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就跟你睡一張牀

108就跟你睡一張牀

向來清冷的顧南生很少說出這樣的話,所以田錦繡聽見不免撇嘴嘖道:“顧南生,你啥時候開始變的這麼油嘴滑舌啊!”

“爲了你,我情願一輩子油嘴滑舌!”顧南生不知羞恥的說道,絲毫不覺得這口氣根本就跟自己的神情不搭。

田錦繡只覺得額頭一羣烏鴉飛過,上一世她沒談過戀愛,不曉得男人戀愛後會是什麼表現,此時看着跟哈巴狗兒一樣粘着自己的顧南生,又好笑又好氣的!

這男人不是高冷腹黑麼!怎麼現在變的跟街頭的小流氓無一二呢!那清冷的面孔說出這樣的話真的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啊!

錦繡眨眼深思間,顧南生已脫了鞋子往錦繡的牀上爬去,田錦繡忙起身伸手去推顧南生,可那伸出的手就給那位給握在手裡輕輕的擱在自己的耳邊,急的田錦繡一把將自己的手掙脫開吼道:“顧南生,你怎麼這樣啊!你回你顧家睡覺去啊!你家的房子還舒坦呢!”

只見那男人只是咧着嘴哈哈大笑,絲毫不顧忌現在自己的行爲。

田錦繡指了指在牀榻裡邊睡着的朵朵,又瞄了瞄顧南生,南生這纔看見牀裡邊還睡着個娃娃,哀嘆一聲彎腰將自己的鞋子穿上:“這小丫頭怎麼跟你睡一塊了?”

田錦繡聽着那聲音倒有一股股的醋味兒!抿嘴偷樂呵說道:“她不光給我睡一個牀,晚上還把腳伸在我的身上,手不安分的撓撓我的肚子,抓抓我的胳膊,你瞧……”

果真,見朵朵伸着手捏了捏田錦繡的臉頰,嘟囔着小嘴兒道:“二嫂嫂,大半夜了你還不睡覺!朵朵都被你吵醒了!”酣甜可愛的聲音讓人喜歡。

田錦繡微笑着俯身親了親朵朵肥嘟嘟的小臉蛋,揉了揉被朵朵睡的糟亂的頭髮,輕輕的拍着朵朵嬌小的後背哄她:“乖,早點睡覺,二嫂嫂再也不吵着朵朵睡覺了,二嫂嫂給朵朵唱個歌兒哄朵朵睡覺好不好?”

顧南生就聽見房間裡一聲聲女子嬌柔的聲音,飄蕩在他的耳邊,那聲音比天上的鳥雀還靈動優美,顧南身只覺得自己的身子不聽使喚,蹲坐在田錦繡的牀榻邊,手擱在牀邊一手託着下巴,目不轉睛的看着唱着搖籃曲兒的田錦繡。

只覺得眼前的人跟仙子一樣動人,癡癡的便看呆了!

“搖啊搖,搖到外婆橋,外婆哄着丫兒來睡覺……”微微弱弱的特別的好聽,朵朵沒一會就又睡下了。

田錦繡見朵朵呼吸平緩睡下了,推了推正在發呆的顧南生,壓低了聲音說道:“顧南生,你快回去,你還想不想睡覺啊!”

“想!”顧南生嘟囔着嘴,“可是想着跟你睡覺才舒服,我自己不喜歡睡在我們家那大牀上。”

田錦繡一陣無語,這男人……還真成哈巴狗兒了?不曉得養這麼條英俊可愛的哈巴狗兒有趣否?

月光透過窗子灑進屋子內,藉着明亮的月色依稀能看到錦繡臉上的表情,顧南生只覺得喉嚨間“咕咚”一聲,嚥了一口唾沫,雙手緊緊的拽着牀上的被單。

死死的盯着田錦繡,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翻身就壓了上去,田錦繡踹腳想踢開顧南生,卻發覺自己的身子被扼制住動彈不得。

“顧南生,你……”田錦繡滿目的惱怒,又怕大吼出生驚擾着正在睡覺的朵朵,壓低的聲音讓顧南生聽着似是誘人!

