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呢？”捂着汩汩流血的鼻子，張小沫悶悶地說，“什麼商業間諜，什麼調到金融分析部去！”
她憤怒，所以用盡全力地推開了蔣欣，情緒翻涌的張小沫再也忍不住脾氣以後，她不再給蔣欣好臉色看。
“你這個人，怎麼不好好把話說清楚，就先起來打人呢？”氣得直跺腳，可是一跺腳，那鼻血就流得越來越多。
張小沫一邊負氣地翻着眼白，一邊拿手去到處摸紙巾。
“有誰可以給我一張紙嗎？”她有些無助地吶喊。
可是，被嚇得躲到一邊的小胖姐，還有暈厥過去的小九，都沒辦法幫到張小沫。最後是那個弱雞男悄悄扯出了一張紙巾，遞給了她。
“謝謝。”張小沫收下了紙巾，捲成了一個紙柱體，然後塞進了鼻子裡。鮮血在這種情況下漸漸被止住了。
“你剛纔在說什麼呢？”等情緒穩定了下來後，張小沫才恢復了好脾氣，她告訴自己，“別急，別急張小沫，先把情況搞明白了再說不遲。”
“說吧！”衝着蔣欣，張小沫說。
“這人的態度怎麼跟她是我的頂頭上司一樣？”心裡頭有點小別扭，但蔣欣決定先忽略這些，她指了一下雜物間，“我們去那兒談吧。”
她遞給了張小沫一個飽含了秘密的眼神。
張小沫嘆了一口氣。
“非要搞這種神神秘秘的小團體做什麼？”她其實不太懂，但還是照做了。
和蔣欣走進了雜物間。因爲是張小沫負責斷後，所以也是由她關的門。將門關上，觀察了一下外面的情況，禿頂男和弱雞小哥正在幫忙把暈倒的小九叫醒，而胖姐和老奶奶就負責在一旁指揮。
“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張小沫這麼想着，同時回過了頭，“剛纔那通電話怎麼了？”她問蔣欣，“電話是誰打來的，跟你說了啥，你怎麼情緒突然那麼激動？”
“是聶總打來的電話。”蔣欣猶疑了一會兒，老實交代。
用腳掃了一下地上的酒瓶碎玻璃片，她喃喃，“應該找人拿掃帚過來清理一下。”
“蔣欣？”張小沫喊了一聲，“現在是你神遊天外的時候麼？”張小沫的心裡非常納悶。
“是這樣的……”很無可奈何地閉了下眼睛，嘆了口氣，蔣欣說，“聶總剛纔來了電話，說要給你調部門，讓你去金融分析部。說是明天就開始，讓我今天下午通知你，還要我幫你整理好東西，送你上去。”
“金融分析部？”張小沫撅了撅嘴，嘴脣撅起來形成了一個小油壺的形狀，“我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她誠實地告訴蔣欣，“那是個什麼地方？”隨後她發問。
“很厲害的地方！”蔣欣的眼睛裡瞬間透出了光，那些光還帶着水氣，她忍不住用手揉了一揉，然後連手指上也溼了一片。
“那是我原來在的部門。”
蔣欣不甘心地握起了拳頭，“然而，你什麼也沒有做，他卻要調你去那裡！你說吧，你是不是拿我的秘密作爲交換了？”表情越來越氣，蔣欣像一頭即將發怒的牛，“肯定就是這樣的沒有錯！”她很有信心地篤定！
“我沒有！”張小沫理直氣壯。
“你要我怎麼證明給你看？”叉腰，使出了殺手鐗，張小沫說，“算了，這樣吧，等下班了以後，我就去跟聶星辰說個明白。”
……
——“這樣吧，等下班了以後，我就去跟聶星辰說個明白。”
張小沫的這段話在蔣欣的腦海裡停留了非常久，久到當下班的鈴聲從辦公室裡響起，她被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弄得如從夢中驚醒，然後一臉驚魂未定時，這個聲音都還纏繞在她的腦海中，她臉上所有的肌肉都疑惑地皺了起來。
“張小沫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蔣欣想，“怎麼去說個明白？和誰說個明白？怎麼說纔算是明白？”
她的眼睛驚恐地睜得老大，額頭上密汗淋漓。
“難道要去面對面，在聶星辰的面前說明白？”她驚恐！！！
“走吧！”
當張小沫說出的這兩個字，在重力的作用下落到蔣欣的桌面上時，蔣欣的心臟猛然一跳，她擡起了頭，“哈？”一臉呆愣的她問。
“哈什麼哈？”張小沫蹙眉，“走吧！”
再也沒有了之前謹小慎微的模樣，畢竟，急於證明自己清白的張小沫沒有功夫去糾結，她在別個人的眼裡是不是足夠禮貌懂事。
“啊？”
蔣欣基本上是處於腦子不動，聽到張小沫說什麼就是什麼的狀態。她站起來，嗯了一聲，然後跟上張小沫。
“我們這樣真的好嗎？”她有點膽怯，腳發軟，膝頭打顫，還沒去真正見到聶星辰呢，她就覺得自己要醉了。
“要不還是算了吧……”她拉住了張小沫，“你不用跟我證明什麼了，我相信你還不行嗎？之前的事是我太魯莽，看你這麼決絕地說不知情，我……我選擇信你，並且跟你道歉。”
她清了清嗓子，急着勸張小沫，“跟你說實話，張小沫，”壓低了聲音，蔣欣道，“我害怕聶總，咱們就別去見這個人了吧？”
“是嗎？”張小沫懶洋洋地發出了一個疑問。
走到了電梯門前，她一邊等着電梯，一邊衝蔣欣說，“那剛纔，誰罵聶星辰狗日的來着？”
蔣欣臉上緋紅。
“你別怕！”張小沫跟蔣欣作保，“我只是想跟聶星辰說，我不想換部門，我跟你們在一起挺好的。”
電梯門打開了，張小沫率先一步走了進去。
“你不來嗎？”她回頭看着蔣欣。
“你別一副我們要去見閻王老爺的樣子！”張小沫向蔣欣發誓，“聶星辰這個人還不錯，除了偶爾囉嗦和大部分時間很黏人以外，還算是個容易講話的主。”
“？？？”蔣欣一咬牙，進入到電梯中。
“你和我認識的聶總肯定不是一個人，”她一邊回憶一邊道，“聶總明明是個很陰沉，周身充滿着陰鷙之氣，笑起來雖然好看，卻是絕對的笑裡藏刀型的人。哪裡有你說的容易講話？”
“誒，是嗎？”張小沫奇怪道，“原來，他在別人的眼中是這樣的形象？”
電梯到達了鼎鑫大廈的最高層，出了電梯，張小沫一邊走一邊跟蔣欣說，“可能你以前和他接觸的情境不對，反正我和他接觸的時候……”
“啊！”一聲尖叫。
蔣欣指着前方，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那……那個是……”她有點結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