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們居然敢背叛主人,幫着那個來路不明的丫頭逃跑?!"頭目一聲令下,"死活不論,給我抓住這兩個臭丫頭!"
大雨打溼了若梅喝若蘭的裙衫,一個回合的交手,她們身上就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可是她們依然目光堅定,背靠背,手緊緊握着各自的兵器。品書網 http://%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夜色飄來的血腥味讓兩人已經麻木了,她們已經不知道這血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們抓回二小姐的!"若梅手一掌轟出,奈何內力空虛,聲勢浩大卻不足以傷人。
周圍的暗衛冷笑着朝兩個小姑娘襲擊而去,刀槍棍棒,拳爪掌腿,不停的加諸在若梅若蘭身上。一霎那血肉橫飛,奄奄一息。血無情實在看不下去了,手的樹葉攜着內力如飛刀般朝着圍毆若梅若蘭的暗衛射去。
"誰,是誰?"
"誰啊,誰打老子?"
……
暗衛紛紛擡頭,摸着身上被小樹葉劃出來的傷口,警惕的望着漆黑的夜色,防備着每一個入侵者。血無情衣袍翻飛,只聽一聲凌厲的衣袂劃破風聲,原本躺在地上的兩個毫無氣力的女子一霎那間便消失不見。
"那兩個賤蹄子還有同謀,給我追!"暗衛頭領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溼地,眼冒着火星。
暗衛們得了吩咐,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樣,飛快的朝着四面八方追逐而去。血無情帶着兩個丫鬟飛入一個十分隱秘的地方,避過周圍的暗衛,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周圍有隱藏暗衛的蹤跡。
"喂喂,快醒醒,剛纔聽你們說,於歡歡已經逃出去了?那她現在到底在哪裡?"血無情弄醒若梅若蘭壓低聲音問,他剛纔斷斷續續聽到了一些東西,卻又不確定真假。
若梅朦朧看了一眼血無情,閉着嘴,不說話。若蘭也緩緩醒來,身上每一處傳來的痛楚讓她恨不得立即死去。
血無情妖媚的眉毛一挑,伸手掐住若蘭的脖子邪魅的對若梅開口道:"你要是不說的話我現在就掐死她!"
"我們既然敢背叛主人,就沒有想過會活着,你掐死她我也不會告訴你!"若梅悲憫的望着痛苦的若蘭,別過臉,不願意看。
血無情忽然放下若蘭,輕笑:"這麼說是真的,於歡歡那丫頭自己已經逃出去了?看不出來她還會收買人心!"
血無情說完,就飛身離去,他可不能讓那個叫雪兒的女人和影拖得太久,不然最後吃虧倒黴的是他自己。
此時的雪兒正和丁秋交手,各有受傷卻各自都不服輸,手上的動作下手的力道越來越不留餘地。影和鷹指揮的那一衆暗衛也打的不可開交,從最開始的相持不下,到後來漸漸處於下風,畢竟對方人數衆多,加上配合十分默契,隨着時間的推移,影的體力消耗極大,顯得勢單力薄了些。
雪兒水藍色的冷眸閃過一道藍色的光芒,一掌向着丁秋削去,瞬間,這邊朝着自己飛來的血蠶絲眼看就要落到雪兒身上。丁秋望着拍過來的掌風,咬牙,手的血蠶絲更加密集的向雪兒進攻。
雪兒一驚,沒想到丁秋會用身體強硬的接住自己的一掌來換的血蠶絲對她的致命一擊,那可是她十層內力,要是打在丁秋身上,她必死無疑啊。明明只是想逼退丁秋的攻勢,雪兒想不到對方會用這種魚死破的方式。這個時間,雪兒再躲避已經來不及,她只能用一個人體極限的弧度在空翻轉身子,避過要害,肩上的皮肉一下子被血蠶絲削去了一大塊。雪兒暴虐一吼,手攻勢內力更甚,同時,到達丁秋的面前。
剎那間,面具男瞳孔緊縮,黑如曜石的眼升起一股煞氣,手的招式捲起周圍飛沙走石,狂風呼嚎。
剎那,"碰!"的一聲,雪兒致命的一掌沒有落到丁秋身上,而是被面具男強烈的內力相擊,給化解掉了。
"走了!"血無情一把拉過雪兒,制止住她發飆,隨便對着那邊苦苦支撐的影做了一個手勢,就要往外走。
"你居然敢攔着我?"雪兒胸有一團火,燒的她心肝脾都一陣劇痛,她一把推開血無情,朝着暗衛一掌又一掌的拍去,掌掌用盡全力,打的對方面目全非,見到雪兒都猶豫不敢上前。
發泄掉心的憤懣,雪兒看了血無情一眼,高傲的揚了揚下巴,藍色的眼底有冰冷而深邃的殺意閃過,忽然,白色的紗裙一揚,雪兒便消失在暗夜。
血無情只能和影會合向着邊塞城的一間客棧飛去。一會兒,漫天下着的大雨將兩人的身影湮沒,小院裡血水混着泥水沖刷着暗夜留下的痕跡。
丁秋被兩人掌風相撞的氣流衝的倒退着落到地上,正想起身追去,被面具男的手勢阻止了。
"算了!他們三人在一起,你打不過!"面具男沉思,目光探究的望着已經空無一人的黑夜——這三人,這一次聲勢如此浩大的進攻,到底是爲了什麼?
