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憤怒

“有多久不曾如此輕鬆的睡一覺了?”小雨悵然,卻不知自己身處何方,但她的感受卻是那般溫暖。

朦朧間,濃濃暖意融入心扉,她終究還是在這般情況下清醒着。感受着四周溫柔的水氣,觀察着四周的環境,她不禁愕然。

“如果說這是一場夢的話,那我當真是希望這場夢永遠也不要醒來。真的不要醒過來,好希望,好希望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那一直浮在嘴角的笑容隨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無奈,是痛苦亦或是無能爲力吧?

可是誰又能知道呢?

她的眼底漸漸溼潤,淚水更是不受控制的順着眼角滑落。隨着身前的說龍捲滴入了蒼茫海洋。

那淚水落下,帶出了淡淡的幾圈水紋,慢慢的擴散,擴散。那一圈圈波紋,好似一段段惆悵無法消散。

可波紋終究有它平靜的時候,當他一點點平淡,平靜,最後消失無蹤。

當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她臉上的痛苦也隨着那份平靜而消失。換上了本應該屬於她這個年紀的天真笑容。

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的能夠觀察四周的景色。那天際溫和的陽光,那面前平靜的海水,那平穩的海浪,竟是這般溫柔且溫暖。小小年紀的她終於忘卻了煩惱,忘卻了痛苦。

“夢境中就是夢境。我到忘記了。南宮姐姐的幻術可怕得緊啊。不過還是要謝謝姐姐爲我做的一切。在我臨死前能夠看到心中憧憬許久的美景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這些年我心中的陰霾也被撫平。我不過是個可憐的人,是個掃把星而已。”

說來真的恨痛苦。生我的時候,母親因爲難產沒有搶救過來便離開了人世。父親因此一直痛恨我,連同我的奶奶和姥姥也同樣如此,似乎我的存在就是個錯誤,根本沒有原諒的可能。

嘿,其實我也知道,可我又能夠如何?如果可以,我到希望我沒有來到這個世界,沒有因我的出現而讓父母早早離開。更不會讓那原本溫馨的家庭破裂。

他們說得對,我就是個掃把星,是個不折不扣的災難。我該如何存在於這個世界?我不知道。所以我只能微笑,帶着看似天真爛漫的笑容去面對這個骯髒混亂的世界。我已我選擇跟隨謝宏達叔叔,是他給了我一個相對溫暖的家庭,給了我一個穩定的歸宿。你明白嗎南宮姐姐?

她望着遠方的天際怔怔出神。

“那海天一線的盡頭,究竟去向何方,究竟所謂哪裡,我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

……

小雨靜靜的站在冰原上,淚痕凍結在她年幼的面龐。可她嘴角的笑容卻是那樣的安逸,那樣的溫暖。

南宮雨無名指的真實之戒依舊散發着幽幽的光芒,可她的表情卻越來越悲傷,便是她的眼角也和沐木一樣,有淚痕滑落,被這冰原上凌冽的寒風凍結。

“小雨,我明白你的感受,你和我一樣都是可憐的人。我的母親也在生我的時候難產而死。我也明白你只能以這樣的狀態面對悲慘的人生,可是你真的以爲放逐就是最正確的選擇嗎?”

所有人站在原地沒有動。任誰都看得出來,此時安靜的兩人實則已經在南宮雨製造的幻境中。

這一刻沉寂了許久,許久。雖然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麼。可是從兩人嘴角的淚痕便可以感受到兩人承受了多大的悲傷。

南宮雨終究撤去了幻術。那閃耀着幽幽光芒的真實之戒也暗淡了下去。彷彿這一切又恢復到了起點。

她看着小雨面色凝重,有憐憫,有理解,有遺憾。林林總總,數不勝數。可千言萬語又如何能夠融化已經成爲堅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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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環顧四周,感受着與幻境中截然不同的環境。感受着屬於內心中兩個極端的溫度。她的笑容見見凝固。

她轉過頭,看向滿是淚痕的南宮雨,不禁微笑點頭。

而南宮雨也停止了一切動作,只是那般靜靜的望着她。望着這個面帶笑容卻內心痛苦的孩子。

四目相對,看到的是彼此眼中的自己,看到了彼此無助的身影,也感受到了彼此的淒涼和痛苦。

小雨深深呼吸,向南宮雨的方向深深鞠躬,那謙卑的態度讓人看去無故的心痛:“謝謝你,南宮姐姐。能夠在最後關頭給與我關懷,真的很感謝。”

南宮雨輕輕搖頭,面對此時的小雨,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勸阻。只得接受了她的感激:“小雨,一切都是命運的驅使,我們既然在命運的安排下,必須在人生的郵輪渡過自己的未來。就斷然沒有回頭的餘地,只是小雨,這一切你都考慮清楚了嗎?”

