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提是,她必定得讓他了解案情,掌控這案情,不能夠把他拒之門外。
“你認爲那神秘人,便在這張家?”君梓琳非但不說案情,反而追問。
她必定要知道,從章睿苑身上發生了何事。
“呵呵。”而章世子卻是笑了笑,用一種促狹而發狠的神色盯過來,“本世子的人死了不少。除了去邊關送信的幾名侍從,死在君王妃你的手中以外。另外有一批人,卻是死在了衙門之中。”
“什麼?敢在衙門……”鄭普徙當即皺眉,這幫人太猖獗了!
然而章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揚眉笑了笑,“這些神秘人似乎在找什麼東西,那時本世子不在,他們殺掉本世子的人,尋找一通,便離開。看來他們沒找到呀。”
在說罷這話後,章世子便用一種挑興的目光朝君梓琳直直看過來。
他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異樣或者是其他的神色。
君梓琳抿着脣,只沒什麼表情地看他,並不表現出什麼。而內心裡,她已經微微不安起來。
神秘人從章睿苑那裡找什麼?
君梓琳不知道,但是她所知道的是,單狹已經被章睿苑尋找多時。
這些神秘人卻是從章睿苑身邊搜找,莫非找的是單狹?
再加上章睿苑此刻看自己的這眼神,彷彿是在試探着什麼。
一瞬間,君梓琳心裡有個大膽的猜測:章睿苑已經覺得,單狹落在了自己的手中,所以纔會這般試探自己。
而那些神秘人,之所以從殺章睿苑,改而從他身邊尋找着什麼,必定是神秘人那邊已經知道了單狹。他們想找的,也是單狹。
從與追魄的分析來講,這個單狹關係着寶藏。
如此說來,單狹落在自己手中,不僅預示着寶藏掉了下來,更預示着章睿苑曾經所承受着的那兩撥人馬的追殺,現在也將由自己來承擔。
不僅如此,君梓琳還將承受來自於章睿苑一方的殺機。
眼下有三方殺手輪番而來,君梓琳知道,自己只這神秘人一方,便承受不起,對方重傷了她兩名高手。
若是再加上另外的兩方人馬,她非得死在這裡不可。
所以,單狹在自己手上這事,死都不能夠暴露。
君梓琳想通這一點,反而淡定了很多。
她走向章睿苑,衝他笑了笑,“世子殿下,你所說的話,我聽不太懂。但是關於神秘人,誰知道你與他們有怎樣的交易呢?再者若是你突然反水,與那些神秘人合起夥來對付我,該怎麼辦?”
“畢竟我也是被神秘人給害過的。”
君梓琳這話實在令章睿苑喜歡不起來。
甚至是本來想修好的章世子,聽到這話,反而冰寒了臉。
而看到他即將要翻臉無情,君梓琳卻是忽而一笑,又說道,“但是世子你被那夥神秘人給追殺,卻是事實。沒有誰喜歡拿自己的人來作戲。本妃自是相信你,不過你想不勞而獲,就享受關於神秘人的種種線索,卻是不能夠的。”
“除非世子能夠做出點什麼。”君梓琳歪頭,透出狡黠的雙眸散發着倏亮的光澤。
章睿苑被君梓琳這種起起伏伏的說話方式,給弄得一時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
最終他露出施捨般的目光,開口說道,“自然如此,君王妃你想吩咐什麼,便直接罷了!”
“但是,關於本案究竟有哪方面的線索,你需得說清楚,並且毫無保留。”章睿苑最後補充道,眼中透射着冷光與嚴厲之色。
君梓琳點點頭,重新坐回去。
這時兄長鄭普徙也不由地看過來,眸中含着思量之色。
當即君梓琳把有關於張家一案的事,一應說出。
“手杖上面的‘木製’,我曾經在辦案西埠坊李員外一案中,曾經有過此事。現在想想,事情的確是太巧合了。”君梓琳緩緩說道,而鄭普徙與章睿苑均流露出回憶之色。
因着兩個人都是未曾經歷過此事,反而對君梓琳前去西埠坊都有印象。尤其是章睿苑,他更是有印象。
“西埠坊一案中,只是李員外長子的妾室甄氏死了,再者關於那醉美人酒也是一大特色,哪裡有……”章睿苑不解地說道。
君梓琳搖頭打斷他,嘴裡道,“你錯了,李員外在西埠坊一案之前便死了,我說的是這裡面的詐屍一事,與張家一案中的詐屍極像。再說那‘木製’的刻痕,則是發生在帝都城,陶二以及瘋婦陶氏的姘夫茂生之死,尤其是茂生之死,在現場發現地此刻痕。二哥,你該知道此事的。”
這些事發生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細節,實在不容易都記住。
而茂生之死,鄭普徙是知道的,因爲此人乃是鄭家的家丁,還是死在出遊之宴的湖畔之中,甚至是使皇上大發雷霆,要求徹查此案。
其間京兆尹審理了此案,但是審得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現在鄭普徙見妹妹把這兩個案子其間的細節,與張家一案聯繫起來。他一時都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說,今日之案與當初的那兩件案子都有關係?豈非是說這幕後的兇手,早在之前便做下累累案行?”
這實在是太長遠了,遠得鄭普徙都不敢去想。
如果說一切都是這夥人在背後操作的話,那麼他們豈非是從開始就陷入了對方的圈套之中。
這簡直令人不敢相信。
鄭普徙透出否決的態度,而章睿苑卻聰明地沒有說話,他只是瞧着君梓琳,在他那雙充滿着研究的眼眸中所流露出來的是好奇以某種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