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前因

“爲了幽柔,你願意放棄自己的生命嗎?”

這個問題,如一枚**一樣,響徹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任何人在遇到以生命作爲代價的問題前都需要好好思索。

葉楓也同樣如此。畢竟生命對於一個人而言,有着特殊的意義,沒有之一。

可他的思考卻是短暫的。因爲在老人問出這個問題之後,他的腦海中就浮現了面對面具男最後一擊時,幽柔奮不顧身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場景。

在離開時,雖然她的語氣堅定,雖然她的神色冷漠。可那一刻,葉楓還是感覺到來自心底的悲痛。

那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聯繫。那是隻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交集。

“我願意。”

他的語氣異常堅定,沒有一絲動容。即便是提出問題的老人也不由有些詫異,看着他不敢眨眼。

“你確定嗎?不需要再考慮一下嗎?”

“前輩,我確定。”

“好,既如此,就讓我來感覺一下你心中的堅定吧。”

話落,他的雙手輕輕擡起。隨即,五道異色光芒猛然間浮現在他的身邊。特別是他的右手中,一道翠綠色的光華閃過,一把似玉石製成的摺扇握在手中。那摺扇釋放着幽幽的淡綠色光芒,煞是好看。

緊接着,他右手輕揮,摺扇順勢打開。一道綠色的光暈瞬間蔓延了這間房屋。隨後便看到,那綠色的光芒瞬間傾入了葉楓的身體,將他擡在空中。

劇烈的痛苦使得葉楓不由叫出了聲。那力量冰冷,好似從骨髓了出現,只是瞬間便讓他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

這怪異的力量出現的突然,而葉楓的表情也異常痛苦。南宮雨下意識的就要上前阻撓,卻被一旁的麥德文和夏濤拉住。

見兩人一同搖頭,她也暫且收起了自己的衝動,靜靜的凝視着葉楓。

幾分鐘之後,老人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而後右手虛壓,葉楓一點點的落回了地板上那圍繞在他身邊的綠色光芒也隨之退去。

老人長舒口氣,手中的翠綠摺扇已看不見。而葉楓那痛苦的表情也在這一刻變得一場舒緩。

當葉楓睜開雙眼的那一刻。他起身,向老人跪拜:“感謝前輩助我理順身體中的力量。”

這一回,老人並沒有阻止他,而是完全接受了他的跪拜:“從現在起,你體內的力量已經理順,對於你今後使用惡魔之力與天使之力有很大的好處。現在我就來告訴你們這一切的緣由吧。”

老人轉身,望向窗外的天際。那片蔚藍之下,彷彿又折無盡的回憶。

許久之前,那是第一次出現對於世界厭惡的表現。

人類的自私,貪婪,憎恨,嫉妒等等一系列負面的慾望。讓本平靜的世界出現了劇烈的波動。

正因爲人們的慾望作祟,使得世界陷入了黑暗。人與人之間的互相利用,互相折磨,讓一些飽受痛苦的人受到了更多的迫害。

你知道一個女人無助的被人們迫害的下場,她的憤怒要如何洗刷?

你知道沒有了雙親的小孩想要在世間存活,需要多麼大的勇氣和毅力嗎?

你知道,那些天生擁有異能的人類,被視作世界邪惡的化身,竟然被無知的村民用火焚燒的感覺嗎?

等等,等等,無窮無盡。

其實,開始的時候,誰都不會知道這些疾苦。每個人都生活在屬於自己的世界中,又怎回去管別人的事情。

可就是在這樣安逸的環境下,出現了異變。

一個飽受世間迫害的男人,將那些同樣受到迫害的異能者聚集到一起。他們想要通過自己的歷練打破那些被慾望吞噬之人的世界。

他們很強,真的很強。強大到只要一個眼神,就可以殺人於無形。可他們終究遇到了願意守護這個骯髒世界的一羣人。 那些人如你們一樣,同樣是被命運選中的人。

兩方人馬,就保護與毀滅開始了無休止的爭鬥。而那挑起一切的男人,爲了讓世界認清自己的面目,選擇了一個地方作爲戰鬥的地點,讓全世界的人能夠親眼看到世界是如何摧毀的。

可經過幾個月的戰鬥過後,他還是輸給了被命運選中的人。可臨死前,他卻告訴那個打敗他的男人。這個世界不會記住你的好,只會憎恨你,讓你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他不信邪。在打破困擾的局勢之後,他給了人們活下去的機會。可正當他以爲一切結束的時候,世界發生了改變。那些普通人同樣發生了改變。