緊緊的拉着田錦繡的手,擱在自己的臉上摩挲,一臉幸福的表情。

田錦繡被氣的不行,可又不敢怒吼,生生的將心裡的怒氣壓下去,由着顧南生又親了親她的手,見顧南生哈欠連連才忙說:“顧南生,我看你也困的不行,趕緊回去睡覺吧!”

卻不想那位“騰”的躥上牀,鞋子都來不及脫,就挨着田錦繡身邊躺下,理了理壓着錦繡的衣服,握着田錦繡的左手道:“我不困,我想給你聊聊天!”

大牀就這樣被霸佔,錦繡被捆在朵朵的右邊,顧南生的左邊,一點縫隙都沒有,連動都動不得,田錦繡在心裡哀嘆:“你怎麼攤上這麼個不要臉的男人啊!”

田錦繡的身子很瘦弱,雖然這些天楊家的伙食改善了不少,可錦繡身上一點肉都不見,細細的手腕被顧南生握着,他心裡一陣心疼。

那細白的手腕上,顧南生隱約見還能摸到田錦繡手腕處的傷口,微微的蹙着眉頭,當時他幫着田錦繡包紮的傷口,傷口很深,所以現在傷口好了還留着一條大疤痕。

“錦繡,你心裡還有他麼?”顧南生髮酸的心裡並不想提起楊樹的名字,不曉得是怕自己聽見那個名字心裡吃醋還是怕田錦繡聽見楊樹的名字痛苦。

田錦繡正被一個大人一個小人擠的難受,突然聽見顧南生的問道,撇着眉頭道:“誰?顧南生你說的是誰啊?”

他常年練劍的手上長有繭子,細細的沿着田錦繡的傷疤摸索着:“我說的是,楊樹……”

“啊!他呀!”田錦繡倒向是聽見個外人的名字一樣,一點動容的表情都沒有。

粗心的錦繡也沒發現顧南生此時是在吃醋,畢竟她的前夫是楊樹。

“我心裡都有你了,幹嘛還去想他呢!”要說起楊樹,田錦繡的心裡連他長什麼模樣幾乎都忘記了,聽見顧南生的問話,後知後覺的她話說完,才發覺剛纔顧南生說話的口氣有點兒不一樣……

倒像是在吃醋?

田錦繡心裡樂呵,這哈巴狗的男人還會吃醋?果真,下一秒就見顧南生歪着頭,將田錦繡的身子板過來,兩個人斜躺在牀上,面對面,顧南生看着那雙清澈一點波瀾都沒有的眸子,鄭重的說道:“不許你心裡再想起楊樹,你要是想起,我就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那冷清的臉上掛着不滿意,脣線分明的嘴脣微微上揚,田錦繡心裡笑道原來吃醋的男人這麼可愛,這顧南生噘着嘴生氣更是可愛。

伸手攬着顧南生的脖子,往前一拉,田錦繡雙脣碰上去,在顧南生的雙脣上輕輕的親了一下笑道:“放心吧,楊樹就是回來了,我也不會搭理他的。”

那人的模樣在她的心裡早就忘記長什麼模樣了,況且她又不是真正的田錦繡,就算那人回來跟她這個魂魄有啥關係呢!所以,在田錦繡的心裡,她根本就不在乎楊樹是否真的死了或者以後又回來了!

被這突然來的獎勵歡喜道,顧南生只覺得渾身又充滿了爆發點,田錦繡忙一把推開顧南生嘖道:“你給我安分點啊!朵朵乖纔剛睡下。”

顧南生耷拉着腦袋,暗歎了一口氣,將心中的歡快放下,兩個人又平躺在牀上,顧南生的左手緊緊的拉着田錦繡的右手,那傷口就在他的手中,卻覺得胸口處疼痛的難受。

他情願早些認識她,受傷的是自己而不是田錦繡。

“錦繡,你這手腕的傷口這麼深,當時是真的想隨着楊樹不活了麼?”顧南生心裡將這話輾轉反側了幾遍,思忖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手腕被顧南生拉的緊緊的,田錦繡動彈不得,由着顧南生摸索着自己手腕處的傷口,沉思了片刻才說道:“顧南生,我這手腕處的傷口不是我劃傷的!”

