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愛是什麼?
短暫的相遇卻念念不忘,用盡一生的時間。
恍惚在人海川流。
冥冥中早已註定,
假如愛有天意,
但願你我被溫柔對待。
吳世勳下班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高速路上的連排路燈晃得他眼睛直疼,硬扛着最後的一絲清明回到了那個再也沒有人給他留着一盞昏黃的小燈,桌上也再也沒有溫熱的夜宵,臥室的牀上也沒有那個人讓他安心的側影的家。
剛到地下車庫,吳世勳熄了火下車上鎖,摁了電梯看着猩紅的數字漸漸的變小,他從口袋裡掏出了煙盒,細長的手指夾着煙,打火機幽藍的火苗,照的吳世勳的臉慘白慘白的。
電梯停在了六樓,吳世勳側靠在牆邊看着數字六出神。菸頭的火光一閃一閃的,如果此刻有其他人看到的話,一定覺得詭異非常。
終於,電梯又開始往下。吳世勳狠狠的抽了一口,緩慢的吐出煙,撇下菸頭用皮鞋碾滅了,跺了跺腳單手插兜進了剛好到的電梯。
剛轉過身摁了十三樓的時候,吳世勳就被一股猛力給反推到電梯的牆上。還在褲兜裡的手被直接摁住,另一個自由的手也被牢牢的抓住,吳世勳也是一米八的大個子,竟然狼狽的毫無還手的能力。
“黃子韜,你趕緊給爺鬆開,滾都滾了,還回來幹什麼?”
反抗不得的吳世勳,再被推到的一瞬間就已經分辨出來身後的人是誰。這些天來不論怎麼忘都忘不了的味道,家裡的被子枕頭怎麼洗都洗不掉幾乎讓他落淚的懷念,衛生間裡所有的洗髮露沐浴乳全部扔掉,卻還是飄着甩不開的味道。這都是身後這個人留下的,無法逃避。
身後的人低沉一笑,俯下身子把吳世勳困在自己的牆之間,溫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吳世勳猶如天鵝脖頸一般的細白脖子。
“你叫我滾我就滾的話,豈不是太沒面子了?吳世勳,何必呢,我知道你也想我了。”
說話的同時黃子韜的手已經摸到了吳世勳下路,掙扎間吳世勳可悲的已經有了感覺。他緊閉雙眼不願意去看電梯牆壁上那人模糊的身影,咬着嘴脣強迫自己不要顫抖,可是身體比他更誠實,被黃子韜有經驗的撫摸一陣,全身就軟了,無力的用頭抵在牆上,喘着粗氣身子骨就架在黃子韜有力的臂膀上。
真是可笑,明明差不多的個子卻總是感覺自己在這人面前矮一頭,從來都是被他爲所欲爲,根本反抗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吳世勳自己也說不清楚,怕是第一眼見面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要被這個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兩人的呼吸都開始粗重,黃子韜側頭啃咬吳世勳的耳朵,脖子,扳過他的頭吻上他薄薄的脣。他要吳世勳身上永遠都有自己的味道,不論是誰都洗刷不了的。包括他吳世勳自己。
吳世勳仰着頭跟黃子韜接吻,牴觸的雙手改爲摟住黃子韜的脖子,脣舌之間的糾纏在寧靜的深夜,安靜的電梯裡嘖嘖的濡沫聲,讓吳世勳的雙頰染上了誘人的紅。
黃子韜像是習慣了怎麼扒開吳世勳了,單手快速地就解開了外套,兩隻手由後摸到了吳世勳光滑的身子。
就是這種熟悉的觸感,如絲一般的光滑像玉一般的溫潤,連女人都比不了的身子怪不得叫他這麼癡迷。削瘦卻結實的胸腹讓他流連忘返,肋骨一根一根的清晰可見,胸前的兩個小點更是叫他如癡如狂,沒想到他竟然會對一個男人入了魔,結婚前夜還跑來跟他糾纏不清,爸媽說的沒錯,他怕是瘋了。
不,不是瘋了,他是中了這個小妖精的毒了。這個只有吳世勳的身體才能解開的毒。
“唔……”胸前的脆弱被黃子韜玩弄着,吳世勳側頭靠在黃子韜的肩膀,低低的呻吟。眯着眼看到了電梯間的攝像頭,心裡無限悲涼,那頭該是有人可以瞧見的吧。瞧見兩個男人在午夜的電梯裡坐着這檔子放蕩的事情,瞧見他潮紅的臉,瞧見他無恥的求和……還有什麼尊嚴可說,他的尊嚴早就在黃子韜跟他說分手,他死纏爛打的時候就丟光了。
吳世勳是在公司年會上認識的黃子韜,黃子韜是老闆的小兒子,剛纔美國學成歸來,十足的黃金單身海歸派。年會上不少名門小姐圍繞在他身邊,說說笑笑,舉杯暢飲。他遠遠的看着黃子韜,覺得這人的人生已經被鋪好了路。
從小錦衣玉食,長大送到國外遊學,學成回來之後進公司學習,鍛鍊兩年就可以接老闆的手成爲新的大boss。然後再和門當戶對的小姐談談戀愛,結婚生子,無所謂是否爲了利益。
這路大概也就這樣了吧?可吳世勳沒有料到他卻成了黃子韜這有錢人家繼承人,不變的路數中的一個變數。
