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王要立瑾玉爲太子,密旨一定在瑾玉手中。”皇甫琰玉失笑,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嫡長子,也不過是爲皇甫瑾玉鋪路。
“北夜家一旦沒了,陛下就可毫無顧忌地立瑾玉爲太子,到時候白家難逃厄運,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宣旨。”白王后眼神陰狠,只要不立太子,皇甫晟一死,琰兒便可以嫡長子的身份繼位。
皇甫琰玉猛然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王后,顫聲道:“母后,你要我不忠不孝麼?”
“母后怎麼會讓你揹負不忠不孝的罵名?你覺得北夜廷會束手就擒麼?瑢玉會甘心麼?”白王后冷笑,即使北夜廷和瑢玉殺不了皇甫晟,她也會在背後補一刀。
“母后,父王是你的丈夫。”皇甫琰玉仍然無法接受,眼睜睜看着父親被害,這和弒父有何區別?
倘若北夜廷殺了父王,讓他怎麼面對北夜驕陽?形同仇人!
“陛下從沒把我當過妻子。”她的心早已死。
什麼伉儷情深?自從瑾玉的母妃死後,她和皇甫晟同牀異夢,鬥了十多年,她狠心麼?皇甫晟比她狠心千百倍!
丈夫、情意、甚至是白家,都無法帶給她安心,只有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權勢,才能讓她安心。
“琰兒,沒有退路了,這個時候你不能軟弱,一旦軟弱,就一無所有,到時候瑾玉得到一切,整個白家被你葬送。”
“我做不到看着父王被害,北夜驕陽不能死!”皇甫琰玉心中痛苦萬分,他恨自己無能爲力阻止這場陰謀。
“北夜驕陽?”白王后眉頭一皺,道:“我雖然沒有接觸過她,但她絕對不簡單,留不得!如果她父親死了,誰是她的殺父仇人?”
皇甫琰玉渾身冰涼,是他,只要他參與了這場陰謀,就逃脫不了殺父仇人的名義。
“琰兒,母后謀算了十多年,輸不起,你更輸不起。”白王后取出一對虎符,交到皇甫琰玉手中。
“母后?”皇甫琰玉震驚,父王絕對不可能把兵權交給母后,那麼這虎符怎麼來?
“陛下不會給你兵權,母后只好取過來,趁着陛下還沒知道虎符失竊,你速去調動軍隊,明天一早,天要變了。”白王后鄭重地交待。
皇甫琰玉握着虎符,猶如千斤重。
外面突然下起了雪,煙火聲漸漸停息。
白王后看着殿外:“宮門要鎖了,從密道出宮。”
驕陽!皇甫琰玉猛然一驚,立刻衝出了大殿,迎着大雪,御風而去。
“琰兒,回來!”白王后大驚失色,立刻派人去追兒子。
皇甫琰玉去到御花園,大雪紛飛,哪裡還有驕陽的身影?
………
將軍府。
陰森的地牢裡,晞陽被關押了數日,終日不安,神色憔悴。
咔嚓一聲,牢門打開,北夜廷走進來。
“將軍。”晞陽單膝跪下,膝蓋重重地落到地上。
“驕陽讓我放了你,你用什麼保證你的忠誠?”北夜廷疾言厲色,如果晞陽有異心,無疑是放虎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