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天空，黑沉沉的水，買合蘇打就在這一片黑暗的空間中泅渡。
遠處，依稀有幾點綠瑩瑩的鬼火閃爍不休，像是惡魔的眼睛。
“我在哪裡？”
買合蘇打飄浮在這黑色的海洋之中，驚恐地仰天嚎叫。
“你罪孽太多，已入惡海沉淪，永世不得超度。”
天空中，有雷鳴般的吼聲傳來。隨後，一道怒雷在天空炸響，道道金色的閃電如狂舞的金蛇，從空中雷霆萬均地劈下。
“轟轟轟……”
那道道閃電劈在了這黑色的惡海之上，激起了無數滔天駭浪，買合蘇打驚恐地從一個浪頭下鑽起，剛想駭然驚呼的時候，卻發現，那道道閃電劈過後，無數顆鮮血淋漓的頭顱密密麻麻地從這惡海之下涌起，每一顆頭顱臉上的表情都是咬牙切齒，它們彷彿活過來一般，全都張大了嘴巴，露出了森森的白牙，發了狂一般地向着買合蘇打成羣結隊地咬了過來。
“還我命來……”
那一羣羣的頭顱一邊瘋狂地撕咬着買合蘇打的身體，一邊嘶吼道。
買合蘇打甚至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一塊塊皮肉連帶着淋漓的鮮血被那一張張嘴巴撕下了自己的身體，痛徹心肺。
“不、不……”
買合蘇打嚇得魂飛魄散，瘋狂地大吼，竭力地想甩脫着纏在身上的頭顱，可是，他哪裡又能做到？
“孩子，你的罪孽太深重了，這些頭顱都是你前世造孽而冤死的人，如果你不進行自我救贖，連聖潔的主都會拋棄你的，讓你永墮這惡海冤魂撕咬的輪迴。”
一個慈祥的聲音在天空中響起。
買合蘇打大驚之下擡頭向天空中望去，登時便痛哭出聲。
“媽媽，我親愛的媽媽，救救我，我好痛苦……”
買合蘇打向天空中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婦人伸出滿是鮮血的雙手，苦苦地哀求着。
“我的兒子，沒人會是你的救贖，只有你才能拯救你自己。”
那個老婦人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竟然化做一片微微的虛光，閃爍着，即將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媽媽，不要走，請你不要走……”
買合蘇打如一個孩子般痛哭流涕，這一刻，他是那樣軟弱無助，是那樣想鑽到母親的懷抱裡得到母親的擁抱。
突然間，天空中一道閃電亮起，竟然打在了那個老婦人的身上。
老婦人慘呼了一聲，身上聖潔的光芒消散，現出原本的面目，卻是兩鬢斑白，滿面皺紋，臉上呈現了痛苦至極的表情。
“媽媽，你怎麼了……”
買合蘇打見狀大驚，長聲嘶吼着叫道。
他最孝心，恪守孝道，見到自己母親表情如此痛苦，忍不住驚叫出聲。
“我親愛的孩子，如果你不能救贖自己，連我，也要受到你的牽連，墮入這惡海之中忍受這冤魂的撕咬。”
那個老婦人剛剛說到這裡，天空中又有一道閃電擊中她的身上，她的身子搖搖欲墜，即將墜落進這滿是冤魂的惡海之中。
“不，不，主，聖偉的主，我求您，所有的罪孽都是我一個人造成的，有什麼懲罰都衝着我來吧，我母親是無辜的。”
買合蘇打痛苦地向天空中乞求，聲如杜鵑啼血。
“我的兒子，你必須要說出你們的下一步要做什麼，以避免這惡海之中增添更多的冤魂，這纔是你真正的自我救贖。”
那個老婦人向着買合蘇打說道。
“這……”
買合蘇打猶豫了，沒有說話，畢竟他心智堅韌，在這個時刻，他竟然還能保持頭腦中最後的底線，存着一絲難得的清明。
“媽的，真是見鬼……”
盤腿坐在買合蘇打牀邊正在施術的楊臣額頭上已經見汗了，這個買合蘇打實在太難鬥了，就算在這樣心智全面失守的情況，他竟然還能守住心中最後的一絲秘密，實在不得不讓人刮目相看。
可是，楊臣也知道，在這個時刻絕對不能貪功冒進，否則的話，搞不好就會功敗垂成。如果逼得過緊，買合蘇打會驟然清醒或是變成白癡，到那時，再想撬開他的嘴可就難了。
