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麻木地照着老闆娘擬定的劇本執行,從一開始見到方嫄踩陷阱時就有點恍惚,強打着精神匆匆趕到方嫄小時候最喜歡去的一個花園裡等待,學着那些土豪的做派承包了最大的一個玻璃花房,換好衣服等着方嫄的自投羅網。
數着時間靜待着方嫄,我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樣一回事,按說對於方嫄我是真心喜歡的,而且能夠和她一起共度餘生也是我心中一直期盼着的事情,可是眼下的我卻是一點兒都沒有祥子所描述的緊張和慌亂,反而像是在等待着自己的狙擊目標進入最佳射程範圍似的平靜,反常得厲害。
方嫄並沒有讓我等太久,從祥子發到手機上的實時監控畫面上看,她原本囤積的怒火早就在踏入花園後的一系列小驚喜給衝散了,當她走到玻璃花房前見到一身正裝的我站在花海里面時,根本就無需我多言半句,她就已經猜到了我接下來的舉動,當時眼眶就紅了,站在門口哽咽着。
我頓了頓,照劇本拿着一隻包裝精緻的向日葵走到方嫄面前,努力地壓制着想要一槍將盤旋在頭頂上方的航拍器給打掉的衝動,半跪在地上結結巴巴地背誦老闆娘事先給我寫的臺詞:“方嫄,從認識你的那一天起我就清楚的知道,自己這輩子不可能再有別人了。
你的善良、美好、陽光、溫暖……沒有一樣不是時時刻刻都在浸入我的心,融化着我早已不知道該怎樣愛人和被愛的冰冷,是你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懷,讓我已經快要被黑暗侵蝕的內心再一次找到了生命的陽光,活着的美好。
你就像是我世界中唯一的太陽,而我就是這株向日葵,只要生命還在轉動,就會永永遠遠地圍繞在你的身邊,請問你能……”
“我願意!”
口中的話本來就背得不算太熟,生硬得厲害,被方嫄突然一下子給搶白了之後我頓時就傻了,呆呆地仰着頭
看向早已經哭得稀里嘩啦的方嫄,不清楚接下來自己應該做什麼反應。我倆就這樣一上一下地相互凝望着,都不知道過了好久,才聽見方嫄破涕爲笑地嘟着嘴道:“怎麼?難道你不願意娶我嗎?我都說我願意了你還不把戒指趕緊拿出來表示一下,難不成你是想要反悔?”
我傻笑着站起身,這纔算是反應過來,從兜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求婚戒指套在方嫄的手上,咧着嘴笑個不停,而後一把將手上的向日葵給扔到了地上,猛地將方嫄摟緊,沒頭沒腦地喃喃自語:“呵呵,看來求婚也不算是很難嘛,我還沒說完你就答應嫁給我了,一定是你自己也很想嫁,對不對?”
聽到我的話方嫄想都沒想就給了我一腳,霎時間變了嘴臉,叉着腰看着我數落:“我之所以會那麼爽快地答應你那是因爲不想要再聽你背誦課文,雖然你偶爾會反常地情話連篇,但也是絕對說不出剛剛那些矯情的話的,而且向日葵求婚是我小時候的一個願望,如若沒有人幫你,只怕是打死你你也想不出來的!我還不知道你嗎?粗人一個!”
我笑嘻嘻地學着祥子那種恬不知恥的模樣再次把方嫄給摟在懷中,笑道:“是是是,方大小姐你明察秋毫,什麼花招都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其實我對這樣的求婚方式也是搞不太明白的,你說我倆真心相愛,而且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只要你父親同意了我們的結婚申請,那也就算是成功了一大半了,還搞這些花花腸子做什麼!”
方嫄憋着嘴扒拉着手上明晃晃的鑽戒不理我,對此我也是不理解的,不明白爲什麼女人大都愛這些毫無用處的石頭,還沒五彩玻璃好看呢!這些東西就是有了女人們的青睞,所以纔會賣得那麼貴,我突然有些走神,思索着那羣幕後的老闆是不是也有走私鑽石的買賣,如果有的話,下次我就監守自盜,弄一塊回來給方嫄鑲在皮鞋上,讓她穿出去亮瞎別人的眼!
扒拉了一陣之後,方嫄纔像是想起了我的沒心沒肺來,扭着頭斥了我一句:“你懂個屁!我們女人就吃這一套,要不是你今天費盡心機地搞這些花花腸子,我還不見得會答應嫁給你呢!”
我聞言頭腦一熱,當下就自信心十足地搖頭道:“那不可能!要是你現在不答應嫁給我,過段時間你突然間發現自己懷孕了怎麼辦,你不得後悔死麼?”
也不知道自己是歡喜過了頭還是受了什麼不知名的刺激,只要一開口就是胡言亂語,這廂話音纔剛落地就被反應過來的方嫄給追着打,怒吼着說我不顧及天上的航拍器,胡說八道毀她清白,差點兒就將求婚戒指拔下來扔我了,要不是我那龐大的後援團隊及時趕到,只怕這已經成功的求婚也得被我自己給攪黃咯!
大舅子和老丈人相繼出現後,原本還刻畫着母老虎形象的方嫄瞬間就變成了小貓咪,害羞地直直地邁着小碎步跑到祝老和費啓釗的身邊嗔道:“父親、Patrick,你們都看到了,鍾烈剛剛欺負我,你們可要替我好好地教訓他!”
我倆的舉動和對話早就通過天上那玩意兒被這羣人給看到了,是以當方嫄故作忸怩地說出剛剛那番話後,幾乎所有人的反應都是在笑着祝福,就連對待方嫄一向嚴肅的祝老也變得慈祥和藹了很多,眼神當中的不捨之情濃厚。當然,這羣人當中難免會有些不合羣的,除了單紓偉鐵着一張臉活像我搶了他的媳婦似的,就當屬那奇葩的費啓釗最誇張,簡直是不按套路出牌!
方嫄的話明白人一聽就知道她那是害羞下不來臺,,可費啓釗卻是見縫插針,逮着這點兒機會不讓我好受,當着所有人的面順着方嫄的杆子往上爬,大聲地說道:“嫄嫄你放心,過兩天我會和鍾烈會單獨去往越南出一趟差,到時候我一定找機會替你公報私仇,醫治醫治他,保管叫他從今往後再也不敢欺負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