顧南生大吃一驚,篡着田錦繡的手微微一放鬆,錦繡將手擡起來放在半空中道:“你看,我這是右手受傷,可是傷口卻有所不同……”

顧南生怕田錦繡受累,左手託着田錦繡的手腕,細細的一看才說道:“若是你自己劃傷的話,只能左手拿刀才能劃到右手,可是左手拿刀的話,右手的上只能是從外到裡的方向,可是你這傷……”

田錦繡手腕上的傷從小手指狠捩到大拇指方向,那傷口也是從裡到外逐漸的淺些,這說明若是左手拿刀的話根本就不會弄出這樣的傷。顧南生微微吃驚,隨即就忙問道:“錦繡,是誰傷的你!”

好狠的心,手腕處就是大動脈,劃破了會使人失血過多而死,顧南生的眸子裡一絲陰鷙冰冷,讓他知道是誰傷了田錦繡,他定不會輕饒的。

“是我大嫂,張巧!”田錦繡輕輕的說話,這些話她壓在心裡很多天了,原本想着只要張巧以後不再楊家折騰亂鬧,她就將這些話永遠的壓在心底,可是此時,她卻一覽無遺的告訴了顧南生。

沒有其他的原因,只因爲錦繡覺得自己愛的人,身心所託付的人是顧南生,這些話告訴顧南生又有什麼不妥呢!

顧南生原本嬉笑的臉上瞬間變的陰鷙冰冷,倒像是冬日最寒烈的狂風一樣,他都沒知曉,此時雙手緊緊的篡着田錦繡的手腕,直到錦繡低低發出喃語,顧南生纔回過神來,忙鬆開拽着田錦繡的手腕,見那細白的手腕上紅彤彤的一片,顧南生真想打自己兩巴掌,心中心疼不已。

忙託着田錦繡的手擱在自己的嘴邊輕輕一吹:“錦繡乖,不疼,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

這變臉比女人變臉還快,田錦繡不禁微微一愣,上一秒還看見顧南生臉上佈滿了陰雲,怎麼這一會又一副小哈吧狗兒討好的表情,心裡微微嘆息,這個男人呀!

“你想怎麼處置張巧!”顧南生想起自家錦繡手腕處的傷是張巧所爲,恨不得明天就一刀砍了張巧拿潑皮,可又想着得尊重自家錦繡的意見,忙扭着頭問田錦繡。

田錦繡微微的嘆了口:“不想怎麼樣,在我們楊家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如今我公婆還能原諒張巧,我就不想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了,我婆婆左不過是想讓楊家和睦安好,其他的她都能忍着,所以這件事情就我們兩個人知道就好了。”

顧南生一聽就着急了,急促的說道:“那怎麼行,她這麼傷你,你就啥話也不說了?”

一臉質疑的看了看田錦繡,只覺得錦繡臉上平靜安好,看不出一絲的波瀾無驚,在他的眼裡田錦繡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在楊家只要張巧鬧騰,她勢必出手教訓張巧,可是此時看她平靜的臉上倒真的並不想把張巧怎麼樣!

顧南生微微遲疑,邪魅的眸子一轉,陰笑道:“哼,明的不行咱們就來暗的,可不能讓張巧那個潑猴過的太好了,還怕收拾不了張巧這個潑皮猴子啊!”

田錦繡撇頭看着一臉陰鷙的顧南生,脣角微微一抿笑道,這個記仇的漢子啊!又爲張巧暗歎,你倒黴遇上我家這腹黑的漢子,以後就別想過安靜日子了。

夜色寧靜,沉睡中的張巧根本不曉得從今晚開始,她的黴運就真正的開始了。

窗外棲息在枝椏上的野鳥不曉得是被也亂吠的土狗驚擾着,嘰嘰喳喳的亂叫着,田錦繡看天色已經到了半夜時分,又催促着顧南生早點離開睡覺,顧南生總是噘着嘴巴兒嘟囔道:“不睡,離開了你這屋,我就睡不着了!”

田錦繡心裡深深的嘆了口氣,該怎麼拿捏這個男人呢!