丁秋沉默的跪在地上,任雨水淋在自己身上:"屬下多謝主人出手相救!"
"好了,你準備一下,趕緊啓程去長安吧!本來下午你就該出發的,因爲收到長安那邊的情報,耽擱到現在,只好委屈你連夜啓程了。"面具男對着跪在雨的丁秋吩咐了一聲,便轉身離去,頭上的華傘隨着他腳步的移動將他整個人遮的嚴嚴實實的。
突然,他停下腳步……剛纔血無情是最後出現的?!遭了!想到了那個可能,面具男沒來由的慌張,完全不顧大雨滂沱,飛身朝着魏先生的院子而去。
這樣的夜註定是不平靜的!
雨聲,在寧靜的邊塞小巷之顯得尤其大聲。現在,這片天地之間除了這無處不在的大雨和泥濘路,於歡歡再也分辨不了別的東西了。這個時候,她每一步挪動都已經十分費力了,可是,她不能停下,後面,很快就會有人追來,她必須儘快走完這些交錯相通的街道,到達將軍府。雨水沖洗着於歡歡身上的稀泥,漸漸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可是那雙鑲嵌在鼻樑兩邊的黑亮大眼睛卻閃爍着希冀的光。
於歡歡一手杵着狼牙棒,一手扶着巷子邊上的牆,光着雙足,一步一步踩着擱腳的青石板路踉蹌着前行。
"二小姐?"距離於歡歡不遠的十字路口邊,一把油紙傘下,一位青衣老者走到昏暗的巷子口邊,藉着街道上的微弱的燈光,望着朝着他走來的於歡歡,他試探性的的叫着。
於歡歡被這個略微陌生的聲音嚇了一跳,她用力咬勁牙關,平息了自己心的懼怕,才緩緩擡頭,那雙惶恐的眼睛一下染上了濃濃的驚喜。隔着不遠的水幕,於歡歡清晰的看清油紙傘下那張幾分熟悉的臉:"我知道你是那個,那個……好會畫畫的謝先生,謝先生!"
"老夫果然沒有認錯,真的是二小姐,不知您……"謝先生的目光掃射着於歡歡現在的模樣,微微笑着朝她走去。
於歡歡似乎能感受到老先生那笑容之下的愉悅。於歡歡低頭瞅着自己現在的模樣,一陣無語。
於歡歡現在渾身上下的泥水順着雨水不停滴落,失去釵子彆着的頭髮溼答答的黏的滿臉都是,光着的腳丫上還夾着幾片枯草梗子,捲起的褲腿上全是稀泥,裸露在空氣的小腿上還粘着幾片爬牆藤蔓的青葉子,她一手杵着一根鐵棒子,一手虛弱無力的扶着強,臉色蒼白的比恐怖片裡面的殭屍還要嚇人。要是再在於歡歡的身前放上一個破碗,估計謝先生會忍不住給她扔兩個銅板呢。
於歡歡用手摳了摳頭上髒到令人髮指的頭髮,有些不好意思的轉移話題:"這都已經宵禁了,謝先生怎麼還在路上溜達啊!"
"二小姐呢?"謝先生伸過傘舉在兩人頭頂,不答反問,那和藹可親象徵歲月年輪的皺紋裡閃耀着睿智的光輝。
於歡歡沒想到謝先生會反問自己,一時間更加不知道怎麼回答了,大眼睛無辜的望着謝先生,可憐兮兮。
謝先生倒也沒有想要爲難於歡歡的意思,還沒有讓於歡歡回答他的問題,又開口了:"前面不遠處是我寄居的一個朋友家,二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隨我入住一晚!"
"好啊好啊!"於歡歡正愁找不到住處呢,"謝先生真是和藹可親,善解人意呢!"
謝先生不置可否的搖搖頭,轉身領着於歡歡朝着不遠處的一間小門戶的普通院落後門進去,也沒有招呼下人,直接領着於歡歡去了院子裡的客房,順便告訴於歡歡水缸和小廚房的位置,讓她自己洗澡睡覺。
能有個地方落腳,於歡歡已經很感激魏先生了,連聲答應,目送謝先生離去。於歡歡根本沒有燒熱水,八月的天氣,水也不是很冷,她直接用冷水和雨水把自己衝了個通透,洗的乾乾淨淨,隨意從櫃子裡翻了一間衣衫穿在身上,舒舒服服的閉上眼。她現在感覺無比的輕鬆愜意,恨不得跳支舞慶祝一下。手機請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