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實力對比上,你顯然沒有千葉強大,你憑什麼以爲我會和你一起反水,而不是將你的陰謀告知千葉,那樣我還可以被記個大功。”
看白天籟掛斷了電話,沈斐揚饒有興致的問道。此時的他已經站起來了,蒼白的臉上興致盎然,先前的懶散冷漠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因爲我之前對沈先生的背景和履歷有過了解,知道你和我一樣,都是追求自由,不甘心受人奴役被人利用的人。所以我相信你寧肯並肩和我冒險,也不會安心做千葉的試驗品!”
“說的好!我發現越來越喜歡你了。”沈斐揚伸了個懶腰笑道。
白天籟含笑的目光投向玻璃幕牆外。
那裡,荊楠已經遵循白天籟的意思,將所有員工召集了過來,有白襯衫的文職人員,藏藍色制服的安保,男男女女看上去二十多人,好奇的在玻璃幕牆外的地板上站着。
可惜他們聽不到白天籟和沈斐揚的對話——
“那麼,我們開始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能力有多麼強大!我們讓這裡血流成河!”
“殺人麼……真是樂此不疲的娛樂方式。”
“聽說你的能力和我的很像,不如我們來一場比賽吧。”
“好啊。”
“等等,我喜歡這時候來點音樂,更有氛圍一點。”
白天籟說着,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音樂播放器。
激昂澎湃的《命運交響曲》開始響徹在整個巨大的空間內。
玻璃幕牆外的二十多個男男女女聽到這突然響起的音樂聲,更加一頭霧水,他們實在想不通這個時間把他們召集到這裡,聽這種音樂是什麼意思。
下一秒,他們便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失去了控制。
一股強大的力量帶着他們離地而起。
除荊楠外,二十來個人就這樣很詭異的全都離開了地面,在半空中懸浮。
他們互相對視着,又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向白天籟和沈斐揚,臉上的表情從驚訝,狐疑,轉變成濃烈的恐懼
沈斐揚抱着肩膀看着這一幕,饒有興致的彎起嘴角說:“果然,和我的能力有點像。”
白天籟緩緩伸出雙臂,做出指揮樂隊的開場動作:“比賽開始咯!”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在激昂的音樂聲中,雙臂有力的揮舞。
伴隨着他的動作,二十多個人的身體突然開始高速移動起來,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有的如同陀螺般高速旋轉,有的彷彿巨大的扇葉般飛舞,有的像表演雜技似的凌空倒翻,二十多個人體,就像白天籟統一操控的二十多個智能玩具,在空中表演着令人眼花繚亂的高難度動作。
“該我了。”沈斐揚吹了口氣,吹動垂在額前的一縷長髮。
然後,雙手微微擡起。
於是,整個房間內所有的凳子,椅子,文件夾,鋼筆,注射器,手術刀,大大小小各種各樣的物件紛紛拔地而起,如同蓄勢待發的箭陣,在他身體周遭懸浮。
再然後,隨着沈斐揚手指微微一動,所有的物體都直奔空中快速運動的二十個人體襲去,這些冷冰冰的東西彷彿突然有了智慧和生命,每一個都能精準的選擇自己的目標。隨着慘叫聲響起,頓時有一個人被手術刀刺穿咽喉,身體從空中跌落,另一個人被金屬凳的凳腿刺入腹部,釘在冷硬的牆壁上,痛苦的掙扎抽搐着。
白天籟睜開了眼睛,開始全神貫注的操控空中的人體,讓他們加速移動,逃離沈斐揚的暗器傷害,沈斐揚則氣定神閒的操縱暗器,和白天籟比賽速度。
事實證明,還是沈斐揚的暗器更勝一籌。
一旦被暗器鎖定的人,任憑移動速度很快,也極難逃脫被殺的命運。
於是,整個巨大地方徹底變成了他們的遊戲場,也變成了人間煉獄,二十多條鮮活的生命,成了他們殺戮取樂的玩具,慘叫和痛哭聲蓋過了命運交響曲,鮮血染紅了天花板,牆壁和地面。
在白天籟和沈斐揚的比賽開始之時,荊楠就事先躲進了玻璃房內,此時他瑟瑟發抖的躲在牆角,驚恐的看着外面這無比慘烈的一幕,殺人放火的事情他做過很多,但此刻白天籟和沈斐揚這對瘋子的所作所爲,仍然讓他感覺難以承受。
他突然驚恐的意識到,白天籟和沈斐揚,這兩個人的相遇帶來的簡直就是世界末日,這對組合的殺傷力和破壞力,相信很快就會全地球掀起大規模的腥風血雨……
十分鐘後,伴隨着最後一個人撞在牆壁上腦漿迸裂,殺戮終於宣告結束,只留下滿屋子的狼藉,奇形怪狀橫七豎八的屍體。
白天籟關了音樂,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雲淡風輕的說:“時間剛剛好,千葉估計很快要到了。”
沈斐揚點了點頭,滿臉的意猶未盡。
白天籟朝荊楠招招手:“過來,鋪墊結束了,下面該進入故事最高峰的部分。”
荊楠顯然是嚇壞了,一灘爛泥似的縮在牆角,目光呆滯的看着虛空,對荊楠的召喚置若罔聞。
沈斐揚瞥了他一眼,低聲對白天籟冷笑:“你爲什麼會選這樣的廢物?幹掉算了。我們埋伏在這裡,千葉一進來直接殺掉,乾淨利落。”
白天籟卻搖了搖頭:“如果只是殺掉千葉這麼簡單,我早就一個人搞定了。我們現在需要做的,是從千葉身上,獲取這個組織的所有信息。”
“算了,這種費腦筋的事情,還是你去做好了。”沈斐揚不耐煩的擺擺手,又看了荊楠一眼說:“但這和那個廢物有什麼關係?你留着他到底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荊楠的能力雖然不能殺人,但是比殺人更好用。”白天籟高深莫測的說着,走進玻璃房,將荊楠從地上扶起來。盯着他認真的說: “兄弟,我們在千葉手下忍氣吞聲做了這麼多年的狗,現在,該是我們揚眉吐氣反客爲主的時候了。振作!喂,你TM給我振作起來!”
……
司馬文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家紅顏閣的閣樓上。
渾身痠軟,頭疼欲裂。
但某些記憶,還是很快在腦海中重現。
勾存白的電話,攔住去路的連帽衫,鐵拳擊穿頭頂的痛苦,郭小雀的閨房,清晨的敲門聲,王闊迎面砸來的拳頭,郭家別墅外的憤怒追逐。
天啊,我被催眠了。
我……我都做了些什麼?
他痛苦的抱住腦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
司馬文韜本能的從地上彈起身就想逃走,門外卻傳來楚天星和遊若離的聲音。
“文韜,我知道你在裡面!”
“聽我說兄弟,我知道你是被催眠了,但現在逃避不是辦法,我需要和你談談,好嗎?”
本來已經走到窗前準備跳窗而出的司馬文韜又停住了。
他猶豫着,還是走到門前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