“顧南生,咱們過幾天去一趟大梅莊,之前咱們去安平府城,爹孃在家勞累着,拉了一批貨去了天香酒樓!”田錦繡說話的聲音很低,生怕吵醒了在熟睡的朵朵。

顧南生此時已經從牀榻上下來,在地上鋪着張毯子,趴伏在田錦繡的牀榻邊,一手絞着披散在肩上的頭髮,亦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到時候我陪你去!”

末了又說道:“聽說咱們去安平府城的時候,錢氏也學會了保存榆錢葉、槐花等的法子!我看好多人去給錢氏那裡送貨。”

田錦繡點點頭道:“嗯,錢氏收購乾貨、槐花葉子等我都知道了,正是張巧見錢眼開,將這法子偷偷告訴了錢氏!錢氏給了張巧一兩的銀子!”

“這個混蛋婦人!”顧南生一聽一巴掌拍在牀上怒吼道。

嚇的田錦繡忙去看睡在身邊的朵朵,見朵朵並沒有驚醒,怒瞪了一眼顧南生。

“不過,錢氏別想過的太舒服,等着把錢一口一口的給我吐出來!”田錦繡惡狠狠的說道。

從自家收購乾貨開始,這個錢氏明裡暗裡的跟自家搶生意,也不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樣的田錦繡纔是顧南生識得的,對於那些傷害自己的人,她絕對不會手軟的,顧南生像是看見如何懲治尖牙利齒的錢氏似的,脣角微微冷笑。

“那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戲了!”顧南生託着下巴打着哈欠,接着月光能看到顧南生熬的紅通通的眸子。

“我就準備培訓了苗家三房後,就貼告示招人開作坊。”田錦繡冷眸一笑:“到時候我直接說想來我們楊家做活,就把乾貨、槐花等東西拿到咱家來,我就估摸着讓她來咱家做工賺錢!哼,到時候那錢氏就等着趴被窩裡哭吧!”

透過窗外,月光微弱,房間裡一片寂靜,只能聽見朵朵平緩的氣息聲,田錦繡喜歡這樣的安靜,有顧南生陪着是怎麼都不怕的!漆黑一片的房間內,由着顧南生摸索的拉着她的手。

突然田錦繡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身子忙的坐起來鄭重的看着顧南生道:“顧南生,你剛纔怎麼從窗戶口過來,你是出去做了什麼?”

顧南生亦是微微蹙眉,盯着那窗戶口一愣才說道:“我沒從窗戶口過來啊!我直接從咱們家的院牆翻過來的!”

顧楊兩家的房子座北朝南,而田錦繡的屋子是東屋,所以她的窗戶留在了東側,東側便是荒蕪的雜草叢生。田錦繡心裡一慌,她明明是看見了那個影子的啊!那會是誰?

“怎麼了?錦繡?”顧南生見田錦繡眉色低沉,忙急促的問道。

“你來之前我看見那有個人影!”田錦繡心裡一陣恐慌,說着就要起身外出去看看。

夜寒霜重,顧南生安撫好了田錦繡,飛身而出,走到楊家外牆的院牆下,只見雜草叢生的地面像是被人折射了許多,而窗戶口的位置兩個明晃晃的腳印,看樣子才離開不久,顧南生陰冷的眸子蹙着眉頭。

半晌等他平抑住了內心的陰鷙,才緩緩的重新走進田錦繡的屋子。

田錦繡等的着急,見顧南生回來了忙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沒有?”

“錦繡,乖,你瞎想,沒人從哪裡過。”細細的摸了摸田錦繡的頭髮,“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睡覺,明兒一早起不來的話就多睡會。”

說完顧南生趴在田錦繡的臉上又親了親才嘆了口氣道:“你好好的睡覺,什麼都別想,我也回去睡覺了啊!”

顧南生嘴上這麼說,身子卻不動彈,他實在是不想離開啊!又想跳腳上牀,就聽見朵朵嚶嚶寧寧的喊道:“二嫂嫂,朵朵想起牀撒尿了!孃親告訴朵朵這麼大了不能尿牀上了!”

