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晉王納妃這件事情,不僅名滿帝都,連整個王朝都給震盪了。所有人都在等着第四任王妃的屍體,就連惠高帝他都不敢想。如今聽說君梓琳好好的,他心裡也很高興吶。
但是讓燼兒做和尚……
“混賬,你把話細細說來!”惠高帝臉色一冷,重新坐回去,朝周燼一指厲聲喝道。
周燼在御書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自己新王妃在相府遇到的遭遇盡數說出。
而在相府裡面,君梓琳傻眼,只見周燼的侍衛把那些相府的下人都聚到一塊看緊了,也不許其他相府的人靠近,就這麼僵持着。
傅柏修不敢向周燼撒氣,轉過頭來就朝君梓琳挾槍帶炮地來。
姚氏也一臉的晦氣,彷彿是遇到了天大的喪氣事。
君梓琳還一頭莫名呢,哪知道周燼想幹嗎。她還想去找表姐呢,這下子被傅柏修和姚氏給圍攻,頓時就做不到。
只是令人驚訝的事還不止一處,就見不過半個時辰的光景,府外頭就衝進來一羣人。
君梓琳看到這羣人,只見個個身着鎧甲,正是皇帝身邊的侍衛。
這一會子,怎麼突然冒出皇帝身邊的侍衛。
不僅如此,京兆尹也跑了來,並帶着數名宮內的嬤嬤。
傅柏修傻了眼,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忙上前詢問。那京兆尹便把晉王妃在相府怎麼遭遇威脅,甚至身受重傷的事情都盡數說了。還說這是皇上親自委派,勢必要查個水落石水。
這廂傅柏修想阻止,京兆尹早朝兩名嬤嬤施了個眼色,君梓琳便被請下去檢查身上的傷。而那些被周燼侍衛給押在一處的相府下人們,便順道被京兆尹的人給接手。
此際傅柏修才明白了一件事情,周燼是故意的。
他這是先下手爲強,跑到聖上面前告狀去了!
最令傅柏修感到頭疼而憤怒的是,那些相府的下人,居然衆口一辭,還說得繪聲繪色,證明晉王妃在入了相府之後,被潑冷水,潑泥灰,弄得狼狽不堪,更有人故意跑上前拿掃帚打她。
事情在此,嬤嬤帶着君梓琳出來,向京兆尹稟報,“娘娘身上有多處擦傷和於傷,是被打所致,並且都是新傷。”
“咳咳!”
京兆尹聽後不由地朝傅柏修看去,朝他招招手,傅柏修回頭衝姚氏狠狠一瞪,這個賤人,如此瞞着自己!君梓琳身上竟真的有傷,還有這些下人,一個都沒教導好,竟都主動認罪,簡直該死。
傅柏修氣得渾身發抖,姚氏低垂着頭,都不敢擡臉。
“相爺,你這個案子有點難辦啊。”京兆尹把傅柏修叫到跟前,輕輕咂了咂舌。這件事情若是直接都報給皇上,這傅相可要麻煩。
京兆尹並不是傅柏修的人,但是他卻知道,如果自己據實以報的話,這點事情雖然大,但卻是家務事,根本就撼不動傅相這強大的根基,最後把而自己遭難,會被傅柏修給怨怪。
所以京兆尹這是想找個折衷的法子。
然而不等傅柏修說什麼,從側面陰惻惻傳來道冷煞的男音,“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本王在父皇面前所說的,豈非是瞎話?若這樣的話,本王以後焉能服衆呢京兆尹大人?”
兩個人還沒商量出點什麼,就見周燼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京兆尹一看這事,頓時便不淡定了。
而傅柏修只感到腦袋嗡嗡作響,看見周燼,像是看見個怨魂一樣,怎麼就扯着自己不放了?
京兆尹可不怕讓晉王爺這活閻王落得欺瞞皇帝的下場,立時他便不敢再說話。
只把場面交給晉王和傅相爺二人。
傅柏修眼看着如此,當場便走到周燼面前,低聲商量道,“王爺,何必如此呢?這都是老臣治下不嚴,實在並非存心的啊!”若是換成傅柏修,他怎麼可能會如此折騰君梓琳呢,這根本都是些婦人的見識罷了。
姚氏一見此,心知自己再不能沉默下去,當場便撲跪到周燼面前,拿帕子抹淚嚶嚶哭泣,“王爺饒命啊,都是妾室對下頭的丫鬟管教不嚴,都是妾身的錯,求王爺饒過妾身這一回吧!”說着姚氏扭頭,衝桐兒猙獰一瞪,惡狠狠喝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個賤婢亂棍打死!”
“啊,不要,夫人不要啊……”
桐兒不料報應如此快來到,當即便跪地求饒。姚氏身邊的下人,一個個手腳麻利,把人綁了,直接就用了棍子。
一陣啪啪啪打下去,桐兒便知道夫人這是真的不放棄自己了。但她不甘心呀,放聲大呼,“夫人,奴婢這都是奉您的命令而做的呀……嗚……”
兩旁的人見她開始說實話,立時就拿帕子堵了嘴,就地打死。
周燼聽得這話,斜眼瞥向姚氏,哼哼一聲冷笑。
姚氏聞聲,面色大變,扭頭就抱住傅柏修的腿,大聲解釋自己是無辜的。
傅柏修一腳將她踹開,大聲喝斥,“賤人,雖然不是你命令的,但桐兒是你的人,你也脫不了干係。來呀,把這賤人拖下去……”
兩旁的粗使嬤嬤趕來,把姚氏拖下去。
周燼掃過去一眼,見姚氏鬆了口氣,他眸子帶笑地對道,“怎麼,傅相覺得把自己夫人拖下去就完事了?本王的王妃遭了萬千掃打,又冷又髒的被你這內宅下人欺負,莫非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唉,京兆尹,本王用不起你,還是我自己去把事情原原尾尾地稟報父皇。也正好宮內的嬤嬤已經鑑完了傷勢。”
說罷他作勢讓雪衛推自己離開。
傅柏修聽到這,目眥欲裂!
什麼人啊這是!
這相府裡面的下人都被周燼打死十多個,主謀桐兒也死了,他莫非是想再打死自己夫人不成?
傅柏修氣壞了,真想讓周燼就這麼一走了之,打他的夫人,豈非正是打他的臉?!
但這件事若在皇上面前、衆臣子面前公開,舊賬加上新賬一塊算,傅柏修擔心自己這相位不保。經營了幾十年,若是跌在個女子身上,那多不值。
“來呀,給本相打這賤婦!”
“老爺,不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