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請留步。”
柳知書回頭,卻是愣住,眼前這個劍眉冰眸一身青衣的少年是誰呀,好俊好冷酷啊,少女心撲通撲通不由控制的狂跳不已。
“柳小姐?”少年蹙眉,再次叫喚着少女。
“啊……?”少女回過神來,才發現一直盯着少年看着,小臉一紅,頭微微垂下。
“柳小姐,我是慕容軒,我有點事情麻煩你,不知……”
“我願意。”少女聽到少年居然是皇子殿下,而且還讓自己幫忙,這是一個接近眼前少年多麼好的機會,想也沒想,還沒等慕容軒說完,就連忙答應了。少女悄悄擡頭瞄了瞄眼前的少年,少年的冰眸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連忙又低下頭去。
少女想起對方是皇子,連忙上前福身行禮,
“臣女柳知書見過三皇子殿下,殿下金安。”
“不必多禮。”
“三皇子殿下要知書幫什麼忙,請儘管說,知書都會做到的。”
少女滿臉嬌羞地看着慕容軒,
慕容軒看着女子嬌羞的模樣,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說道:
“明天的舞藝比賽可否過半月再比試?”
“啊?”少女顯然沒有想到少年會說這個,驚愕地擡頭看向少年。
“本殿的意思是,希望柳小姐能裝病,以身體不適請求皇上能延後比賽。”
“這是爲什麼呀?可是……可是,知書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那支玉蘭花步搖呢……”
一支白皙骨節分明的手伸向少女面前,一支白玉蝴蝶簪子慢慢呈現在少年慢慢攤開的手掌中。
少女驚愕得愣住,下一刻滿臉驚喜地看向少年,
“殿下怎麼知道 知書喜歡蝴蝶,這是送給知書的簪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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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頷首,並拉起少女的小手,將簪子放置少女的手心,大手包住少女的小手將其簪子握住。
少女的心不停的跳動,當少年握住自己的手時,一陣觸電般的感覺涌上心頭,少年的手冰冰的,可是卻是讓少女留戀不已。那一刻少女決定此生非他不嫁。
“三皇子殿下,知書知道怎麼做了,您放心。”少女滿臉欣喜地看着手中的簪子,雙手緊緊捧着,生怕不小心掉落在地。
半個月後,雲國百花羣宴上,鎮國公主赫連敏鄂奪得第一名,丞相嫡女柳知書第二名,李尚書嫡女李蜜兒第三名。
當少女看着鎮國公主高興地捧着手中的玉蘭花步搖遞給少年,少年寵溺地刮刮鎮國公主的鼻子,然後將玉蘭花步搖輕輕帶在鎮國公主的頭上,那一刻,少女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可笑……
丞相 和丞相夫人失望的呵訴聲,旁人的嘲笑聲,自己已經聽不清了,心口痛的快要窒息了。擡手將頭上的白玉蝴蝶簪子取下來,手握住簪子,簪子戳破自己的掌心也不自知,眼睛緊緊地盯着前方的少年。
後來柳知書才知道,當時因爲赫連敏鄂受傷沒法正常參賽,故慕容軒讓自己幫忙延後比賽,因爲那支步搖赫連敏鄂甚是喜愛,但是對於自己來說,那可是成爲未來皇子妃乃至太子妃的象徵。因爲每年除去公主成爲首冠不會入宮爲皇子妃,其餘官吏之女只要能奪得冠首,必入宮爲皇子妃或太子妃,一般太子妃的機率高。所以從小爹爹和孃親用心栽培自己,爲的就是有招一日讓自己母儀天下,更爲家族增添榮耀。可是如今這機會卻是被自己全數毀掉。
而且聽到慕容軒和赫連敏鄂早已成爲大家口中公認的俊男靚女,天作之合。柳知書被氣的心裡鬱結,生生躺在牀上半年之久,才慢慢的調理好身子。
此刻柳知書聽到長公主提起玉蘭花步搖,臉色不由蒼白幾分,低垂着的眼眸,嫉恨與陰鷙乍現。
赫連敏鄂,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柳知書擡起頭來,看向慕容慧,眼眸中已是一片疑惑不解,
“公主,這隻步搖可有什麼來歷,知書都忘記了。”說完,不動聲色地起身走向桌前坐下,準備用膳,慕容慧脣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起身去用膳。
慕容逸冷冷地目光射向慕容慧,
“慧兒,本宮看你還是先回宮吧,莫讓母后找不到你。龍零,送長公主回宮。”
“皇兄,這麼着急趕着慧兒走作甚,慧兒還沒有用膳呢。”
“龍零。”
下一刻一道黑影飄下,拱手對着慕容慧說道:
“公主得罪了。”說完,將慕容慧攔腰扛起,從窗戶飛身而出。
慕容慧並未說什麼,任由龍零扛起自己,離開前,望向赫連敏鄂的目光中淬滿了毒光,而赫連敏鄂亦平靜地望向慕容慧,對於慕容慧眼眸 中的狠毒,選擇視而不見,十年來每每慕容慧都這樣,真是不知道自己哪裡惹着她了。
對於柳知書,剛剛慕容慧別有用心的一句話,然後又瞄向柳知書,赫連敏鄂想起當時如果賽事不延後,那麼奪冠的必是柳知書,當時還問軒哥哥了,他說是他找了柳知書,當時自己調侃軒哥哥居然用美男計。現在看柳知書的反映,雖然面上表情看不出什麼,但是她的手上動作卻是生生出賣了她自己。看來柳知書也對軒哥哥是有着不一般的情意存在。這麼多人喜歡軒哥哥,赫連敏鄂頓時覺得自己亞歷山大,好麼,一個現代人,而且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個備受關注的藝人,如今卻是淪落到和別人共享一個丈夫,曾經期待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也是癡人說夢啊。罷了,以後軒哥哥身邊有人陪着自己也能安心的走。
一桌人一桌飯,吃的卻是幾種心思,慕容逸時不時給赫連敏鄂夾上幾道離赫連敏鄂遠跟不着的菜,赫連敏鄂盛情難卻,畢竟剛剛太子出手相助,怎的好駁了太子的面子,於是默默低頭吃下。慕容逸看着女子吃下了自己夾的菜,嘴角微勾,自己邊吃邊給佳人夾菜,吃的不亦樂乎,卻完全當上官可兒和柳知書不存在似的。
柳知書看了看這場景,又瞄了瞄上官可兒,卻遭到上官可兒一記譏諷嘲笑的眼神。
上官可兒時而看向太子,時而又看向他身旁的女子,然後又低下頭用膳。
軒王府,乾軒閣,書房。
墨非公子,看着手中信紙,眉心皺在了一起,而後一臉嚴肅地看向伏案而坐的青衣男子,說道:
“軒,這信哪裡來的?”
