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5 霍普學院旁教堂地下——王宮內
尤邪小心翼翼地走進這氣派的王宮,生怕一不小心把旁邊的花瓶打碎,惹出什麼是非。星幣什麼的,他可賠償不了。
徑直地走進去,是一個偌大的禮堂。禮堂前正對着他的是一個巨大的雕像,同樣也是金色的。
雕像上的女子充滿神性,有一獨角,慈祥地用手握着一個圓形球體,似乎在懺悔,又似乎在祈禱着什麼。與其說是一位女子,倒不如說是一位女神纔算貼切。
尤邪怔住了,因爲那雕像散發出的溫和目光使他想到了自己已逝的母親。
“Nice to meet you ,my friend.(很高興見到你,我的朋友)”
身後突然傳來的一聲標準美式口音,把尤邪從痛苦的回憶中拉了回來,即便已過去數年,可那晚的印象卻一直映照在他的腦中,揮之不去,在快被遺忘之際又突然涌上心頭。
“您好,您是……”
“……”
穿着西服的男子站得筆直,淡淡地微笑着,等待着尤邪驚奇的表情。
“學生會長——樓夜明前輩??!!!!”
“同時也是你新同學的哥哥和現在弗洛克爾人的leader(領導者)喲,尤邪同學。”樓夜明說話時總是微笑着的,他對 尤邪的驚訝似乎感到非常滿足,“歡迎來到這裡。”
“您就別跟我客套了,我就一普通學生,不值得您記住名字,有話我們直接說吧。”
尤邪最怕應付這種場面了,他習慣性地低下了頭。
“額,好的,但你先要記住一點,那就是,”樓夜明文雅地把手放在胸前清了清嗓子,
“你並不普通。”
“……”
“高一時整一年每次考試都是年級第一,得到了全額的獎學金不是嗎?”
“不,那沒什麼的……”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天生就被賦予了什麼使命之類的?”
“除了沒有父母親,我覺得我跟其他同學沒什麼兩樣。”尤邪苦笑。
“你不想知道父母的身世嗎?”
“……”
其實尤邪是想知道的,他的老爹長什麼樣子,爲什麼要放棄自己和母親,母親爲何遭人追殺,母親遺留下的話語的真正意義……
但他卻一直不敢去觸碰,因爲一旦去追尋,便一定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便一定會打破他現在的日常生活。他就是如此的懦弱,他不得不承認。他只覺得自己能這麼普普通通的生活下去就好,將來能有一個簡單的家庭,然後撫養子女,最後面對死亡的終結。
“不如加入我們吧,我來告訴你,你存在該有的意義,如何?”
“您想說的都說完了吧,那請恕我先告辭了。”
然後就這樣懦弱的轉身離開,真是符合尤邪他本性的事情。
“……”
“式,我被拒絕了呢。”
一道黑影突然從地下鑽了出來。
“我確實從那孩子體內看到了克洛達爾之劍,要把他抓回來嗎?”
“NO.”西服男子還是持續着他的微笑,“他早晚會回來的。”
“……”
“一定。”
21:45 霍普學院旁教堂地下
“哥哥跟你說什麼了。”尤邪剛從王宮裡跑出來想喘口氣,就碰到了迎面嬉皮笑臉的樓夢蘭。他雖腦子好,但是體力一向很差。
“沒什麼要緊的事,”尤邪習慣性地低下了頭,“那個,出口在哪,我要出去。”
“喔……”(⊙o⊙)樓夢蘭點了點頭,“跟我來吧,我帶你出去,這麼晚回家,父母該着急了吧,真對不起哦。”
“……”
明知是無意的一句道歉,還是要讓他悲傷一會兒。
父親啊,您究竟在哪裡……
母親啊,我好想您……
我該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翌日 6:45 尤邪住所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鈴鈴……”
“呼……”
“哥,該起牀了喲。不然我要掀你被子了啊。”
女孩的名字是尤娜,9歲。
生日未知,血型未知。
黑髮。
身高一百二十六公分(成長中),體重32公斤上下。
左撇子。
所屬院校:無
父母情況未知,被尤邪在13歲時在樓道撿到,並撫養。
家裡蹲,擅長畫畫。
沒有朋友,只能跟尤邪正常交談。
兄控。
尤邪伸了一個懶腰,摸了摸這小姑娘的前發。昨天發生的事情對他來說就跟做了一場大夢一樣,他故作沉默逐漸麻痹自己的傷疤,似乎全都被支離破碎的揭開了。還好早上看到尤娜的笑臉,這讓他有了一種被治癒的感覺。
今天一定要調整好狀態,把昨天的事忘掉。
“我出門了,早飯給你準備好了,中午就從冰箱裡隨便翻點吃的吧。”
由於尤娜也是被遺棄的孩子,所以他對她倍感關心,希望她體會到家人的溫暖,就跟母親生前對待他一樣。
“一路走好。”
臨出發前,他在母親的遺像前燒了一炷香。
母親不過是個普通人,跟那雕像肯定是毫無瓜葛的,是我想多了。他這樣想到,走出了家門。
7:14 尤邪住所外
“早啊,阿邪!”
是傅浩,他平安無事,尤邪頓時鬆了口氣。
“早!”
兩人肩並肩邊打邊鬧的朝學校走去,尤邪真的覺得這種平常生活真是再適合他不過了,露出了久別的笑容。
兩位威猛的警官與他們擦肩而過,似乎在討論着什麼。
神啊,就讓我這麼普通的生活下去吧!
尤邪在心裡默默祈禱。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有些人的宿命是根本無法逃避的。
逃避,必將落入緊追不放、更深層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