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巫族那神秘的文化吸引了,鄭楊忘了他們現在正處於掉隊狀態,他沿着地上的星位挪動着腳步。
最後,他猛然擡頭,竟發現墓室的頂部也是蔚藍色的,在其上排列着的,是北斗七星,而勺尾所指的方向,正是剛剛鄭楊走過的路線。
星位和北斗七星的勺尾都指着那個方向,難道那裡有什麼東西嗎?
鄭楊朝着他的前方望去,那裡,是被黑暗所吞噬的地方,看不到一點光線,就像是一個無敵黑洞,即便是光也無法逃脫被吞噬的命運。
微微蹙眉,鄭楊把手電筒照向前方,橘黃色的光圈順着地面緩緩地朝着那片黑暗移動,由下而上,鄭楊看到了黑暗後的真相。
那裡,是一個祭壇類的地方,或者說那裡就是祭壇,而在鄭楊手電筒所照的地方,鄭楊看到的是兩隻石雕成的腳,十根腳趾十分清晰的雕刻出。
居然還有雕像?在祭壇有雕像,那這個雕像在巫族文化中一定是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的。
拿着手電筒的手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光圈在鄭楊的手中開始抖動,鄭楊把光圈緩緩上移,隨之,他看到了那石青色的雙腿。
那兩條腿雕刻的很生動,就像是活人的腿敷上了一層石灰一樣。
那雕像的兩腿緊並着,十分的筆直,而且能看得出,她的小腿十分的矯健。
再往上就是膝蓋,大腿,燈光逐漸移動到了雕像的腰部,那腰肢很纖細,如同柳葉,不看盈盈一握,一看就知道這雕刻的是一個女人。
光圈逐漸把那個雕像的全貌照了出來,鄭楊激動的發現,這是一個栩栩如生的女人雕像,她頭上戴着冠,冠上盤旋着幾條蛇,那幾條蛇昂着脖子,吐着蛇信,如同真的一般。
而她的穿着也生動的雕刻了出來,是那種巫師穿的大袍子,她很高大,有十幾米高,頭頂與墓室的頂部即將接觸。
她眉如劍鋒,目視前方,眉宇間有種目空一切的高傲,這種高傲是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不敢輕易褻瀆,她張開手臂,兩袖子耷拉下來,似乎是在歡迎着什麼。
張開懷抱的女巫師,這意味着什麼呢?
“呀啊!”
突然,舒紅的一聲尖叫打斷了鄭楊的思緒,他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手電筒照在舒紅的身上,問她怎麼了。
舒紅臉色煞白,她跑到鄭楊身邊,身體顫抖的很厲害,她聲音都在顫抖,用那哆嗦不已的手指着不遠處的黑暗。
“那……那裡,有……有人……”
鄭楊微微蹙眉,把舒紅拉到他身後,然後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並且把燈光往那邊移動。
“陳冠卓?”鄭楊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但是沒人迴應。
“劉老師?”鄭楊又嘗試着叫了一聲,但是依舊沒人迴應。
聽到鄭楊叫的幾個名字都沒得到迴應,舒紅更怕了,既然不是他們的人,那豈不是說明,這個墓穴裡還有其他人嗎?
在這陰森森、黑魆魆的墓穴裡,在這漆黑如夜,如同黑夜籠罩的森林般的墓穴裡,居然還有其他人?
鄭楊感覺自己額頭上也開始冒汗了,在這莫名其妙的墓穴裡,他也不敢確定會遇上些什麼人,甚至都不知道那潛藏在黑暗深處的是不是人。
感覺到鄭楊在往前走,舒紅恐慌的拉了拉他,道:“別……別過去。”
鄭楊深吸了口氣,沒有說話,戰戰兢兢的往那邊移動腳步。
那個人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前面那個彎曲的墓道里,那個地方很狹小,他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出去了,應該還在。
燈光逐漸接近那個拐角,但是因爲是燈光的盲區,所以無法照到裡面,只能照到前面的石壁上。
鄭楊感覺全身都被汗水打溼了,他嚥了口唾沫,感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那黑暗中的,到底會是誰呢?是和他一起來的人嗎?一定是和他開玩笑的吧?
舒紅屏住呼吸,汗如雨下,緊緊地跟在鄭楊的身後,幾乎緊張的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心一橫,鄭楊猛地衝了過去,突然起來的衝刺,讓舒紅差點摔倒,而鄭楊的速度極快,衝到墓道前方,把燈光猛地甩了過去,剎那間,整個彎彎曲曲的墓道被照得通明。
“呼哧~呼哧~”
鄭楊穿着粗氣,汗水從額頭上留下來進入了他的眼睛裡,他感覺眼睛有些痠痛,幸虧,那裡誰也沒有,鄭楊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用手去擦了擦汗。
“鄭楊!啊~!”
身後突然傳來了舒紅的尖叫,那恐懼的尖叫讓鄭楊一陣心驚膽戰。
還沒來得及問怎麼了,鄭楊就感覺到耳朵旁陰風陣陣,剛一轉臉,一個漆黑的影子就甩了過來。
“砰!”
一聲悶響,鄭楊被砸的頭暈目眩,一陣耳鳴,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剛要擡頭,“砰”的又是一悶棍。
“鄭楊!~”
舒紅聲嘶力竭的尖叫着,還帶着哭聲。
鄭楊趴在了地上,腦子已經不太清醒了,他只感覺到了一隻腳踩在了他的頭上,踩在了他那刺痛的地方。
“鄭楊!你是誰?幹什麼呢?”
突然,一聲怒喝從墓道里傳了進來,那吼聲十分雄渾,十分的具有威懾力。
“劉老師!”舒紅激動的尖叫着,“快!快來……鄭楊他……”
刺眼的燈光對着那個人的臉直直的照了過去,那人連忙用手遮住眼睛和臉,朝着墓室內跑去,還把因恐懼而不敢動彈的舒紅撞倒了。
劉正淳和其餘的學生進了這個密室,陳冠卓用燈光照着裡面,發現了蹲在地上,小臉煞白的舒紅,但是卻沒發現那個神秘人。
陳冠卓過去把舒紅拉了起來,舒紅再也忍不住了,撲到陳冠卓的懷裡就放聲哭了起來。
劉正淳看了看鄭楊的傷口,鬆了口氣,道:“還好,問題不大,立刻把外傷藥給我。”
王婷點了點頭,絲毫不敢懈怠,連忙把揹包裡的外用藥都拿了出來遞給劉正淳。
等給鄭楊包紮好了,他們纔開始觀察這個墓室。
“劉老師,那個人不見了,但是這裡面應該只有墓道那一個出口纔對。”陳冠卓不解的說道。
對此,劉正淳也是滿腹疑問,但是他也想不通爲什麼,便只好先把此事放一放,先照顧好鄭楊要緊,畢竟腦袋捱了兩棍子,即便沒大礙也不是很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