沒辦法，也只能循序漸進。
“我的孩子，你快說吧，媽媽已經痛苦得無法承受了，聖偉的主因你的罪惡在懲罰媽媽了……”
天空中的老女人用一種痛苦不堪的語氣向買合蘇打說道。
“可是，媽媽，我不能說啊，這有關組織的絕對機密與我的榮譽，如果我說了，就是組織的叛徒！”
買合蘇打在痛苦地抉擇中猶豫着，嚎叫着，像一匹受傷的狼。
親情與說出組織的秘密，折磨得他內心深處痛苦不堪。
“我的兒子，難道你對萬能聖偉的主也不能說出你的秘密嗎？”
那個老婦人強自忍受着身上一道道遊躥的電光，痛苦說道。
“媽媽，你不要逼我。”
買合蘇打搖頭苦嘆，內心深處痛苦萬丈。
“不是媽媽在逼你，啊……”
老婦人猛然間慘叫了一聲，隨後，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把長刀，已經狠狠地一刀砍在了那個老婦人的肩上，鮮血淋漓而下，老婦人痛苦地跌倒空中。
甚至，那鮮血凌空而下，直滴在買合蘇打的臉上，嘴裡，溼溼的、鹹鹹的，如沸騰的麻油，燙得他直痛在心底。
“你這個背叛了主的惡魂，今天，我就讓你親眼看到你的母親因你的罪孽而慘死！”
天空中再次傳來了一個暴吼如雷的聲音，隨後，那把大刀已經凌空舉起，又再狠狠地砍向了那個老婦人。
這一次，瞄準的是那個老婦人的脖子，刀勢之凌厲，只怕下一刻，老婦人就要人頭不保，鮮血激標了。
“不……我說，我說，求求你，放了我的媽媽……”
買合蘇打肝膽俱裂，仰天長嚎，心底最後的那道防線終於全面失守，答應吐露秘密。
“好傢伙，這個買合蘇打的心志真是太堅韌了。”
盤腿坐在買合蘇打對面的楊臣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暗叫僥倖地說道。
“我們西北獨立軍的三號領袖阿卜杜熱半年前被國安局的特工抓住了，爲了救出阿卜杜熱，向國安宣威，挽回我們西北獨立軍受損的尊嚴，我們準備發動一次聖戰攻擊，爲此，我們精心策劃了好久。
正在這個時候，在國外受訓歸來的十名精英黑客已經準備完畢，卡德亞領袖帶領着我們秘密潛入國境，尋找發動聖戰攻擊的機會。
我們爲此制定了一個詳細的計劃，那就是，先讓這十名黑客攻擊金融系統，盜取大批金錢，然後，又用這批錢僱傭了十一名國內的頂尖黑客，讓他們在外圍發動攻擊。
因爲我們知道，憑我們的力量，還是有些過於薄弱，我們迫切需要一批強有力的幫手。
事實證明，這些外圍的黑客果然很強悍，連續製造了河平交通大混亂和切斷南部沿海十三城電網的大事件，轟動一時。
不過，我們也深知這批黑客不能留，無論是誰完成了任務，都要死，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所以，我們派出了最精銳的殺手古德殺掉了黑夜主權與冷殺，可是，古德卻被國安特工纏住殺死了，這個陪着我出生入死多少年的兄弟就這樣死了。”
買合蘇打開始近乎夢囈般的喃喃自語，說到這裡，忍不住輕輕地嘆了口氣，看得出，這個人也是非常重感情的人，對於手下的死也是極爲悲痛難過。
“不過，他是爲了民族的獨立與聖戰的榮譽而獻身的，雖然我很難過，但我同樣爲他驕傲自豪！
這一次南部十三城暴亂，也是外圍的兩個黑客乾的，我們的殺手已經幹掉了他們，接下來，如果政府還不釋放阿卜杜熱領袖，我們要做的，便是兩件大事。
一件是利用黑客技術再次入侵國家的金融系統、與股市，植入病毒，破壞數據庫，導致金融系統與股市系
統的紊亂，讓經濟的無序，全民恐慌，最好的結局便是導致這個國家經濟的全面崩潰，那是我們最想看到的結果。
另外一件，便是對鐵路交通動輸線進行全面攻擊，造成鐵路交通控制系統的無序，導致多列火車碰撞，多死些人，再多死些人，讓那些漠視主和麻族的人們，全都整天活在驚惶的陰影裡，讓他們感到了死亡的來臨與恐慌！
這就是我們全部的計劃了。”
買合蘇打吐出了一口長氣，終於結束了漫長的、卻令人聞之驚心動魄的敘述。
