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羽學院的靈氣門前,聚集無數魔獸,魔獸們失了心智般不斷撞擊着靈氣門,一次次被靈氣門所傷,依舊前赴後繼的涌上來攻擊。
蒼羽學院建校五百年來,這是首次遭遇如此多的魔獸攻擊。
在建校之初,蒼羽學院便以絕對的實力鎮壓住了浮朧山上所有魔獸,讓其不敢在蒼羽學院面前叫囂,甚至有時還會礙於威懾而爲其所用,這次浮朧山魔獸大規模攻擊蒼羽學院,前所未見,亦是聞所未聞。
浮朧山動靜如此大,不僅是籮陽鎮內能聽到魔獸吼叫,便是更遠一點的中央城,以及與蒼羽學院相鄰的八國邊境竟是察覺到了這樣異常的動靜。
籮陽鎮久居於浮朧山不遠,偶爾聽到魔獸吼叫也屬正常,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大的動靜,不免心生懼意,紛紛收攤回家躲好,有的人甚至收拾了值錢的家當要離開籮陽鎮,到遠方親戚家中避難,等事態平靜後再回來。
北冥爍與卿子鴦駐足街道上,遙望着那座隱藏在雲霧間浮朧山,身邊百姓在街道上亂竄。
“魔獸怎會突然躁動起來呢?”卿子鴦擔憂地拉着北冥爍的衣袖,蹙眉望着蒼羽學院的方向。
正值深冬,浮朧山厚雪覆蓋,山中魔獸都在冬眠中,這該是浮朧山最爲平靜的季節。
北冥爍目光幽深,老實待在虛鏡內的靈獸在莫名的躁動,他盡力在壓制着,若是學院內豢養的靈獸也如魔獸一般發狂,那如今蒼羽學院內會是何種光景?
一個壯實的男子從他們身邊飛快的跑過,肩膀狠狠地撞了卿子鴦一下。
卿子鴦吃痛,心底劃過一絲厭煩與怒氣。
銀光一閃,銀雲豹出現在卿子鴦身前,銀雲豹透體銀白,速度敏捷。
只見銀雲豹猛地撲向那個撞了卿子鴦的男子,爪子揮動,在男子背上留下深深的五道血痕,男子跌倒,倉皇的想要爬起來,銀雲豹一爪子踩在男子背後,生生將男子踩得吐了一口血,奄奄一息。
眼見銀雲豹張開血盆大口,要將男子的頸項撕咬斷,北冥爍快速反應過來,一道精純的鬥氣透體而出,襲向銀雲豹。
“子鴦,控制住你的靈獸。”
北冥爍一個騰飛,在銀雲豹嘴角受傷動作稍有停頓的片刻,一腳狠狠踹上銀雲豹如同銀色鎧甲的堅硬皮毛,將受傷的男子從獸爪下解救出來。
卿子鴦一陣心慌,沒想到自己心念剛起,銀雲豹便忽然出現傷害了普通百姓。
卿子鴦抿脣,默唸馭獸訣,然而失了神智的靈獸已然不可控制,儘管卿子鴦跟楊家學了簡單的馭獸口訣,依舊不見丁點用處。
銀雲豹失去了獵物,立即轉頭攻擊旁邊的人
“愣着幹嘛,快把靈獸收回去。”北冥爍怒吼道。
“沒有用。”卿子鴦不再念馭獸訣,着急的望向北冥爍。
北冥爍低咒一聲,強忍住罵人的衝動,一躍而起纏住正欲襲擊普通百姓的銀雲豹。
同在籮陽鎮的蒼羽學生,聽聞這邊情況,急忙趕過來,幫受傷的人治療,在旁安排普通百姓離開這條街。
“這是誰的靈獸?”一道略顯鋒利的女聲響起。
隨即便見一個身着水藍長裙的女子出現,她一頭烏髮用一根水藍的綢子束緊髮尾,水紅玉簪輕綰,簪尖垂着細入水珠的小鏈,微一晃就如雨意縹緲,裙上罩着的一層素色輕紗,隨一舉一動微漾,宛如蓓蕾初綻,未見奢華已見恬靜。
眉清目秀,清麗勝仙,有一份天然去雕飾的清新。
“是我的。”卿子鴦上前主動承認。
聞言,那女子眼神輕蔑的掃了卿子鴦一眼,恬淡神情中透着淡淡幾分冷漠,不客氣道:“沒有能力就不要契約靈獸,平白給別人添麻煩。”
卿子鴦嫣紅的脣瓣蠕動,最終卻是沒說話,眼神望向北冥爍與銀雲豹的方向。
隨後,清一色的女子追了上來,其中一人出聲,“小魚兒,這靈獸要怎麼處理?”
司空魚略顯麻煩的咋舌一聲,說話也是痛快,衝着卿子鴦喊道:“喂,既然是你的靈獸,那你就想辦法收服,要是你不行我倒是可以幫你處理,但別指望你的靈獸還能活着。”
司空魚說得那叫一個無所謂,彷彿別人好不容易契約的靈獸在她眼中分文不值。
卿子鴦受盡寵愛、追捧,何時受過這種氣。
“靈獸的事不勞翠屏峰的師姐們操心,爍師兄會幫我把靈獸收服的。”言辭間透着她對自己容貌的自信,有絲炫耀的意味在其中。
“爍師兄?”司空魚眉眼間揚起一抹另類的笑意,彷彿在嘲笑卿子鴦這種炫耀的行徑,隨即視線落在北冥爍身上,那抹身影翩若驚鴻,招式並不花俏,實打實的功夫,鬥氣亦是即將突破到紅尊,注意到北冥爍手中那柄未出竅的青魄劍,司空魚驚訝道:“那位不會就是院長首徒吧?那你……”
說着,司空魚視線重新落在卿子鴦身上,搖搖頭,不客氣的嘲笑,“你肯定不是卿雲歌,聽說卿雲歌那隻靈獸能把六級毒彘一掌拍飛,你連只銀雲豹都控制不了,太厲害的靈獸恐怕也沒那個實力契約。”
這一句話,把卿子鴦氣得夠嗆,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她不如卿雲歌那個廢物,哪怕現在卿雲歌不是廢物了,與她相比,無論是容貌與鬥氣,卿雲歌壓根不配拿來與她相提並論。
“小魚兒,你別說那麼傷人的話。”方纔開口詢問司空魚的女子一臉尷尬的提醒司空魚不要嘴不留情。
“我說的是事實,要不是她連自己的靈獸都控制不了,我們犯得着在這裡耽誤時間嗎?”司空魚不在意地擺擺手,毒舌的話語信手拈來,絲毫不避諱當事人越來越難看的神色。
“我並未求師姐相助。”卿子鴦錚錚鐵骨,傲氣答道。
“哦,是嗎?”司空魚語氣漫不經心,“那好啊,我回山後便將這事稟報院長與三尊,靈獸傷人,罪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夠你在執法堂另一頓懲罰了。”
卿子鴦咬牙沉默,不欲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