似乎是爲了驗證那個男人的詛咒一樣。全世界開始了對他和他身邊夥伴的征討。那個時候,他們聽到最多的聲音就是禽獸。

你知道嗎?當被你解救的人們反過來罵你是禽獸的時候,你會是怎樣的感覺?恐怕除了絕望不會再有其他。

而拋卻這些普通人之後,**開始重視這些人,並願意接受他們。

這樣的禮遇他們自然很開心。可最終的結果卻是他們遭到了**的迫害。因爲他們強大的力量已經成爲了**的恐慌。

所以,所有人都在暗中被處決。而爲首之人的女朋友,因爲擁有強大的生命異能而活了下去。

可她本是薰衣草化身的妖怪。修煉那麼久終於有了人形。等候了千年不過是爲了與自己摯愛的男人長相廝守,可最終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所以,她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將那個男人救活。給與他近乎無限的生命。

當一切無力挽回的那一刻。原本與他對峙的男人卻從死亡中存活。就因爲他擁有強大的惡魔之力,在自己死亡之後,被惡魔所救。

從那時候開始,兩人成爲了朋友。而爲了不繼續遭到人類的殘害,兩人打破了空間,將還存活下來的朋友帶到了這個空間裡。萬幸的是,這裡依舊適合人們生活。只可惜,一切都結束了,從那之後,世上再也沒有人知道那兩個人是誰。

這一刻,葉楓等人終於明白了人類與魔族出現的原因。原來這一切根本就是人類自身的慾望所致。

魔族他們做錯了什麼?最終卻只能生活在這裡,生活在與人類世界同一個位面的不同世界。

老人輕聲嘆息,那眼底的痛苦在這一刻特別清晰。

“這便是人類與魔族的由來。也是兩者之前彼此憤恨的前因。”

葉峰等人緊皺眉頭。他們不想說話,也不願說話。雖然通過一些渠道他們瞭解了兩族的大概。但當他們真正瞭解這一切的時候,除了憤怒和惋惜又還會有什麼?

“現在的魔族,其實和人類世界相差無多。慾望之火的漫延已經破壞了魔族本來的目的。萬幸的是這份慾望之火燃燒的並不算劇烈,不過只是矇蔽了爲數不多之人的雙眼。所以,你們纔會出現在這裡。唯有依靠你們的力量,掌控奧古斯丁隱藏的力量纔可以擊潰摩根的野心。”

“前輩,我們該怎麼做?”此時的他,內心很是沉重。

有時候,真相併不見得是好事。當你知道真相之後,往往會迎來更多的痛苦與無助。也許能夠留給你的只有心痛了吧?

“如果這一切都是必須要挽回的,我們願意承受這份痛苦。”南宮雨輕聲嘆息,但她的話卻是這班堅決。

“不錯,前輩,我們願意瓦解慾望的禍端。”

老人看着他們,不由欣喜,露出了淡然的笑容:“既然你們都有此心,那我們接下去的一切也就能夠順利許多。只是奧古斯丁爲了不讓摩根發現他的計劃,將各大勢力分散在這片大陸各個位置。而你們的力量雖然強大,卻也不見得能夠敵得過摩根手下的八大軍使,所以你們現階段需要做的就是整合奧古斯丁流下的力量,並且提升自己。”

說罷,他輕輕拍掌。隨即,從門外進來七個穿着特別樸素的人。

老人指向七人衝葉楓等人說道:“他們都是負責奧古斯丁遺留力量的對接人。 他們會根據你們自身的力量,將你們分別帶到這股力量駐紮的地方。兩個月之後,當你們的力量達到一定高度的那一刻,再回到這裡。我會親自帶領你們殺回魔族真正力量的根源,解救幽柔,解救擁有善意的奧古斯丁。”

隨即,那七人凝視着衆人。最終依靠自己的感覺,選擇了相應的人作爲力量依託。

“主人,如果沒有什麼吩咐,我們便帶着這七位天命者前往各自需要到達的地方。兩個月後,他們將會重新出現在這裡。”

老人微微點頭,看向葉楓等人不由笑了:“兩個月後,一定要活着回來。這一切還需要你們去完成。”

雖然他的話讓人詫異,爲何會說一定要活着回來。但衆人已經被感召的心又如何會輕易放棄。

躬身道謝之後,便隨着七人離開。

當木門關閉的那一刻,老人依靠在窗邊,很是無力。直到這一刻,才真的發現他真的是老了。

“老夥計,我真的希望這份痛苦就此終結。人類與魔族能夠真正的生活在一起。沒有了那慾望的支配,其實大家並沒有什麼怨恨。

“夢芸啊,這一切結束之後,我也終於可以安心的離開了,你等着我,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門外的紫色紗巾似乎感受到了什麼,飛舞的更加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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