“那幾個剩下的外圍黑客，都是誰？都在哪裡？”
楊臣急急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有殺手執行命令時，才能知悉。”
買合蘇打的回答幾乎讓楊臣吐血。
“卡德亞與那十名黑客現在在哪裡？”
楊臣終於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沒想到，買合蘇打的臉上卻現出一片迷茫之色，“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行動高度機密，只有需要我的時候，他們纔會出現在我的面前。”
買合蘇打搖頭說道。
“他媽的，真該死！”
楊臣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沒想到這羣西北獨立軍的人竟然這麼狡猾，連自己的心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睡去吧，你睡去吧。我的孩子，你已經進行了自我的救贖，所有的罪孽都將洗清，而我，而將會回到主的身邊，等待着你的來臨。”
楊臣用一種古怪的聲音向買合蘇打說道，不過，體現在買合蘇打的幻覺中，卻是如此的安逸祥和，那是母親慈愛的笑聲。
“媽媽，謝謝您，我好累，我要睡去了……”
買合蘇打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沉重地歪在了一旁，不一會兒，便鼾聲大做。
只是，留神看去，他的眼角邊，依稀有兩行淚水，悄然流下。
或許，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悍匪，也有着難以割捨的牽掛與生命中難以承受的承重吧？
說到底，都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好艱難。我頭一次見到心志堅韌得這麼可怕的人。”
楊臣擦着滿頭涔涔而下的汗水，疲憊地靠在買合蘇打的牀邊說道。
“楊臣，你真是太棒了，我們，該怎麼感謝你？”
旁邊屏氣凝聲的許久的譚瀠看到一切終於結束，興奮得跳了起來，揮舞着小拳頭向楊臣嬌呼。
旁邊那羣特工們也禁不住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幾乎要把房頂掀飛出去。
的確，這的確是一個重大的突破，雖然還有些小小的遺憾，沒能從買合蘇打的嘴裡撬出卡德亞和那十名黑客的下落，不過，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勝利了。
起碼，他們終於知道了西北獨立軍此次攻擊的全盤計劃，可以提前做好準備，這樣就可以避免太多羣死羣傷乃至危害到國家經濟正常運轉的惡性恐怖攻擊事件了。
並且，這一切勝利可以說楊臣是居功至偉的，無論從勇敢，還是智慧等等方面，楊臣可以說是徹底地將這羣平素裡自恃甚高的特工們給征服了。
在他們心裡，楊臣的形象已經高大豐滿得跟高大全似的。
“我向來是這樣棒的，只不過，你發現得很晚而已。”
楊臣雖然現在身體與精神上都很虛弱，但心裡也是很高興。
只要看到譚瀠的滿面笑容，不知爲什麼，他就會那樣高興，那樣心安，爲了譚瀠的笑容，他寧願付出自己的一切。
“嘻嘻，當然了，我看中的人絕對不會差到哪裡去的。”
譚瀠興奮地笑道，渾然沒有發現自己話裡的語病。其實她的本意是想說，當初是她看中了楊臣的才華請求他幫助自己破案，可是，這話現在從她嘴裡說出來，卻有着道不盡的曖昧。
“嘿嘿，那是，那是。對了，你剛纔說什麼，要感謝我來着？是不是？”
楊臣心下偷笑，可臉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設下了圈套讓譚瀠往裡面鑽。
