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孩子多,蘇妙晴他們決定不直接去江邊了,這望江樓也是能看見賽龍舟的,而且位置高,看的也遠,一行人便直接朝着望江樓去了。
大部分人都選擇在江邊看,這樣隔着近點兒,感覺也兩樣,這樣正好,這望江樓的人不多。
“童公子。”
一行人一進了望江樓就有人迎了上來。
童睿想了想,纔想起來這是望江樓的主持之人,便笑着打了招呼。
童睿現在的名頭不小,這人見童睿還記得自己,而且沒有絲毫的驕縱之色,不由得對這少年印象大好,招呼道:“諸位是來看龍舟賽的吧?隨我上三樓吧,那裡看的最遠了。”
“那就多謝了。”童睿拱手作揖。
“使不得使不得,童公子能來我望江樓就是我的榮幸,怎麼還當得童公子的禮?”那人擺擺手,率先往三樓走去。
瞧着兒子這麼手尊重,蘇氏臉上有滿滿的笑意,兒子這麼出息,她這個當孃的也算是放心了。
三樓的每個窗口都被屏風隔開了,一個窗口下邊擺着一個桌子,上面有瓜果之類的零嘴兒,望江樓的人直接就引着他們選了一個窗口。
“童公子莫怪,這三樓有不少人看龍舟的,爲了不互相打擾,我們東家吩咐了,用屏風隔開,地方雖然小點兒了,但是勝在清靜。”
童睿點頭:“多謝。”
從從窗口往外望去,正好能看見江面上的一排龍舟,現在還不到時間,龍舟都在待命之中,等着比賽時間到了,這一排龍舟往外呼嘯而出,場面着實壯觀。
“你怎麼知道他們能來望江樓?”隔着童睿他們最遠窗口之下,赫然就是顧子墨幾人。
顧子墨撇了撇嘴角,用看白癡的眼光看雲錦海:
“你堂堂雲家下一任的家主,怎麼沒長腦子?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雲錦海撇撇嘴,不以爲然:“淮安,你說,我這問題幼稚嗎?首先我不瞭解童睿他們一行人,最多就是我們滿香樓與他家有點兒生意上的往來。再者,我也不跟顧少爺這般,對人的心理研究的這麼透徹,特別是對女人。”
顧子墨聽了這話,又要暴起。
雲錦海慢條斯理的道:
“顧少爺,你要是發作,我不介意跑出這臨時隔間。”
這句話直接讓顧子墨的動作暫停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雲錦海嘿嘿一笑,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這顧子墨每次想見這姑娘都是偷偷摸摸的,不過,以顧子墨的爲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畏首畏腳了?就算這小子蠻有前途的,現在不過也就是個童生而已,隔着顧家少爺的身份差了不止十萬八千里,明眼人都知道這應該如何選擇啊,其他書友正在看:我就是傳奇無彈窗!
對於這事兒上,蘇淮安從來都不開口多說什麼,雲錦海瞅着他就像是知道內情的,可是不知道爲何,這蘇淮安這次完全是跟顧子墨站在一條線上,無論自己如何威逼利誘,都沒能鬧清楚這其中緣由。
這說話的功夫,就聽見外面鼓聲雷動,童辰童逸還有黃楊三個,腦袋湊在窗口,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外面,這都敲鼓了,龍舟應該要動了吧。果不其然,鼓聲一止,這龍舟都跟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這場面讓第一次看龍舟賽的幾人瞪大了眼睛,真是壯觀啊。
不光是童辰童逸他們,就連蘇氏他們也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雖然每年都有龍舟賽,但這確實他們第一次看。
“鄭公子,真的沒有位置了。”屏風外面望江樓的人說道。
“怎麼會沒有位置?每年我都這時候來的,你們望江樓都給我留了位置,這次說沒有了,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鄭天嗎?”
蘇妙晴因爲注意力沒在龍舟賽上,正好就聽見這對話。
“不是的,鄭公子……哎,鄭公子你別啊!”
話音剛落,周圍的屏風直接被撤開了,原本被屏風隔出來的空間登時暴露了出來。
正看龍舟賽看的興起的童睿一愣,扭頭就瞧見了鄭天。
“這樣啊,我說怎麼就沒有我的位置了,原來我這老地方被你們佔了啊!”鄭天看了看望江樓的人又瞧瞧童睿,“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今年這風頭大盛的童公子啊!失敬失敬。”
鄭天這話說的陰陽怪氣,這些日子來,他心裡就沒有痛快過,原本勢在必得的案首都被童睿奪了去,在家裡悶了好些天,藉着今兒端午節龍舟賽,他這纔出來走走,沒成想,又碰見童睿了,簡直是叫他心裡更加不痛快。
童睿性子好,也沒理會鄭天,只對這望江樓的人道:“麻煩了,我們還要繼續看。”
那人點頭,忙招呼人過來把屏風擺好扶正,又忍着性子對鄭天道:“鄭公子,咱們望江樓雖然雖然不過是個小小的觀景樓,但也是有規矩在的,今兒就念在鄭公子是咱們望江樓的常客,不計較了,還請鄭公子自重。”
自重?放在往常,他鄭天絕對很有風度,可是今天,風度什麼的,他鄭天不在乎。
搶了自己的案首,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別出現在自己跟前,現在可倒好,大搖大擺的出現不說,還佔了往年自己的老地方,鄭天只覺得心裡一股火被點燃。
“鄭小青,給我把這屏風給掀了,今兒小爺我還就要在這裡看了。”鄭天朗聲道。
他這大聲音,讓在三樓看龍舟賽的人都聽見了,有好看熱鬧的人甚至已經探出了腦袋,瞅瞅發生什麼事兒。
鄭小青有點兒猶豫,可是自家公子臉色黑的滲人,由不得他不聽。
望江樓的人也沒有料到鄭天會是這樣的舉動,一時間也怒了。
“鄭公子,你若是執意如此,望江樓日後便不歡迎你的到來。”
“這是威脅本公子了?望江樓到底是好手段啊,這一中了童生,就如此巴結,這院試的結果可是還沒出來,他能不能繼續高中秀才,那可真不好說啊!不知道你們望江樓是不是押寶押的準,別等到時候一場空,可就不好了!”鄭天斜睨了這人一眼,慢條斯理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