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然動作一頓，愣愣地看着他。
“什麼？”
“看來你真的是不知道……”
超市裡的電視上在播着本地新聞，女主持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屏幕外的李曉然，用冰冷的聲音木訥的念着新聞稿。
“輝煌地產內部出現財務問題，超資力投標子祁山別墅計劃，資金調轉不靈，資不抵債，於四月一日申請破產保護……”
李曉然轉身朝收銀臺走，沒說話。洛子奇跟了上來。
“你不回家去看看？”
“十年前我就已經和李延亮脫離了父女關係，他破產不破產，是死是活都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洛子奇冷笑，看得李曉然很不爽。
“笑屁啊？”
“你的叛逆，是以李延亮對你毫無計較的父愛爲資本的，如果直到現在還想不清楚這些，我保證有一天你會後悔……”
李曉然結賬的時候翻出錢包，習慣性地抽出信用卡，然後動作僵在那裡。營業員叫了她好幾聲都沒聽見。李曉然一把將金卡扔進垃圾桶，然後扁着嘴冷聲道：“大不了以後不用那男人養我了！”
收銀員的眼神是那樣的。
洛子奇笑道：“骨子裡的血液是一樣的，難道真的不管他死活？”
李曉然抽出一張五十拍在櫃檯上，也沒等找錢擡腳就跑，來到外面飛身上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李延亮的別墅已經貼上了封條。李曉然將車停在李延亮的公司寫字間樓下，慌亂着跳下車，還沒邁出幾步，忽然感覺到眼前一個黑影子閃過，“噗通”一聲，什麼重物摔在眼前，接着皮膚上落了一層溫熱的液體，低頭，裙襬上鮮紅一片。雪白的裙裾上暈染開來，像是盛放的梅花，肆意妖嬈。李曉然心臟抽緊，呼吸都要停止了。
腳下的人腦漿迸裂，偏着頭看着她，臉上還帶着笑容，趴在地上抽搐了兩下，然後不動了。
李曉然呆愣着，然後聽見四周爆炸似的大喊大叫，驚恐地四處逃竄着。她是剛剛到來的，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個人是從三十樓跳下來的。
李曉然爲什麼知道？
因爲，這個人，是李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