“當然了，你立了這麼大的功，救了無數人，我說什麼都要感激你的。說吧，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譚瀠笑道，卻沒發現，自己的話說得有些大了。
“真的什麼條件都答應？”
楊臣肚子裡好笑，可是臉上卻嚴肅認真地問道。
“當然了，以飛鳳的名義起誓，我說過的話幾時不算數了？”
譚瀠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你就陪我一次，不多，一次就可以了。”
楊臣厚道臉皮說道，眼睛裡重新有色狼的光芒在涌動。
一瞬間，整個屋子裡的歡呼聲都靜止了，所有的特工們都面面相覷地望着楊臣，他們想到過楊臣無恥死不要臉，但卻沒想到，楊臣竟然能無恥死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你，你真不要臉……”
就算譚瀠心理素質再好，可是面對楊臣這樣當着衆人的面提出如此無恥不要臉的要求，她也有些受不了。
怒啐了一聲，譚瀠捂着臉就飛奔了出去。
屋子的特工們依舊是鴉雀無聲，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全都定定地望着楊臣，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楊臣可真是色膽包天，竟然敢調戲國安飛鳳，簡直太厲害了，太牛X了。
“你們怎麼啦？都是爺們，難道我提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行嗎？就算不答應，也不用說我不要臉吧。況且，喏，你們也都聽到了的，譚瀠，也就是你們的飛鳳組長，剛纔可是曾經許諾過我，說什麼條件都能答應我的，結果，她卻罵了我一句跑掉了。真是天沒天理，人沒人性。”
楊臣拍着大腿在那裡嘆氣。
九號終於動了，緩緩地走到楊臣面前，拍着他的肩膀，“兄弟，我真心地佩服你，不得不說一句，你，真的很不要臉……”
“噢……”
此刻，一羣國安局的特工們如夢方醒，粗着嗓子怪叫起來，吼聲響成了一片，其中的意味，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都是爺們，其實很多事情，不用遮掩的。
一羣特工們善意地鬨笑着，一邊向楊臣豎起了鄙視的中指，一邊一窩蜂似的跑出了出去。
這在國安局中，可是難得一見的輕鬆氛圍了。
“我靠，至於嘛？！我只不過是想讓譚瀠陪我看一次電影，唉，大概是我的表達能力太差勁了，沒能將應該說的話說全，不過，你們的反應也不至於這樣激烈嘛。
一羣心理黑暗骯髒齷齪無恥變態的傢伙，你們想到哪裡去？我看你們才最不要臉。”
楊臣用兩手的中指回敬着一羣早已經相熟的特工，邊恨恨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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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的，經此一役，楊臣已經一躍成爲國安局的編外工作者了，除了不拿工資之外，飛鳳這一組有關西北獨立軍的案子的秘密全盤向他開放，再沒有任何保留。
也是的，他立了這樣的功勞，如果說還有什麼要對他保留的話，也實在未免有些說不過去了。況且，現在國安特工們已經對楊臣產生了一種強烈的依賴感，彷彿，只有他在，這個案子才能破，否則的話，會倍加艱辛。
潛海市，國家首都。
此刻，楊臣與飛鳳譚瀠等一羣國家特工們正在商量着有關西北獨立軍黑客攻擊的案子，楊臣儼然已經是核心級人物了，所有的討論都以他提出的觀點來展開。
