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緊閉,丁掌櫃的上前,三長四短的叩擊了門環,纔有人開了門。(m首發)
來人見是丁掌櫃的,這才把大門拉大了一些。不過見了丁掌櫃的身後的蘇妙晴,頓時警覺了起來。
丁掌櫃的趕忙解釋道:“這是我們東家,她想過來看看。”
那人看了蘇妙晴一眼,道:“我得進去跟師傅說一聲,他老人家同意了,我才能放人進去。”
搞的神神秘秘的,跟做見不得人的事兒一般。
丁掌櫃的見蘇妙晴臉上有不耐之色,忙道:“這地方是個老匠人的,規矩有點兒古怪,但是東家你放心,東西都是他跟他的徒弟們親手製作的,絕對沒有來路不清的。”
有手藝的人脾氣都怪一點兒,蘇妙晴自己安慰自己。
不多會兒,剛纔開門的人就又打開了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東家,今兒那老匠人心情不錯。不然的話,生面孔是決計進不了這裡的。”丁掌櫃的小聲的說道。
自己運氣這麼好?蘇妙晴自嘲的笑笑。
外面普普通通的,裡面卻別有洞天,院子裡頭堆着的亂七八糟的石頭,有不少都是裡頭含了翡翠的原石,如此,蘇妙晴倒是有點兒理解爲什麼生面孔不得入內了。
外頭看就是個四合院,進來了,七轉八轉的,都要暈頭轉向了,那領路的人才停了下來。語氣甚爲恭敬的道:“我師傅就在裡頭,你們可以進去了。”
這恭敬自然不是對自己的,看來這個老匠人在這些人眼裡是相當的有地位呢!
丁掌櫃的敲門,得了准許之後,才推門而入。
“這月的首飾不是送去了嗎?你還來做什麼?”
“老伯,我們東家過來看看。”丁掌櫃的恭敬的說道。
那老伯聽了,轉過身來,雖然這屋裡的光線有點兒暗,但蘇妙晴還是認出了眼前的人,那個大街上捏泥人的泥人張。
“老伯,是你啊!”蘇妙晴有些驚喜的道,“泥人捏的太好了,簡直就跟活了一般。”
張老伯盯着蘇妙晴看了一會兒,也是想了起來:“原來是小娘子。”
“丁勝,這是你東家?我可記得,你們東家是定國公府的!”泥人張有點兒詫異的問道。
丁掌櫃的搖頭:“老伯,誰手裡握着鋪子的契約,誰就是東家。”
蘇妙晴笑:“老伯,定國公府是過去了,現在這鋪子姓蘇。”
“不錯,不錯。能叫定國公府吃癟,聽了就叫人開心。說吧,你們今兒個來是做什麼的?”
“老伯,我是想問問,雕刻首飾的工具要從哪裡買?”蘇妙晴直接問道。
“街上的許多鋪子都有賣的,怎麼還特意尋到我這裡了?”泥人張詫異,在他眼裡,這小娘子不過就是好奇想要玩玩就是了,外頭太多鋪子有賣這種刀具的。
“老伯,那些東西不行。”蘇妙晴搖頭,從桌子上拾起一把刀子,撿了一塊木頭的邊角料,手腕用力,只見木屑飛舞,不多會兒,一直栩栩如生的兔子就出現在手裡。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眼前這小娘子雕刻的手法雖然跟自己不一樣,雕刻出來的兔子也不是很精緻,但難得的是,這兔子有一股子靈動勁兒,彷彿下一刻就能從小娘子手裡蹦起來似的。
“你學了多久了?”泥人張有些激動的問道。
前世蘇妙晴從回了蘇家之後,就開始跟雕刻大家學習,差不多有十五年!不過這會兒可不能這麼說,不然還不得被當成怪物?
“老伯,能拿刀的時候,我就學了。”蘇妙晴含糊的說道。
“是個有天賦的。說吧,你是想拜我爲師還是怎樣?”
拜師?
這個蘇妙晴可沒有想過,她單純的就是想給自己弄一套趁手的雕刻工具,然後瞅着時間把空間裡的原石都開了,然後把裡頭的翡翠雕刻了,或者首飾,或者擺件,可沒有想着拜師。
見蘇妙晴臉上沒有欣喜,泥人張以爲她在拿捏,頓時有點兒不高興了,“怎麼?我還當不得你師傅?”
旁邊的丁掌櫃的早就傻眼了,這會兒聽泥人張這麼說,趕忙的出聲喊蘇妙晴,想提示她別錯過這機會。這對於東家跟鋪子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啊!你想,到時候拜師了,這首飾什麼的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完全不用受侷限了,這樣的話,他敢保證,鋪子裡的生意絕對會更好。
“東家。”丁掌櫃的焦急。
蘇妙晴搖頭,笑笑:“張老伯,您自然是當得我的師傅了。只是我先前已經有過師傅,又怎麼能拜你爲師呢?”蘇妙晴隨意扯了個謊,不是不想拜,實在是自己的雕刻手法來自現代,跟泥人張之間肯定是有天壤之別的差距,若是拜師,定要按着他的法子來改變的,到時候這古代的雕刻法子沒有學到,現代的也扔了,得不償失的可就是自己了。
聽蘇妙晴這麼說,泥人張的臉色有所緩和,確實,如果已經拜師了,那自然是不能給自當徒弟了。
“不知道你師傅身在何處?”泥人張有些希冀的問道,剛纔看這小娘子的手法,跟自己完全不同,他心裡頭又開始癢癢了,想要切磋一下,以他的技藝,自然是要跟小娘子的師傅切磋了,不然的話,還不落個以老欺小的名聲?
蘇妙晴搖頭:“我師傅不在了。”
“可惜啊,可惜!”泥人張搖頭。
“那老伯能否?”
泥人張彎腰從桌子底下拖了一個木盒子出來,用腳踢到蘇妙晴跟前道:“這個給你了。”
打開木盒,一套六件的或大或小的長柄薄刃的刀子映入蘇妙晴的眼簾。
造型古樸,看着有些舊了,但是沒來由的就給人感覺很鋒利。
第一感覺不錯,蘇妙晴很是喜歡,於是便道:“老伯,多少銀子?”
泥人張翻了個白眼:“送你了,回頭雕刻好了,別忘了拿過來給我看看。”
既然小娘子的師傅沒了,那便只能從小娘子雕刻的物件上找尋刀法了,如此,能看透多少就是多少了。他的雕刻技藝已經多年停滯不前了,若是能悟出點兒什麼來,也不枉費他把這珍貴的雕刻工具給了這小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