在衛少臣將她放在牀上她都沒有醒過來。
又是一夜的同牀共枕,有了之前兩晚上的經驗,衛少臣掀開被子躺進去的時候自然的很,彷彿天經地義。
凌晨三點多的時候,蘇涼醒了過來,傷口開始隱隱作痛,讓她的瞌睡蟲都跑了一大半,她轉頭的時候看到衛少臣的睡臉,竟也不覺得奇怪,甚至還在心裡打趣說,他們或許可以退掉隔壁那間閒置的房間。
衛少臣也醒了過來,看到蘇涼睜着的眼睛,轉個身打開了牀頭櫃上的燈:
“疼?”
蘇涼搖搖頭:
“還好。”
“一個女人偶爾要強會顯得很有魅力,但遇事如果全部要強就會成爲女漢子了!”
說着便掀開被子下了牀,沿路開了燈走到外面的客廳去,在蘇涼爲他剛纔那句話輕扯嘴角的時候他又折回來,手上多了一杯水和幾粒藥:
“醫生說,疼的時候可以吃兩粒。”
蘇涼想坐起來,但只有一隻手可以用力氣動作難免笨拙,衛少臣放下水杯去攙扶她,然後明顯的感覺到她動作的僵硬,衛少臣疑惑的看着她:
“怎麼了?”
“誰幫我脫的衣服?”
剛纔醒的時候沒怎麼注意,但現在蘇涼明顯感覺到下身除了一條內褲之外什麼都沒穿,連她上身的胸衣也被脫掉了,她看着衛少臣的眼神其實就已經判了她的罪,衛少臣也不躲避:
“我請飯店的服務生幫忙的!”
“真的?”
“要我喊她上來證明我的清白嗎?”
通常這個時候的女人都會選擇算了,但是蘇涼卻點了點頭:“好。”
她此時的執拗出乎了衛少臣的意料,心虛的眨了一下眼睛,乖乖承認:
“好吧,是我幫你脫的,都凌晨了,我去哪裡給你找服務生?”
“衛少臣!”話音落下的同時衛少臣的頭上就迎來了一個枕頭,他沒躲,乖乖的受下,將枕頭放回去:“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幫你脫掉衣服而已!”
“你還跟我睡在了同一張牀上。”
“可是這個事實在你剛醒來的時候你並沒有覺得不對勁啊。”
“那是因爲我不知道自己什麼都沒穿!”蘇涼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扒了衛少臣的一層皮。
衛少臣不敢再說什麼,怕她再有什麼動作牽扯到傷口,再說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女生比較吃虧,雖然當時的他並不見得真有什麼邪念,可總歸是沒經得她的同意。
蘇涼氣呼呼的瞪着衛少臣,那怒火中燒的眼神恨不得在他的身上少出一個窟窿來,衛少臣沉默了一會見她氣還未消,率先敗下陣來服了軟:
“你就算生氣也先把藥吃了好嗎?”
“不吃!”
蘇涼扯過被子重新躺了回去,一時沒有小心,牽扯到了傷口,她疼的倒抽了一口氣卻依然拒絕衛少臣的幫忙,躺在哪裡閉着眼睛,越想越窩火,看着人模人樣的,怎麼就那麼下流呢!居然趁着她沒意識的時候將她看光光了!
衛少臣大概也猜得到她心中所想,也知道此時彼此冷靜一下可能是比較好的選擇,但這藥總要吃的吧?
“你起來把藥吃了,我就離開,好嗎?”
回答他的是蘇涼氣呼呼的沉默。
衛少臣知道此時真的不適合再做什麼越界的事情,但當時的這一刻,他似乎也有點神經不正常,要不然他也不會將藥果斷的放入自己的嘴中再強勢的吻上蘇涼,然後在她不可思議瞪大眼睛的時候又過渡到她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