“現在案情貌似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但我還是要奉勸大家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楊臣裝模做樣地咳嗽了兩聲，還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卻招來了譚瀠的兩個白果眼和一羣特工們鄙視的手勢。
“不要這樣嘛，我也是就事論事而已。”
楊臣早已經跟這羣特工們混熟了，厚顏無恥地說道。
特工們鬨笑起來，氣氛前所未有的輕鬆，彷彿大家是在開一個新年茶話會，而不是事關重大機密的會議。
大概，輕鬆與快樂也是一種病，會傳染的。
“算了吧，楊臣，是不是你的心願未了，想借機出工不出力啊？”
九號與八號相互間對望了一眼，前者忍不住調侃地笑道。
“嘿嘿，這個嘛，還有待於商榷。”
楊臣賊笑了兩聲，卻氣得譚瀠一個大茶杯便飛了過去，砸得他呼天搶地。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誰敢再跟楊臣在這裡瞎扯淡，我飛鳳可沒那麼好說話的。”
譚瀠俏臉一黑，冷聲說道，心裡又是羞又是氣。
“好好好，言歸正傳。飛鳳，你那麼希望儘快破了這個案子麼？”
楊臣嘆了口氣，望向譚瀠說道，眼神裡有一種清澈的東西在閃爍不休。
“我……”
譚瀠欲言又止，心底一陣難受，不禁軟了下來。
“咳，這個案子我們已經分析過了，接下來西北獨立軍最可能進行的攻擊，恐怕不是入侵金融系統，而是着重要入侵鐵路交通控制系統。原因有這樣兩個。”
特工們對望了一眼，他們都已經暗地裡知道了譚瀠與楊臣的約定，一聽到楊臣這樣講，再看到譚瀠那幽怨的神色，都有些無奈，九號趕緊岔開了話題。
“嗯，有哪兩個原因？”
譚瀠皺眉，輕聲問道。
“一個便是，入侵金融系統與股市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完成的，況且，這樣重大而冒險的攻擊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可能發動的，如果真的引起國家的經濟動盪，把國家逼急了，恐怕西北獨立軍的日子也不好過。
這就相當於手裡握着核彈卻不敢輕易進攻誰一樣，是同一個道理。況且，買合蘇打已經被抓，西北獨立軍的人也不敢保證買合蘇打會不會說出他們的計劃，如果國家對金融及股市計算機系統全面佈防，憑着他們區區十個人，恐怕也難以有什麼作爲。
所以，他們下一步計劃，不可能是入侵金融系統與股市。”
九號清了清嗓子，喝了口水，繼續說下去。
“第二個原因就是，他們現在急切需要救出阿卜杜熱，並且，他們想救出的人還多了一個買合蘇打，必須要繼續給政府施加壓力，讓他們迫於無奈的放人。而製造這種壓力見效最快的事件，就莫過於造成大批量的羣死羣傷事件，讓社會輿論逼迫政府放人了。攻擊金融系統與股市，這是一個長時間的艱鉅任務，況且，見效也不見得就有多快，對於這羣悍匪來說，從時間上他們耗不起，所以，他們必定要製造這種大規模的、具有轟動效應的羣死羣傷惡xing事件來營造氛圍，施加壓力。
所以，我們斷定，他們的下一次攻擊，應該定位於大規模羣死羣傷事件，但鑑於買合蘇打已經被抓，是不是要繼續攻擊鐵路交通運輸系統，這個，我們還不敢確定。”
九號結束了分析，這可是他跟特工們以及局裡的智囊團幾番分析之後得出的結果。
“嗯，有道理，的確是這樣。”
譚瀠皺眉想了想，伸出去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點頭說道。
“所以，下面我們的任務也更加艱鉅了。雖然知道了敵人的計劃，但怎樣實施，什麼時候實施，我們依舊無法確定。”
譚瀠嘆了口氣，將目光轉向了楊臣，期待他能給出一個答案來。
“別看着我，我對此也無能爲力了。”
楊臣聳了聳肩膀，欲擒故縱地說道。
“你……”
譚瀠爲之氣結。