酒後亂性這個詞可以產生很多的419,當吳世勳渾身痠痛的在黃子韜的懷裡醒過來的時候,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了。
酒店的超大號軟牀也不能使他的身體放鬆,雙眼看着吊頂愣愣出神,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要一巴掌摑醒身邊的這個人,像個女人一樣的撒潑要他負責?還是默默掀開被子,收拾收拾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腦子裡想過無數種可能,最終都是僵硬躺在這裡……
黃子韜的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動,眯着眼睛摟住吳世勳耳鬢廝磨,吳世勳一直都很僵硬,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黃子韜這般親密的接觸不僅沒有一點牴觸,甚至反而很是習慣到了享受渴望他的觸碰。難道,這麼多年來,不喜歡女生的碰觸有點厭惡她們的討好,只是說明他原來是一個喜歡男人的怪物嗎?
一旦有了開始,就不會輕易結束。
那一夜之後,黃子韜經常會去公司裡找吳世勳,他是公司未來的接班人,此刻也不會和吳世勳表現的多親密。兩人每次見面都是黃子韜把車開到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然後吳世勳接了短信按時按點的下來,兩人開車而去。目的地不是吳世勳家裡,就是這市裡任何一家高檔酒店的vip房,就是從來沒有去過黃子韜的家。
黃子韜回國之後就已經有了單獨的住所,聽說那個家除了黃子韜本人之外,沒有第二個人進去過。包括他家裡人,以及一般人都會請來打掃衛生的鐘點工。這個家的點點滴滴都是黃子韜一人操辦的,屋子裡的裝修,內裡的擺設都是精心設置的,他說,這是他將來要娶妻生子的地方,自然不得讓亂七八糟的人進來。
吳世勳摟着黃子韜的脖子隨着他的撞擊往後一晃一晃的,他梗着脖子就是不吭一聲。黃子韜說喜歡他在牀上的叫聲,這可能會激起他的男性徵服欲……對,他幾乎從來沒有把他當做過一個正常的人,或者說一個正常的男人。
玩具吧?吳世勳覺得對自己的定義很清楚,黃子韜不缺錢不差勢,自己與他而言,只不過是一時興趣就睡了一次。後來覺得還挺有趣,就抓着不放一直來找他,每次見面都是偷偷摸摸,生怕別人發現,吳世勳竟然也漸漸覺得自己見不得光。
“怎麼了?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黃子韜扳過吳世勳的臉,淺淺地吻着。吳世勳由着他吻,不做任何反應。
沒有人有興趣姦屍,黃子韜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鬆開吳世勳的下巴,“怎麼?這是跟我置氣還是跟我撒嬌呢?吳世勳,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太得寸進尺,要知道你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
吳世勳緩緩擡眼看向黃子韜,語氣不起不伏。他忽然笑了,嘴角的那抹難以言喻的諷刺讓黃子韜的心驀地一疼。
“我知道,不需要少爺你一遍又一遍的來告訴我提醒我。算一算我至今陪着你也快要一年了,雖然見不得人好歹你也是給了我不少的好處。”吳世勳直視着毫不顧忌露着上身坐在牀邊的黃子韜,繼續說道,“我從一個默默無聞的職員,混到現在的專題項目負責人,都是這快三年來陪着你,讓你放縱快活換來的。我吳世勳也不是什麼貞潔烈女,非要一定要跟你討個什麼說法。”
“就像你一開始說的,我們好聚好散,大家再見面還不至於太難看。”
黃子韜想起來了,那是他和吳世勳保持關係三個月的一次恩愛之後,他抱着汗津津的吳世勳迷迷糊糊地說,“現在寵着你喜歡你,你做什麼我都答應你隨着你,想要什麼我都給。等着將來有天我不需要你了,大家就好聚好散,我給你的一定值得你付出的。”
黃子韜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經意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吳世勳記得這麼清楚,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完全就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