田錦繡忙俯身將朵朵抱起來,打眼色讓顧南生趕緊離開,顧南生挑了挑眉毛,聳聳肩膀快步走了屋子。

錦繡給朵朵穿了一層衣裳,拉着朵朵出去,沒一會纔回到屋裡,實在是太困了,躺在牀上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伏在窗檐下的顧南生聽見屋子裡傳來平緩的氣息聲,微微的嘆了口氣,拿着鐮刀就開幹起來。要趁着晚上將這片野草全部砍倒,要不然明兒一大早田錦繡自己來看,看到窗檐下那雙腳印,她心裡肯定會多想的。

所以,第二日一大早,田錦繡匆忙起身,還沒來得及洗臉,就跑出院子來到自家東牆下,看見那昨兒還長的茂盛的草叢,一夜間竟然被割的整整齊齊的,一根長草也沒有,微微蹙着眉頭髮呆,顧南生就站在田錦繡的身後道:“想來是哪家人割回去餵羊了。”

身後突然穿出來聲音,倒嚇了一跳,田錦繡扭頭看見是雙眸中帶着血絲的顧南生,此時的田錦繡根本就沒多想,不曉得是剛睡醒的緣故還是,她腦海中根本就沒記得這大楊村那戶人家有閒錢養羊呢!

還是吃過飯的時候,桂枝抱着團團來楊家找李氏嘮嗑,錦繡在自己房間裡用紙筆畫各味藥的圖案,就聽見堂屋裡的桂枝大笑連連的說道:“楊嬸子,你說我們家南生怪不怪,大半夜的不去睡覺,跑到你們家東牆下擱了半夜的草,天才剛剛亮,團團吵着出來撒尿,我就看見我們家南生將一捆一捆的溼草往自己屋裡扛。”

李氏也是笑聲連連,可在自己屋裡的田錦繡一聽,慌的扔了手裡的墨筆,打開屋門就跑到了顧家的院子裡,直接闖進顧南生的屋子裡,就看見顧南生正躺在牀上呼呼大睡,由於太困的緣故,呼嚕聲連連。

田錦繡上前輕推了一把顧南生,那位像是被驚擾了一樣,忙起身,擡眼看見是田錦繡還當是發生了什麼事呢,忙問道:“錦繡,怎麼了?”

顧南生的房間裡地上全都是雜草,溼潤的草在房間裡一股味道兒,顧南生臉上一尷尬:“我……我想着明天去山上打些活獵物回來,便割了這些草!”

顧南身不會說謊話,這話一說出口臉紅髮熱的,田錦繡冷着臉問道:“顧南生……”

“好了,好了。”顧南生從牀上坐起來:“這草就是在你們家東院牆下割的。”

被人拆穿了謊話,顧南生清冷的臉頰上全是不紅意思,低低的沉着頭,不想讓田錦繡看到自己的表情。

“可有什麼發現沒有?”田錦繡絲毫沒看到顧南生臉上的表情,她心裡惦記着昨夜趴在她窗戶口的人,一屁股坐在顧南生的牀邊焦急的問道。

顧南生從懷裡取出一個鈕釦,遞給田錦繡:“就發現了這個,就是在你窗戶口下發現的。”

這鈕釦不算太新,但也不是很舊,田錦繡只覺得這鈕釦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一樣,可這會兒怎麼也想不起來。

仔細的將鈕釦放進自己的懷裡,看着顧南生血紅的眸子,嘆氣道:“你怎麼這麼傻,即便我知道了也沒事的呀!”

這樣操勞一夜,就是怕自己知道有人來過自己的窗下,就怕有人探聽到了自己跟顧南生的秘密,就怕自己擔心了?

她愛顧南生,可是她不會成爲顧南生的累贅,有什麼事情她不會讓顧南生一個人承擔,不是有人說過麼!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既然是相愛的人,怎麼會將所有的事情丟給顧南生一個人呢!

團團娃爬在門口探頭道:“二嬸嬸,你出來給我一起玩會吧!”

