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師弟，我成功了……”
聲音飄過來，孟寒身體一顫，轉過身來，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但很快，他臉色大變。
“秋師兄，你……”
他不由自主地後退兩步，警惕地看着秋白月，眼中有驚恐之色。
“孟師弟，不要緊張，我還是我。”
秋白月微微一笑，說道：“只不過，我得到了一些祁淵聖君的記憶，所以看起來氣質不一樣了。”
“這……”
孟寒依舊將信將疑。
“你真的不用擔心什麼，因爲我現在已經掌控了祁淵聖山，我如果有歹意的話，你根本反抗不了。”
秋白月溫和一笑，然後右手一揮。
譁！
頓時，孟寒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壓力自四面八方襲來，似乎整個世界的力量都壓向他。
那種感覺，讓人窒息。
但很快，那股壓力消失了。
“呼……呼……”孟寒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喘氣，然後難以置信道：“你……你真的是……秋師兄？”
“如假包換。”
秋白月攤攤手，笑着說道。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祈淵聖君的殘魂……可不簡單。”孟寒震驚地問道，帶着一抹小心翼翼，似乎害怕對方突然變臉。
“用了你教我的方法啊。”
秋白月感慨地說道：“祁淵聖君確實厲害，他說的那些話，完全無懈可擊，讓我挑不出絲毫毛病，要是沒有準備的話，我可能已經信了。”
“不，就算早有準備，我還是信了，因爲他說的太真實了，甚至給我灌輸了大量的記憶，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我感覺那就是我的過去！”
“不過我心中始終記得你說的話——只要相信他，我就死定了！”
“祁淵聖君是何等人物，他的手段，想要製造出那種身臨其境的錯覺，太容易了，正因爲知道這一點，我才能一直保持本心……”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在他展示來了諸多的證明之後，我假裝信了他，然後將計就計，答應和他融合……在最後階段，我反悔了。”
“他還大聲罵我，說我被人利用了，說我是蠢貨，自己坑自己……呵呵，三兩歲小孩子的謊言，他竟然說得出口，虧他還是祁淵聖君！”
秋白月不屑地冷笑一聲，然後鄭重地說道：“最終，我還是和他融合了，但卻是以我的意識爲主導，他的意識消散了，我還因禍得福，得到了祁淵聖君的記憶！”
“不過因爲他的意識消散了，所以我不會被這股記憶左右，頂多相當於一個旁觀者，在觀看祁淵聖君的一生經歷罷了。”
他說完，臉上露出幾分得意之色，這無疑是一次完美的逆襲。
能在聖君強者的手段之下支持下來，還反坑對方，這是一次壯舉！
“這……這……”
孟寒看着秋白月，早已經語無倫次，劇烈起伏的胸口，證明他心中很不平靜。
似乎發生在眼前的事。
已經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孟師弟，你不要想太多，你只要知道，我還是你的秋師兄就好了。”
秋白月溫和地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我這次能活下來，並且因禍得福，都是託了你的福，我很感激你。”
“應……應該的。”
孟寒表情有點不自然，似乎有幾分拘謹，就像面對大人物的那種感覺。
秋白月見狀，心中暗歎一聲。
他現在的確不一樣了。
雖然他並不相信自己是祁淵聖君，但是現在他擁有祁淵聖君的一切記憶，跟祁淵聖君轉世，又有多大區別呢？
就算是知道一切前因後果的孟師弟，在短時間內，恐怕也難以適應這種身份的變化。
“孟師弟，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秋白月沉默了一下，低聲說道。
“你說。”孟寒看着他。
“我和祁淵聖君的殘魂融合後，這聖山已經認主，而祁淵聖君當年設下的後手也即將復甦，我很快就要接受祁淵聖君的力量傳承了。”
“那是好事了！”孟寒說道，眼中露出一抹羨慕之色。
“嗯，不過因爲傳承的是祁淵聖君的畢生修爲，這次傳承……至少要三十年的時間。”
秋白月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暫時回不去了，麻煩你向我爹孃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好。”
孟寒點點頭，然後問道：“那三十年後，你會怎麼樣？”
秋白月深吸一口氣，眼中露出一抹激動之色，顫聲道：“傳承結束，我會擁有祁淵聖君全部的力量，成爲新的聖君！”
他眼睛灼灼地看着孟寒，真誠道：“這是萬古罕見的大機緣，也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機緣，都是多虧了你……謝謝！”
說完，他對孟寒躬身一拜。
這種感激，不用言語，已在心中。
“這……還真是不能比啊……”孟寒苦笑一聲，唏噓地說道：“希望三十年後，我能修煉到聖位境吧。”
“哈哈。”秋白月搖頭一笑，說道：“以你的天賦，如果不出意外，三十年後達到聖位是有希望的，至少能達到聖位境初期吧。”
“當然，就算沒達到也沒關係，那時候我已經出關了……有師兄在，誰敢動你！”
話語之間，一股難言的霸氣瀰漫而出，這種霸氣似乎與生俱來，銘刻在靈魂深處。
“嗯！”
孟寒點點頭，臉上露出感動之色，眼淚花子都差點出來了。
“送你出去前，師兄送你兩件禮物吧。”秋白月笑着說道。
來了！
孟寒心中微微一緊，但表面不動聲色，疑惑道：“是什麼？”
“你覺得呢？”
秋白月神秘一笑，說道：“當時是出發之前，殿主就交代我們幾個要找的東西。”
“嗡！”
話音落下，三片蒼灰色的鱗片出現在空氣中，頓時，一股劫滅的氣息瀰漫而出，它瀰漫着淡淡道灰色煙霧，給人一種窒息之感。
“劫滅之鱗！”
孟寒目光陡然明亮。
“嗯，這就是劫滅之鱗，在皇劫中殘留下的大道之鱗，擁有重塑根基的神奇偉力。”
秋白月嘴角一翹，饒有趣味道：“原本就算殿主說了，這種好東西我也是捨不得拿出來的，但既然你需要……那就給你了。”
“謝謝秋師兄！”
孟寒欣喜地道謝，然後眼巴巴地看着他，問道：“秋師兄，這種劫滅之鱗……你還有不，再給我兩片？”
秋白月眉頭一挑，然後哭笑不得，笑罵道：“你當這是大白菜啊！算了算了，再給你兩片，拿着滾滾滾！”
他手一揮，又兩片劫滅之鱗飛出，落在孟寒的手中。
而與此同時，天空出現一道漩渦，孟寒的身體朝着漩渦飛去。
“秋師兄，不是還有一件禮物嗎？”孟寒回頭，對着下方叫道。
“滾滾滾！”
秋白月罵道，然後一揮手，遠處一座金色的山巒炸開，一道雷霆纏繞的長槍飛出，然後化作一道金光，鑽入孟寒體內。
很快，孟寒消失了。
秋白月擡頭站在原地，雙手負背，白衣隨風而動，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
“三十年後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