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陸天行有點兒摸不着頭腦的開口。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就還有作證的人了？這丁靜芸他是知道的，這是皇帝老師的孫女兒，平日裡深得皇上跟皇貴妃的喜愛，甚至有意想要讓她嫁給皇子。她來作證？
“陸愛卿，怎麼了？”明德皇帝不以爲意的開口。
“微臣……”
陸天行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
“芸兒，你剛纔說你是來給妙縣主作證的？”皇貴妃問道。
“是的，娘娘，錦繡綢緞莊的衣服芸兒一直很喜歡，所以經常去挑選中意的款式的。那次好巧不巧的就遇見了妙縣主，當然同時在鋪子裡出現的還有陸大人的女兒陸雲芝。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這陸雲芝就說話挑釁，還說什麼士農工商，商人是最低賤的，又說妙縣主堂堂一個縣主自甘下賤一類的話。還挑撥去鋪子裡的人不要買東西！妙縣主氣不過，就直接說以後所有童家的鋪子都不接待陸雲芝，與陸雲芝一樣態度的人自然也是不接待。娘娘，您不知道，妙縣主名下有幾家鋪子在京城可是相當出名的，深受各家小姐夫人的喜愛，那些小姐夫人一聽，都跟陸雲芝保持距離了。”定金暈緩緩道來，殊不知，她每說一句，這陸天行的臉色就蒼白一分，“妙縣主說了這樣的話之後，那些小姐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躲開了陸雲芝，陸雲芝惱羞成怒……”
惱羞成怒就叫囂着讓自己的爹收拾蘇妙晴。
這樣的話，在當下的情況，不需要丁靜芸說出口，別人就能領會到了。
陸天行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這，這……
“陸愛卿，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明德皇帝似笑非笑的問道。
陸天行這才反應過來，整個人抖得跟羅篩子一般，撲通就跪下了：
“皇上，罪臣被矇蔽了眼睛，罪臣……”
蘇滬可不給他這辯解的機會，“陸大人佈施信誓旦旦的說你所說的這些都是真的麼，這現在看來，不過是令千金與妙縣主有衝突，你是爲了令千金才做出這樣的荒唐事兒，家事國事分不開，而且還這麼荒唐的聽信小女兒之言做出這樣的事兒。你這不光是彈劾妙縣主，還是彈劾皇上。我想妙縣主的封號怎麼來的，沒有人比你這御史大夫還清楚了。公然質疑皇上的眼光，咱們大周開朝以來，你是第一個！”
“我……”
“你什麼你？還說妙縣主勾引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陸天行，你好大的膽子，這向峰早已經隨着其父其母叛出我大周了，你用叛亂出大周的賊子來往妙縣主身上潑髒水，你居心何在？”
“明月郡主到。”吉祥公公嘶啞的聲音響起，打斷了蘇滬的指責。
“明月參見皇上，皇貴妃。”明月落落大方的行禮，“皇上，明月今兒個來是受了顧將軍所託，來爲妙縣主作證的。”
“咦？”明德皇帝疑惑，“明月你做什麼證？”
“聽說有人污衊妙縣主身爲有夫之婦勾引男人？還聽說有人拿着賞櫻大會的事兒做文章，恰巧明月也在場，所以就來說幾句話了。那個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不過是想要買妙縣主送個本郡主的這塊玉佩而已，不過被妙縣主婉言拒絕了，後來妙縣主好心還推薦他到”御寶齋買相似的東西。整個賞櫻大會，也就發生過這樣的事兒，難道這也牽強的被冠上勾引人的壞名聲？若是如此的話，我這名聲也就沒了。”明月嘆氣道。
陸天行面若死灰，這是什麼情況啊。
先是帝師的孫女，現在又是郡主，各個都來給這妙縣主做證人，難道這些都是皇上的授意？
陸天行到現在都沒有明白，這些人都是蘇滬他們請來的。
“明月郡主，微臣不是這個意思……”陸天行腦門子上晶亮晶亮的汗珠子。
“陸大人是什麼意思與我有什麼關係，我今兒個來宮裡，就是跟皇上說說話。”明月郡主笑的溫柔。
她這麼說，陸天行越發的覺得這一切都是皇帝想要包庇蘇妙晴才這麼做的。一個鄉下的小丫頭，就算是做了什麼有功勞的事情也沒有必要得到這樣的殊榮啊，難不成皇上是對她存了那樣的意思？這樣小丫頭已經嫁過人了，而且雖然聽說是個美人兒，可皇上若是有這樣的心思……不過，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先例，前朝的皇帝就納了這樣身份的人爲妃子，還極盡寵愛，難不成皇上是想效仿？
陸天行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可是，這樣的事兒他也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啊！
“皇上。”陸天行遞給明德皇帝一個眼神，那眼神包含了太多，看的明德皇帝有些納悶兒，這陸天行是什麼意思？自己馬上就要降罪於他了，看樣子，似乎不是很在乎啊。難不成這件事兒裡面真有貓膩？不說別的，這一個一個的證人……還有蘇滬跟顧子墨怎麼就這麼上心？
“陸愛卿，你可還有話說？”明德皇帝清了清嗓子說道。
“微臣，微臣一時不察，險些鑄成大禍，還請皇上降罪。”陸天行也不繼續把持自己意見了，乖乖的認錯。若是自己猜測的不錯，那這妙縣主以後可能就是皇帝的女人了，若是得最狠了，到時候自己沒有好日子過了。
“你不察？不察鬧出這麼個簍子來？讓老夫白忙活了這麼一陣子？”蘇滬氣的鬍子都亂顫，頓了頓，又看着明德皇帝認真道：“妙縣主是皇上親封的縣主，一是表彰妙縣主心繫貧民百姓的心，二是皇上慧眼如炬，識得寶玉，就連寶相寺的大師都說妙縣主是福星！可這陸天行如此污衊，這不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還是什麼？他若是彈劾個別的人也就罷了，現在他擺明了是對皇上有意見，豈是這一句不察就能推脫的？”
話裡話外都把蘇妙晴綁在皇上身上，讓明德皇帝心裡的那一點兒疑惑也無從說起，蘇滬對於大周的重要性那不是隨隨便便的，平日裡這老頭子就愛較真兒，這次的事兒他較真兒也沒什麼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