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我聶星辰願意到你的公司來工作,你還想不同意?”聶星辰輕笑道,“反正,我現在丟了工作,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就來你們公司幫忙打個下手,還能打發打發時間。”
“這……”敖天愣了兩秒。
“好啊!”反而張小沫在一旁快人一步地說,“敖天老師,反正我們也沒有損失不是嗎?”
“那……那好。”勉勉強強,在還不太完全搞得清楚狀況的狀況下,敖天答應了這件事。
然後,“告辭,”聶星辰拉上張小沫,準備離開。
“所以,以後就是這樣了嗎?”但蘇白開口叫住了他們,他說,“所以以後,我就沒資格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了嗎?”他能感覺到張小沫和聶星辰對他的忽視,在他們面前,他就像是空氣一樣。
要張小沫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呢?
“你本來就不應該再出現,”然而聶星辰搶先一步斬釘截鐵地說,“也希望你以後能自覺點,沒事不要來我們面前搗亂。”
“蘇警官,”聶星辰看着蘇白,“叛徒,是沒有資格被原諒的。”
蘇白羞愧地低下了頭。
“再見,蘇白。”溫柔地最後看了蘇白一眼,然後,張小沫便跟着聶星辰一起離開了病房。
“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疾步跟着聶星辰,張小沫問“鼎鑫那邊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難道就任由韓奕接管了?”
“這個你先別操心。”帶着張小沫走到醫院樓下,來接他們的車子已經到位。
“我們去你家。”聶星辰回頭目光盈盈地看着張小沫,然後說,“我想休息一下。”
“好。”看到了聶星辰眼底那抹驅散不開的疲憊,張小沫一陣心疼,她答應道,“先到我那兒去好好休息一下吧,然後把今天的事都忘掉。”
上了車,秦阡陌負責開車,他把他們送到了張小沫的公寓。
上樓後,張小沫打開公寓的門,聶星辰先一步走了進去,張小沫正要跟上,但回頭看見秦阡陌安靜地站在門口,她猶豫了一下。
“阡陌,你不跟着我們一起進去嗎?”秦阡陌的站姿就像一棵松柏般挺拔,這種高度緊張的姿態讓張小沫很放心不下。
“不了,”秦阡陌像站崗放哨的軍人回答首領問題那樣,回答了張小沫,“我要在門口守着。”
“守着什麼?”張小沫往家門口四下望了望,她沒看到有什麼需要守護的東西啊?
“保護你們的安全。”秦阡陌面無表情。
“阡陌!”張小沫驚了一聲。
但她的心裡其實有數,今天聶星辰敗給了韓奕,不知道韓奕往後還會怎樣地落井下石,打擊報復。
“辛苦你了。”立正站好,張小沫望着秦阡陌,鄭重地點了點頭。
在張小沫正要轉身進入房間之時。
“張小姐,”秦阡陌伸出手抓住了她,他想了很久,但這些話不得不說,“希望你照顧好少爺。”難得在臉上流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秦阡陌的聲音裡也滿含悲哀之色,“少爺……我從沒有看他這樣過。”
“好。”重重地點了頭,算是給了秦阡陌一個承諾。隨後,張小沫把房門關上了。
回過頭,走進客廳裡,張小沫看見了倒在牀上呼呼大睡的聶星辰。他看起來應該是真的困了,張小沫走過去,正準備伸手把沙發上的一條毯子拿過來給聶星辰蓋在身上。
但當她拿着毯子,正把毯子鋪開的時候,一隻手抓到了她的手腕。
她看着這隻手,再順着手和胳膊的位置往上,然後看見了還是閉着眼,同時呼吸勻稱的聶星辰。他不是睡了麼?張小沫伸手探了探聶星辰的鼻息。的
確是熟睡的樣子。可是聶星辰的手就這樣抓着張小沫,哪怕張小沫再想掙扎,那隻手也一點都不讓。
張小沫很無奈。
算了,大概他這樣,是因爲在夢中的條件反射。靠着沙發坐在了地上,任由自己的一隻手被聶星辰拉住,張小沫也累了,她打算趁機睡一覺。也許夢裡,世界就能回到從前,回到今天的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兩個人就這麼睡到了晚上。
因爲肚子實在是餓得咕咕叫,所以晚飯時間,張小沫自己醒了。她捂着肚子,心想着,不行,她必須去給自己和聶星辰弄點東西吃。然後,身體動了一動,扯到了手臂,這才讓她想起來,聶星辰一直還抓着她的手呢。
“星辰?”張小沫回頭想叫醒聶星辰,讓他起來吃飯。
一回頭,一雙在黑暗中還亮着黝黑的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張小沫,原來,聶星辰已經醒了。
“你醒了!”張小沫一陣欣喜。
“你想吃點什麼?”趕快把手抽回來,然後爬起來,張小沫打算去打電話叫外賣。
“聶星辰,你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從客廳掛衣帽包用的衣架上取下她的手提包,拿出手機,張小沫正準備打電話。
“小沫。”悶悶的聲音從聶星辰的嘴裡傳來。
暫時先放下了訂外賣的打算,張小沫走向聶星辰,然後坐到了他的身邊,“你怎麼了?”她知道聶星辰的心情不好,就是因爲知道,所以她的心裡跟着一陣兒一陣兒地難受。
“別不開心。”靠着聶星辰的胸膛,張小沫依偎在聶星辰的懷裡,“一切都會過去的,星辰,”她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有你在,這個天塌不下來。”
“是嗎,那你也太小看韓奕了。”聶星辰並沒有在開玩笑,他的語氣過於認真嚴肅,“我能肯定,韓奕不會就此放過我,他得勢之後一定會來趕盡殺絕。”
“那又怎樣,你害怕了?”張小沫激了聶星辰一下。
“而且,”她道,“就算他真的要來趕盡殺絕,現在,在鼎鑫,管事的人也還不是他。他那頂多算是攝政王垂簾聽政而已。在他真正接手鼎鑫之前,我們還有時間想辦法,不是嗎?”
“可是,”聶星辰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一種失落和無力感。
“……”他沒有具體去說他的想法。
那天晚上,他卸掉了所有僞裝,將最脆弱無助的一面展示在了張小沫的面前。
“沒事的,星辰。”張小沫忍受不住,爬起來,對着聶星辰的臉,說,“沒事的,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