小雨看着她,緩緩點頭,可她的痛苦又要說與誰人聽:“姐姐,謝謝你的關懷,就像你說的,這一切已經無力挽回了不是嗎?”

就在此時,那穿着紅色蕾絲長裙的安婷緩步走來,看着小雨不禁冷笑:“喂,丫頭,你可是輸了呢。你可還記得之前我和你說過什麼嗎?”女人甩頭,那長長的頭髮隨風飛舞。

小雨深深呼吸,而後慢慢轉身。看着這個女人無奈的笑了。

“是的,我輸了。我無法逃脫南宮雨製造的幻術。我知道,我這一生已經走到盡頭了吧?是不是安婷姐姐?”

她的嘴角再一次浮起那天真爛漫的笑容。也許只有在南宮雨面前,她纔敢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吧?

“聰明的孩子有糖吃哦。雖然我也喜歡你的天真,可是輸了就是輸了呢。在我的隊伍裡,不需要弱者,你可明白?”

“嘿,姐姐,這樣的小人物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那有着三隻眼睛穿着一身紫色衣服的男人不禁說道。此時的他表情異常激動,顯然要殺死小雨,對他而言興奮異常。

安偉額頭的第三隻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顯得那般刺眼。隨即,他只是一個閃身,便出現在小雨身旁。

銀光閃爍,一道刺目的血紅色隨之出現,伴隨着這到血光,小雨的身體見見癱軟。可她嘴角的笑容卻並不曾減去,此刻的她仍舊倔強的轉身,向南宮雨微笑。

而所有人,無不心中一痛。那男人出手實在太快,還不容許他們有些許的反應,這一切便已經發生。

“你們這羣人渣,她還是個孩子,是個孩子啊。”

葉楓怒吼,這一切,他看在眼裡,卻無法掌控。那幼小的生命就這般死在了他們的手中。讓他如何能夠忍耐?

他的身旁,濃郁的惡魔之力瞬間蔓延,手中那黑色的惡魔之劍在他肩膀的帶動下,發出悽然的光芒,直逼安偉而去。

奈何那安偉也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何況在葉楓衝出的瞬間便做好了應對。因此,即便面對這蓄勢的一擊,也輕鬆的擋了下來。並且在同時。反向用力,欺身而上。一道猩紅的血光崩裂,直逼葉楓而去。

那血光妖異無比,給熱無形的壓力同時,更是令人的血液莫名的沸騰。好似這血光能夠控制人體的血液一般。

對方的反擊不可謂不強,只是對於葉楓而言,卻無濟於事。那血光帶着無比的鋒銳迎面而來,而在千鈞一髮之際,他只是微微側身利用瞬間的空隙避開了對方的攻擊,同時與之拉開距離。

他冷視着安偉。特別是額頭上那凸顯出來的第三隻眼睛,一時間有憤怒,有憎恨,有疑惑,可所有的種種都無法抹去他此刻的憤怒。

“啊哈哈,怎麼了?恨我啊?是不是?是不是有一種很想殺了我的衝動?那麼就來吧。讓我感受一下從魔族回來的你有什麼樣的變化,讓我看看魔族的駙馬究竟有多強。”

安偉看着葉楓,特別是看到他眼底的憤怒仰天狂笑。那笑容狂妄,那笑容不屑,那笑容冷酷。在這天地間,又有什麼能夠入得了他的雙眼?

“嘿嘿,弟弟啊,既然你想要出戰,那麼你就好好的照顧他一下,萬不可辱沒了我們姐弟的實力啊。”

“放心吧姐姐,我一定會讓葉楓感受下什麼是絕望,讓他感受到什麼纔是真正的害怕,來自靈魂的害怕。”

依婷嘆息,無奈的都到兩人的身邊。看着一臉不屑的安偉以及痛苦與憤怒並存的葉楓舉起了右手:“那麼第四戰第三場,由安偉對陣葉楓,比賽開始。”

“咦嘿嘿,來吧,來吧。讓我感受一下你的痛苦吧。既然不看不慣我的做法,就殺了我,如果你殺不了我,那麼我會讓你體會死亡的快感。”

“我沒有資格殺人,只是面對你,縱然是殺了你又如何?”

說罷,葉楓身形閃動,在惡魔之力的帶動下,那漆黑的惡魔之劍與這陽光形成鮮明的對比,帶着無盡的鋒銳,向安偉衝去。

“來得好,血凝。”

看着葉楓的身法和速度,安偉大聲叫好。

隨即從他的身上,冒出無數鮮紅色的小血泡,那些血泡出現之後,在天空中謾罵凝結,凝聚成一把血紅色的妖異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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