田錦繡笑着出去抱着團團娃走到自家的院子,跟朵朵三個人兒玩鬧。

吃過早飯的時候,苗家三房、順子夫婦就來了楊家的院子,春日陽光極好,而楊家就那三間屋子根本沒法坐在屋子裡講課,楊德海便將板凳椅子全都拉出來,苗家三房連着順子夫婦擠着挨着坐在板凳上,田錦繡將之前畫好的草藥圖紙兩人一份,擱在每個人面前的桌子上,便細細的將了起來。

先是教清幾個人辨別出幾味草藥的樣子,“止咳丸”用的是鈴蘭、鬼針草、竹葉柴胡、百蕊草等數十來味藥草,這幾味藥草長相不一樣,好記的很。可錦繡講了半天,苗家三房一個都沒聽懂,愣着腦袋搖頭說一個藥草還不認識,田錦繡又問了問年輕點的順子夫婦,依然是一味藥都記不得。

田錦繡微微的嘆了口氣,便遣散了衆人,說下午可以在自家休息。都是鄉間人,從來都沒有遇見過草藥,要說認識十來種草還可以,辨別草藥,真是難爲了!

吃晌午的飯的時候,田錦繡就發愁怎麼才能教會苗家三房識別出藥草,楊德海吃了口麪條說道:“沒實物不好認,你趕明兒去大梅莊將這些藥草買回來,他們看多了就認識了!”

對於楊德海的提議,田錦繡很贊同,嘴裡吃着東西不方便說話,便點了點頭,等吃過晌午飯的時候,楊德海套了馬車,將各家收購的乾貨,木耳,白蒿藥材等背到車上,正巧的下午去大梅莊,將天香酒樓需要的乾貨送去,收購了一些藥材也給保和堂送去。

田錦繡見楊德海用踏雪套用馬車,忙跑到楊德海的跟前笑道:“爹,咱家好幾匹馬,以後這匹紅鬃馬可不要拉貨用啊!”

楊德海一臉遲疑,卻沒問出話來,便走到後院的馬廄前又拉了一匹黑色的馬,憨憨一笑:“我看着那匹馬力氣大,便想着用,二媳婦說不讓用的話,以後就不用它了!”

顧南生原本聽說楊家人要去大梅莊,他忙跑回屋子裡收拾一番,要跟田錦繡一塊兒去,可收拾打扮一番出來就看見楊德還將踏雪拉出來跑車用,心裡那個着急的呀!他的踏雪是給錦繡騎馬用的,用他送給錦繡的踏雪拉貨物用,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顧南生心裡正着急害怕田錦繡同意呢!卻看見田錦繡說不要用踏雪,顧南生這心裡呀,跟吃了蜜棗一樣的開心。

他送的東西只能讓錦繡用,別人不能碰。而看到田錦繡也這樣的珍惜自己送的東西,那心裡呀!更是開懷的不得了。

見楊德海就要去屋子裡搬東西,一手按着院前,身子往上一跳,就躥到楊家的院子裡,嬉皮笑臉的走到楊德海的跟前說道:“楊大叔,我來幫你搬東西吧!”

收購的乾貨雖然不重,可一袋一袋的背未免受不住,李氏見顧南生主動過來幫忙,便笑道:“顧家小子剛從軍隊回來可不是這個樣子啊!那時候見人不說話,成天冷着張臉,我看啊!現在這個樣子纔像是莊稼人應有的,這莊稼人啊!鄰里街坊的就應該互相幫忙。”

田錦繡就在一邊笑道,因爲顧南生總靠近自己,自家婆婆向來不喜歡顧南生,怎麼此時這……誇的跟天上的神仙一樣呢!

低頭抿嘴不語,沒一會的功夫,楊德海、楊木、顧南生三個人合力,便將幾百斤的貨物全都背上了馬車。向來去大梅莊送貨,都是楊德海跟着去的,之前家裡沒有馬車,需要人力拉着,顧南生也會跟着去。所以這一次,背完東西顧南生也要坐上馬車跟着去的,可就被李氏攬住了。

李氏看見顧南生跳到馬車上就喊道:“哎,顧南生,我們家送貨物,你這麼着急幹嘛啊!”

