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梓琳搖搖頭,反而打算再多呆兩日,反正她在那些僕人之中看到了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那正是她所易的容。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周燼,還是說根本是另外一個相似的人,但都很有可疑,她有必要弄清楚這事情。
“我先出去了。”鄭普徙不打擾她,開門出去。
君梓琳吐了口氣,閉眼直接合身倒回榻上,歇息一會。
此刻張家的人趕了來,詢問情況。
橋知縣從鄭大人那裡瞭解到情況,便把張三公子還給他們,使他們出殯。回頭沈弗兒也被衙門的人帶了出去,收拾掩埋。
張大公子親自置辦的三弟的喪事,眼圈都紅了,畢竟是先送了老父,回頭又送了自己的幼弟。
街頭人們看了,都紛紛道這張大公子心性仁厚,是個好哥哥。
把張三公子送走之後,張二公子回府,把身上的衣裳往下一褪,嘴上很是不平:“三弟雖然死得早,但是卻因爲自己心愛的女人而死。現在他死了,正好在地下照顧父親,也算是好歸宿。”
管家聽後有些不樂意了,“二公子,慎言。”
張大公子怎麼可能慎言,轉眸就瞪着管家,惡聲惡氣道,“老東西,你跟着我爹身邊,偏向老三,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別以爲我不知道,現在官府都判定三弟乃是自殺,怎麼,你還想誣陷我麼?!”
管家被詰問一通,卻不好說什麼,只是退了下去。回頭想了想,準備請辭,他在這個府裡呆了這麼多年,也許是時候該離開了。
張二公子見管家前來要告辭回鄉,他當場知了,痛快地一揮手,“行呀,走吧!放心,你在張家忙了大半輩子的辛苦費,本公子是不會少你的。但是,在外頭你給我閉緊了嘴巴,別亂嚷嚷我三弟的死!”
雖然父親寵愛的三弟死了,但張二公子還是感到很臉紅,尤其是老三死時,牀上還到底都是玫瑰。
這種事,傳出去笑死人!
張家怎麼可以有這樣的笑話呢。
“是。”管家拱拱手,輕嘆一聲,一路喃念着,“家門不幸呀,家門不幸呀!”
“嘿,老東西你叨嘮什麼呢!”
張二公子上前,攔住管家去路,又氣又笑。看見這管家落魄之相,他自然是很高興。不過敢對他有微詞,卻是不能饒恕!
管家擡臉看了眼張二公子,依然恭敬地行了一禮,這便說道,“二公子,雖然現在老朽已經不是張家的下人,可是有句話,我還是要說的。”
“只要你敢說!”
張二公子咬牙,輕蔑地看了一眼面前之人,洋洋回道。
“是那個。”管家身後的廳室內指去,很是無奈而痛苦,“三公子纔去了沒多久,二公子實在不宜在這室內擺放這花,令外人看見,會被人說閒話的!”
‘什麼?’
張二公子奇怪地朝身後看了一眼,結果就見到在身後的香爐擺設之下,正壓着一枝了一半的玫瑰花。那鮮豔猶如染了血似的花朵,俏正正的友那裡放着,似乎預示着什麼。
“啊!”
“是誰弄了花來的?這些花不是已經搬出府了嗎,不是隨着三弟去了嗎?是誰!”
張二公子倏地看見那枝玫瑰,當場嚇得不輕快。
他記得清清楚楚,一大片玫瑰在三弟死的牀榻上開放,實在是詭異得很。
現在玫瑰怎麼又跑到這裡來了?
管家本來以爲是二公子隨意放在那裡的,不料他竟然不知道。
“要不,二公子您問問下頭的人?”管家建議道。
“這事不用你管了,滾吧!”
張二公子狐疑地看了眼管家,認爲是這老東西臨走之下還在嚇唬自己,無非是不想離開罷了
自己偏偏不如他所願,直當下張二公子喚了下人前來,直接就把管家給趕了出去。
管家嘆了口氣,到底是着自己的包袱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君梓琳把盯着張府的人都喚了來,詢問了情況,發現並沒有他事,就令這手下人再繼續盯着,不得有半點差池。
“現在最難的是,沒有找到害張三公子的兇手蹤跡。”君梓琳與二哥走在這崖縣的街頭,兩人一邊走一邊往四下瀏覽。
“天黑了便回去吧,這裡不比不得帝都城。”鄭普徙說着,看了一眼升到天空的月亮。外頭也沒幾盞燈籠,他們這等於是藉着月色在走路,而且天黑了,也冷了。
“還行吧,回去也是那樣,出來收拾一下思維,說不定有意外收穫。”君梓琳抱臂,目光幽幽地朝遠處看去。
“小糰子還好吧?”她問道。
鄭普徙聞言,扭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想起小糰子了?若是喜歡孩子,何不與晉王生一個?”
“二哥區解我的意思了。”君梓琳揚眸笑了笑,在月色下她的容顏秀美難言,透着繁銳光澤的美眸,笑得彎成了月芽兒,“我是指藺小公子。”
君梓琳把通往周燼那裡的思緒,一把捉回來,轉入正題,“之前在這崖縣,有一眼看錯了,就想到了小糰子,也想到藺小公子。”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鄭普徙點頭,但是語氣之中明顯是不信居多。
“不過這兩個人都不像是能出現在這裡的樣子。”君梓琳又道。
鄭普徙可不給幫她轉移話題,只代孃親問道,“什麼時候晉王能有嫡長子,妹妹?”
這人,又把話題轉到周燼身上了。
君梓琳暗暗翻了個白眼,這二哥真討厭。
其實她與晉王,還沒有過實質性的一次。如果有了的話,也許真的能懷上吧。
君梓琳垂眸看看自己的小身板,比初次來到這個世界,強太多了,有肉了,也不顯得嬌小。因爲年紀還小,她的身子還在生長之中。因而她很明顯地察覺,自己長了有一兩公分的身高。
也許再過個一兩年,能再長高一點。
畢竟在她生活的那個時代,這具身體的年紀,還只是一個小孩子呢。現在卻給人家生兒育女,君梓琳想想就感覺時間還不晚,生孩子的事情,待以後再說。
“若是妹妹有了嫡長子,母親也能更放下心了。”鄭普徙再道,談起家事,他有些苦惱,畢竟自己還單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