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去哪啊?”何偉見田青指示的地方不是前方的院門,跳腳疑惑的叫到。
安然和蘇元慶兩人沒多說什麼,赤手空拳的就跟了上去。比較那些個行頭,唯一以後用得着的就是他們身上的那部黑色手機。其他的,只要回到酒店,一切都可以再複製出來,根本不需要拿。
田青帶領着身後的幾人走到了屋子內的一角落,彎腰下身,拉起了一個蓋板。這時,一個類似地窖洞口的洞露了出來。
“跟我來吧~!”田青說完與蓮清一前一後先一步順着階梯走了下去。
三人雖是疑惑,但還是跟着下去了。
洞內漆黑一片,只能藉助手機微弱的燈光看清周圍的景象。一望不到邊,感覺寬闊無比,比在上方的房子要寬敞的多。走在裡面,四下無風但卻陰嗖嗖的,加上那四下漆黑的環境,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這是我們家的地窖,用來放食物用的!”田青走在前面,先一步解答。
事無別枝,走了並沒有多遠,走在前面的田青已然停了下來。
衆人頓住,見這時田青擡起手,從頂上托起了一個木蓋。赫然,一道銀亮色的月光斜射進來。那頂上已然是外面了。
“嘿!”田青踩着腳底早早鋪好的石頭,一個撐高就爬了上去。蓮清緊跟其後。
隨後三人也跟着爬了上來。
出來後才發現,他們現在已然出現在了家裡的院後牆外了。外面點點星空,月如銀盤。安然望着這美妙的夜空,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舒適感。
“走吧~!”田青低呼。
衆人跟隨着田青的腳步,小心翼翼,蜿蜒迴轉,終是有驚無險的逃出了村子。
順着那條東北方向的小路,一路奔向了最北邊的那條懸梯。也就是安然一行人下來時,走的那條懸梯。
田青夫婦先一步走上,安然三人緊跟其後。
一步,兩步,三步...
慢慢的往上攀爬,陡峭的懸崖峭壁,五人宛如一羣螞蟻排成的長隊一般,在網上一點一點的攀爬着。
上可不比下,往上爬要累的多。安然爬到一半,胳膊已是痠痛無比,旋即掛在懸梯上,暫時休息了起來。
登高望遠,安然眼神無意間朝東邊掃了一眼。屆時,她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就在不遠處,皎潔的月光照耀下,在那水庫表面,居然漂浮着一具西裝革履的男屍!
“呼啊~!”安然捂嘴驚呼,引來了身後兩人的注目,何偉和蘇元慶兩人應聲朝安然看的方向看去。
兩人見到那人,全都默聲了。太熟悉了,寬寬谷中從不曾有過穿西裝的男人,唯一有的,就是和他們一同來的吳昊天!那日,第一天來,他不聽勸告擅自出走,沒想到如今居然死在了那水庫中!
同田青的母親,以及燕子葬在了同一個地點。
安然見罷,搖了搖頭,繼續往上爬去了。兩人緊跟其行。事到如今,安然的內心也是變得有些冷了。如若在以前,他見到人死了,定會大吃一驚,心生憐憫。現如今,以及愈發的麻木了。甚至心中還多了一些嘲弄的滋味,如果那日吳昊天不擅自出去,那他或許可以活。畢竟這次任務,算不得太難。也可能是因爲安然一直住在田青家的原因,陰差陽錯選對了生路的原因!
沒過多久,三人跟在田青兩人身後已然摸到了盤山馬路的瀝青。安然一躍而上,穩穩地站在了馬路上。隨後何偉和蘇元慶兩人也是穩穩地爬了上來。
安然望着背後的茫茫山谷,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一個落後的村莊,一羣信奉鬼神的人。以及背後那隱藏多年的秘密,宛如一曲頌世史歌,在安然三人腦海傳唱。現在只要他們回到酒店,一切就都安全了。
可是,此時安然發現,那本停靠在路邊的紅色路虎,此刻居然不見了!!
田青見三人穩穩上來了,微笑一聲,開朗的上前,站在了安然面前,“該分離了!”,田青很是開朗的看着安然,笑着,說着。
安然看着田青的臉,心中也是感慨,“是啊,該分手了!想好了嗎?以後去哪兒?”,安然柔情的看着他,心中又是欣喜又是不捨。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打算用你們給的錢,帶她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定居。”,田青說着,面色暖情的看着蓮清,很是甜蜜。
而此時,安然卻有些感到奇怪。先前一個星期,安然從未見過田青對蓮清發出過這種笑容。那種感覺就像是,稻田裡的一束暖暖的陽光,芳香、暖人。就好像,田青眼前看到的不是蓮清,而是旁人似得!
是誰?!
安然心想着,不覺心驚肉跳。而此時,田青兩人依然是互相對視,微笑着。
“好了~!以後有緣再見吧!”田青開朗的說完,拉起了蓮清的手,背對他們順着那盤山的公路,一步一步的走遠了....
安然有些木住了...見到眼前的一幕,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總感覺,有什麼東西是她沒揭開的一樣!
她搖了搖頭,不去多想了。
回頭看去,此時何偉和蘇元慶兩人也是已經發現了。那原先停靠在路邊的車,不見了!衆人心驚肉跳,這沒有了車,該怎麼回去?!
手機時間已過凌晨十二點半,只有那微弱的月光,四下一片漆黑。完全尋不到車的影子!
這時,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只見遠方傳來了一聲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
“轟隆...轟隆...”
沒過一會,一輛黑色的路虎SUV,開着大燈已然停在了他們面前,車上的人走了出來。
“冷宇!”
三人頓時一起驚呼,見那身材雄偉的男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冷宇。
“我等你們很久啦...”冷宇目光看向安然,淡聲呼道。
聽到這話,三人大喜。一同坐上了冷宇的車,走向了回酒店的路上。
與此同時,一男一女走在黑水村北邊的盤山公路上。一人一個揹包,默默地往前走着。男人是田青,就在這時,那個女人慢慢的回過了頭,見那人的臉,面色精緻慘白,顯然,那人並不是蓮清。
而是那田青口中,已然消散了的劉燕兒...
劉燕兒望着背後的燈光,嘴角,慢慢勾勒起了一個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