顧南生心裡一愣,扭頭就看見李氏怒着臉生氣的表情,忙拉住了馬的繮繩笑道:“這馬匹暴烈的很,我怕楊大叔不會趕車……”

話才說完,楊德海就笑着將額頭上的汗擦乾淨,一臉憨厚的走到馬車的跟前,伸手摸了摸馬匹的脖頸道:“這匹馬脾氣可不暴烈,就屬他最溫順了,顧家小子,你快下來,我們家的事成天勞煩你,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現在我們家裡有馬車了,怎麼還好意思麻煩你跟着去大梅莊呢!”

顧南生塌拉着臉,心裡有一個聲音一直告訴他,要跟着去,一定要跟着去!

可就聽楊德海繼續說道:“南生,你也累的很,在家好好的歇着,我年輕時候跟着人家跑車,這趕馬車的活兒我還是會的,而且這馬匹最近都是我在喂着,特別的溫順,你就好好在家呆着吧!反正我們楊家的事情總不能讓你來操勞幫忙啊!”

看着顧南生一臉悲憤的表情,田錦繡聳聳肩膀,雙手一攤,表示她也無能無力。扶着車轅跳上了馬車,顧南生在癡癡發呆中,就聽見馬匹得得得的朝前走去,直到團團娃跟朵朵兩個人在院子裡鬧騰嬉笑的聲音,顧南生纔回過神來,忙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裡,徑直衝到自己的房間裡,趴在牀上哀嚎:“我怎麼這麼倒黴啊!田錦繡你個混蛋,你就不會幫我說幾句話,讓我也去啊!”

想到自己這顆濃烈的心全都撲在田錦繡的身上,顧南生“騰”的從牀上坐起身來,摸掉臉上的喊,整理的服裝,去自家後院牽了烈風來,翻身而上就追了上去。

桂枝在楊家的院裡,聽見顧南生的動靜,忙起身就看見顧南生騎着馬已經拐了彎,她張了張嘴始終沒把話說出來。自家這兄弟啊……

顧南生才走到村口,隱約就聽見身後有馬匹的嘶吼聲,扭頭就看見一臉慌張的祝景田騎着他的踏浪跟了上來,顧南生蹙着眉頭,放緩了速度,等祝景田追上來,低低吼道:“祝景田,你幹嘛跟着我!”

祝景田嘻嘻一笑道:“顧南生,你別自戀了,我跟着你?開什麼玩笑,你又沒我長的俊秀,又沒我有學問,我幹嘛跟着你!”

顧南生的臉上一直佈滿了陰雲吼道:“那你這是要去哪裡?”

窄窄的泥土路上,兩匹馬並排向前,兩個人的速度都不快,從身後看過去,遠處蒼翠的高山,近處農家小院,道路旁有小孩兒的身影,生命力極其頑強的野花一片一片的,馬匹上的兩個人英俊瀟灑,健碩有力,緩緩的架着馬匹往前走,看着如此的和諧,像是兩個極其要好的朋友一樣。

只是突然,顧南生右手一掌揮了過去,正打向身邊的祝景田,那一掌若是打過去,祝景田肩膀受傷勢必要落下馬去,村民們不禁都擔憂起來!這要打死了祝神醫,以後生病可咋辦!

可就看到祝景田身子往後一貼,後背直接貼在馬匹脊背上,輕輕鬆鬆的躲過了顧南生這一掌,然後他雙手扶着馬背,橫腿就踢了過去,若是踢在顧南生所騎馬匹的肚腹間,馬匹受了驚嚇,顧南生定會從馬匹上摔下來。

顧南生橫腿接過祝景田這一招,手上用勁,拉直了繮繩,雙腿夾着馬匹肚腹,馬兒受疼雙蹄迎空揚起,嘶吼一聲往前衝去。

村民們看見顧南生躲開了這一招,都撇嘴嘟囔:若是躲不開這一招,一掌打死,省的以後咱們村繼續住着冷麪無常。

祝景田落了下風,卻對着村民們微微擺手,聽見村民們高呼追上去把顧南生打翻,這祝景田心裡開懷的呀!快馬加鞭的就追了上去。

“顧南生,你給我站住,別輸了就着急逃跑,我告訴你,我追上你,不會饒了你的!”祝景田高呼。

顧南生聽見祝景田的呼喚,氣的真想掉頭將這廝怒打一頓,可心裡惦記着田錦繡,繼續往前走,而祝景田在身後繼續喊道。

楊德海駕車的功夫還真不是吹的,路面不是很平整,可這一路上倒也不算太顛簸,原本出門前太陽高掛,這會兒到了大梅莊天色竟然陰暗下來,楊德海擡頭看了看天道:“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咱們儘快將這些乾貨送到天香酒樓,然後一會再趕緊去保和堂送藥材。”