青衣男子微微搖了搖頭,
“這信在哪裡發現的?”
“敏軒閣書房內,今早發現的。”
“這十年前的事情了,居然還有人拿出來說,且一清二楚。你不覺得這是在離間你和你的小嬌妻嗎?軒,你可別被矇蔽了眼睛。”
“但願如此。”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的口氣,好像真的你家那位小嬌妻是慕容睿派到你身邊的一樣。”
“”
“我說,你們不會有問題了吧?我聽說你最近留宿在慕妍閣那裡?”
慕容軒涼涼地瞥了一眼墨非公子,
“這件事就交給你去查下了,務必三天後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案。”
“哼,這就是你求本公子的態度?”
“本王不是求你,是讓你找點事做,免得你荒廢了,天天留戀花叢中,也不怕有一天精,盡,人,亡!”
“哈哈……應該是你吧,夜夜在慕妍閣內,精進(盡)不休啊!”
說完,一個白影迅速地向着窗外掠去。
晚上,慕容軒依舊像往常一樣在敏軒閣內用晚膳,
看着女子越發清瘦的臉龐,心有不忍,可是想到信上所說的……
“敏鄂,你認識我之前是怎麼過的?”
赫連敏鄂聽到慕容軒問自己,而且還是問小時候的事,疑惑地擡頭看向男子,男子淡漠的眸子正看着自己,赫連敏鄂垂眸深思了會兒,望向男子說道:
“不記得了。怎麼了?”
“認識我之前,你可認識慕容睿?”
赫連敏鄂驚愕地看向慕容軒,
“軒哥哥,我怎麼會認識睿王啊?你這從何說起啊?”
慕容軒緊緊地盯着女子,不放過其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女子說話的神情和語氣沒有一絲躲閃,真誠而正直,慕容軒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因爲真的不敢相信,這麼一個純真的女子會是一個心機叵測的細作。
赫連敏鄂見男子未回答自己,只是看着自己,似乎想要將自己的靈魂看穿,赫連敏鄂心下一涼,軒哥哥是不信自己罷。
“軒哥哥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認識睿王,我只認識你啊。對於睿王非要我做他的王妃,我也不太清楚啊,也許他這人就是大腦抽風啦。”
慕容軒嘴角一抽,沒想到赫連敏鄂居然也有這麼幽默的一面,伸手將赫連敏鄂拉進自己的懷中攬住,赫連敏鄂雙手環住慕容軒精壯的腰身,頭緊緊靠在男子胸前,鼻子裡滿滿的蘭花香。
而此刻正在睿王府,沐浴更衣的慕容睿,突然打了個噴嚏,
身旁伺候着的紅衣男子秘,神秘一笑地說道:
“主子,可是有人想您了,不然怎麼會好生生的突然打噴嚏。”
慕容睿睨了身旁的秘一眼,
“多嘴!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主子,放心,現在大半勢力已經被我們暗中掌控了。”
“要是給本王辦砸了,看本王怎麼收拾你。”
秘,訕訕地一笑,
“主子,那我這該稟報的事情都稟報完了,我先走了啊。”
“恩。”
“炎你來了,剛好,你接着伺候主子,我走了。”秘拍了拍炎的肩膀,飛身離去。
慕容睿睨了炎一眼,看着最近沉默寡言的炎,也知道他心裡再想什麼,
“給本王振作起來,一個女人而已。”
“主子,她人不似以前那麼開朗,整個人頹廢了許多。”
“所以你也跟着頹廢起來了?”慕容睿冷冽地說道。
炎,單膝跪地,拱手道:
“請主子責罰,炎讓主子失望了。”
“下去!”
炎看了看慕容睿,欲言又止,最後默默地退了出去。
慕容睿走到窗前,負手而立,看着一望無際的夜空,嘴裡喃喃道:
“倒是本王太高估你對赫連敏鄂的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