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蠻不講理。”捱了一刀，黑無常憋屈，南風的要求讓他無法接受。“在下直隸閻羅府，章法辦事並沒有錯……”
“你當可勸告，卻狠下毒手，怎麼沒錯？”南風聽不得黑無常爭辯，厲喝。
這一喝，天地爲之一顫，黑白無常驚恐低頭，大氣不出，而我也嚇得僵在原地，不敢吱個半字。
“黑哥哥”白無常蹲下身子，看黑無常的傷勢甚是嚴重，加上大鬼王氣勢洶洶，再如堅此持下，事情怕是越鬧越大。“給夫人賠個不是吧，若大人到閻羅府去……就不好了。”
白無常心生畏懼，話只說了一半，黑無常卻心領神會。
黑無常雙肩微垂，放棄了爭辯。
他雙膝跪對，直接就衝我嗑了三個響頭，我被這陣勢弄得手足無措：對方對我下手狠了些，但錯先在我，這三個響頭嗑得我折壽啊。
可是南風那可怖的表情看得讓人心驚膽顫，我又不敢再說自己也有錯，以免讓他失了面子。
“小的魯莽，傷了夫人，請夫人原諒！”黑無常道歉。
我微微一笑，點個頭當是接受了人家的道歉，卻心虛地無法出聲。
白無常將受傷的黑無常扶起，小心地問：“大人，我們可以走了嗎？”
“把那小鬼給我留下！”南風用眼神指向被鬼鎖鏈控制的煙鬼郭。
“這小鬼已立碑建墳，法師超度，卻徘徊人間多天，是該去地府報到了。”白無常說。
“這小鬼欠我，須債還了人情債方能自由。契約到時我會讓熾炎送去給閻羅王大人，你們將他交予我便是了！”南風說。
談到契約和閻羅王，黑白無常不可能再堅持，他們放了煙鬼郭，回地府去了。
“郭子！”黑白無常走了，我鬆了口氣，跑過去探望好友。“你還好吧？”
“以爲完蛋了，謝謝你們啊！”煙鬼郭揉揉被鎖鬼鏈灼傷的雙手，對我們感激不盡。
“薇薇現在肯定很着急，你快回去找她！”這個點醫院已不允許探訪，我是去不成了，但身爲陰靈的郭子卻能出入自由。
“小鬼，你剛纔也聽到我跟鬼吏說的話了，子夜我讓熾炎來接你，契約的事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南風在煙鬼郭離開前，說道。
“那是怎樣的契約？有了它，我就可以和薇薇在一起了嗎？”郭子問。
“爲本王之奴隸，你所有的一切將被我分配。小鬼，人鬼殊途，你修行不夠過分接近薇薇只會害及性命，我本不該幫你。”說話的時候，南風瞟了眼身邊的我。“念你用情至深，見心愛之人的自由給你便是，但你好知爲之！”
這就是代價。
爲了薇薇，煙鬼郭將成爲南風的私有物，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庇護，可以自由來往陰陽兩界。
“郭子，你可考慮好了，若大人不給你自由，你要投胎轉世就難了。”凡事有利就有弊，我讓好友仔細想清楚。
“投胎轉世又怎樣，喝了孟湯婆這世的所有一切就得忘記得乾乾淨淨，我不想忘記薇薇，不想忘記對她那份感情。”郭子顯然下定了決心。
我尊重郭子的選擇，沒有再說什麼。
煙鬼郭去醫院找薇薇了，我們散步的心情也沒有了，便回了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