田錦繡低低應道,兩個人迅速的到天香酒樓將乾貨等交給韓掌櫃的,韓掌櫃微微一笑讓小安、小九將東西擡到後院去,笑着說道:“怎麼,楊叔,您家兒子沒來,今兒就進跟媳婦一塊兒來的?”

“兒子?”楊德海疑惑的問道。

韓掌櫃囑咐小九端上來杯茶,招呼錦繡、楊德海兩個人吃茶,又說道:“就是之前一直拉貨那……”

田錦繡忙打岔道:“韓掌櫃說笑了,那是我家鄰居,經常來幫忙!”

跟天香酒樓不是第一次合作,提交的乾貨都是這批送來賣出去了再結算了,田錦繡吃了杯茶這話在心裡輾轉了好幾遍才說道:“韓掌櫃,有一事想請您幫忙!”

看田錦繡鄭重的樣子,韓掌櫃忙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面上微微一笑道:“有何事,楊二娘子但說無妨!”

“想請您將我之前送的乾貨,還有這一次的賬單算一下!”

韓掌櫃微微蹙眉,“楊二娘子急需用錢?”

“我們家準備開作坊,可是我們手裡沒多少錢。我知道咱們之前簽訂合同不是這樣規定的,可是韓掌櫃,我們家也是一點法子都沒有了!”田錦繡繼續說道:“您可以扣我銀子,但是這錢今日得結算了,作坊已經在籌備中了!”

韓掌櫃一聽田錦繡的話,忙擺手道:“我可不是這樣不近人情的人,我讓賬房先生算算,這就給楊二娘子結算!”

從第一次跟天香酒樓合作,田錦繡就知曉韓掌櫃的人品,可今天的事情讓田錦繡更加確信,尋找人品好的合作者是多麼的重要,韓掌櫃將銀錢拿出來交給田錦繡,就看見顧南生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看見田錦繡就將手裡的糕點遞給她道:“人家都說這家糕點好吃,我買了你嚐嚐!”

田錦繡怒瞪了一眼顧南生,撇撇嘴看了一眼跟前的自家公爹楊德海,見楊德海臉上並無表情,心裡才放鬆了下來道:“那韓掌櫃,我們也不打擾了,還得去給保和堂送藥材呢!”

“那就不遠送了!”

田錦繡徑直往外走去,顧南生見那包糕點還在桌子上扔着,忙抓起那糕點就追了出去:“你倒是吃一塊啊!”

等衆人離開,姚氏抱着韓寶寶從內屋走出來,貧嘴一笑:“我看楊二娘子跟那青年的關係不一般啊!”

韓掌櫃的也微微一笑:“這楊二娘子真厲害,過不了多久,咱們這天香酒樓就不會被她看在眼裡了!”

田錦繡徑直走出門外,理都沒理顧南生,跟自家公爹說直接去保和堂,之前楊德海來過,便輕車熟路的,等走到保和堂的時候,就看之前人滿爲患的保和堂,此時關閉着大門,門口一個人都沒有。

田錦繡下車拍了一會兒門,纔看見紅着眼睛的習掌櫃的打開了藥房門,看見是田錦繡微微吃驚,隨即拉着田錦繡的手道:“姑娘,求你救救我們家少爺吧!”

習掌櫃的說着就要跪下來,田錦繡摸不着頭路,忙將習掌櫃的攙起來,細心的問道:“習掌櫃的,有話好好說,我若能相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習掌櫃的猛然擡頭,像看見救命人一樣,推開藥房的連門,迎田錦繡走進屋內,等錦繡走到後院再進一間屋子,看着躺在牀上,一身黑衣的男人,微微的蹙眉遲疑。

“竟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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