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圓圓被吼得很錯愕。
之前被那四個殺手壞銀關起來時,她都沒有被吼過。
那四個壞銀酥酥還給她買飯,買玩具,她還可以睡大覺……
嗚嗚嗚,怎麼現在來的這羣壞銀酥酥那麼兇!
被吼到石化的小傢伙鼻尖抖了抖,眼眶通紅,突然“汪”一聲大哭起來。
那宛若火車鳴笛一般的聲音在倉庫拉響。
要不是賀以瞳被綁着手,不然她也想拿手掌先堵下耳朵。
她家崽崽的聲音真不是一般化地嘹亮!
沈忌趁着鬱圓圓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朝着黑帽子使了個眼色。
這哭聲可比唱歌的聲音更大更吵嚷,更容易掩飾他們的動靜。
黑帽子用手指一彈,小刀刃朝着沈忌掌心飛去。
只是沈忌的手腕被綁住,哪怕已經固定好了角度,小刀刃還是順着戶口滑掉在地上。
這下好了。
“什麼?!你敢打我家崽崽?你信不信我咬死你?啊?”
他現在極度非常極其後悔自己那一聲吼。
他們都知道易先生和這個賀以瞳的關係不一般,不確定是假戲還是真做,沒人敢直接得罪她。
黑帽子計劃好了一切,眸光突然閃過狠戾,動作快狠準,從地上一躍而起。
耳朵好像被人用尖銳的東西反覆戳刺耳膜,男人往後撤開幾步,用不耐煩的聲音強調:“你別再哭啊!你再哭我就……我就打你了!”
他一句話又成功惹到了賀以瞳,現在不止有拉響風箱一般的哭嚎,還有一個女人激動的怒罵。
鬱圓圓在哭,賀以瞳在罵,沈忌在安慰,鬱映澤也在安慰。
聽唱歌明顯比聽哭嚎要好上千萬倍。
“哎呀,崽崽別哭了~”賀以瞳先是溫柔哄了兩下,馬上兇巴巴去吼站在跟前的男人,“你吼什麼吼,你嚇到我家崽崽了!你這人怎麼回事,小朋友唱歌怎麼你了?”
男人罵罵咧咧警告了半天,反被潑辣的賀以瞳給吵得頭更痛了。
爲了讓耳朵安靜一點,男人深吸口氣,轉身繞去另外一頭和人說話去了。
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賀以瞳把繩索都割開後,還沒人發現他們的小動作。
他之前丟在桌上的水果刀還在,第一步,就是要拿到那個離他最近的武器。
拿到水果刀,就能一刀割斷麻繩,然後挾持最近的那個人,從他腰間把槍奪走!
此時此刻的倉庫非常熱鬧。
手已經可以自由活動的他,身姿輕盈地用雙腿的力量一躍,穩穩拿住了桌上的水果刀。
人一走,黑帽子瞅準機會動手。
沈忌快速將小刀刃用手指頂起來,調整好角度捏在手心開始割動手上的繩子。
賀以瞳就在沈忌身旁,她的餘光瞥見他的眼神有異,又隱約看見背後有什麼,馬上加入到製造混亂的大隊中。
那本該清脆的咔噠一聲徹底被鬱圓圓的嚎哭掩蓋,根本沒人聽見那小小的動靜。
沈忌動作很麻利,等到他割開了自己的繩索後,又藉着俯身和靠近鬱圓圓安慰的機會,將手裡的小刀刃傳給了賀以瞳。
男人太陽穴在跳痛。
“出事了!”門口的人也注意到黑帽子的行動,快速抽出腰間的槍朝着他這邊跑來。
黑帽子倒是拿到了水果刀,可是……這刀不夠鋒利,一刀沒能將腳上的麻繩割斷,打亂了本來的計劃。
完了!
做過無數次任務的黑帽子知道,行動中的任何差池,都可能是致命的,比如這一刻!
“嘿!”不遠處突然響起一聲小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