其實，她看着楊臣眼睛裡閃爍着的那思考時智慧的光芒就已經知道，恐怕楊臣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了，只不過，他就是不說，這可真讓人生氣。
“我什麼我啊，我已經做得夠好了，再說，我又不是神，什麼事情都能輕輕鬆鬆地拿下，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早把內褲反穿在外面做超人拯救地球去了。”
楊臣歪了歪腦袋，打個哈欠說道。
一羣特工們強忍住笑，如果不是看譚瀠的面子，估計早就笑開了。
“你們先出去。”
譚瀠掃了自己手下的特工們一眼，恨恨地說道。
特工們帶着曖昧的笑容魚貫而出，他們都知道，接下來，肯定又是一番感情攻堅戰，只是可惜了，楊臣這個色狼又要吃不少飛鳳組長的豆腐了。
不過，爲了革命而獻身，譚瀠也算值了，況且，人家本身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嘛。
“楊臣，你倒底想怎樣？”
譚瀠看着特工們魚貫而出，帶上了會議室的門，隨後轉過頭來望着楊臣，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我不想怎樣，反正你說過要答應我的任何條件的。”
楊臣伸了個懶腰，開始無恥地要挾譚瀠。
“你，我求你了，別鬧了，我知道你肯定想出了辦法。現在把你的辦法告訴我，好不好？”
譚瀠咬了咬下脣，開始使用柔情戰術，哀聲求道。
“不好。”
楊臣搖着頭，氣人地說道，譚瀠真的很想在這一刻把他的腦袋扭下來當球踢。
“是你的，總歸是你的，你這樣急吼吼的色狼樣逼人，有必要嗎？你不覺得這是在踐踏我的尊嚴嗎？”
譚瀠低頭說道，模樣楚楚可憐。
“我哪裡有逼你啊？我只不過是想讓你陪我看一場電影嘛。”
楊臣心一疼，趕緊轉換話題，這個玩笑不能開得太大，否則就傷人自尊了。
“真的？”
譚瀠豁地擡頭，驚喜望着楊臣說道。
“當然是真的，比珍珠還真呢。其實，我哪裡逼過你呢？只不過，剛纔沒有考慮成熟罷了。”
楊臣笑笑，憐愛地撫了撫譚瀠的臉龐。
“可這個條件有些太簡單了吧？我原以爲，你要我陪你一次是……”
譚瀠羞澀地低下了頭，而這種我見猶憐的模樣險些讓楊臣獸性大發。
“當然，如果你覺得簡單，我可以再附加一個條件。”
楊臣強自按捺住心中升騰起的火焰，嘿嘿奸笑着說道。
“就這個條件吧，我看挺好的，還挺浪漫。”
譚瀠嚇了一跳，趕緊打住。
“楊臣，說出你的想法吧，我知道，你肯定已經有了辦法，絕對不會讓我失望的。”
她趕緊轉移話題，否則接下去的話題就有些少兒不宜了。
“其實我的想法也很簡單，既然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即將發動怎樣的攻擊，那好，我們就激怒他，誘他出來，然後，利用人民的力量把他纏住，幹掉他。”
楊臣做了一個手掌下劈的手勢，兇狠地說道。
“啥意思？我，我有些沒聽懂。”
譚瀠再聰明，也沒聽明白楊臣這句話裡的含義。
“好的，我跟你細細地解釋一下吧。不過，也需要你們國安的黑客特工幫一下忙了。”
楊臣湊過身去，開始在譚瀠的耳邊悄聲低語，邊說邊用手比劃着，譚瀠開始時還是滿面迷惘，可是聽到後來卻是眼神一亮，隨後，臉上滿是喜悅的表情。
“楊臣，你真行，這個辦法都能讓你想到，你可真了不起，不愧爲鬼才。”
譚瀠向楊臣舉起了大拇指由衷地讚歎道。
“讚美的話我都聽膩了，你要真想感激我，還不如來點實際的，比如，一個香吻，或是一個擁抱什麼的。”
楊臣絲毫不感冒地說道。
“少來，又想佔我便宜。”
譚瀠嚇了一跳，像一隻看到大灰狼的小白兔一樣蹦了開去，推門逃也似的走了，看來是下去佈置任務去了。
“我有那麼恐怖嗎？”
楊臣摸了摸臉，自以爲還是長得還是很玉樹臨風、貌比潘安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