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能不能把這裙子給我看看？”蘇妙晴問道。
那姑娘十分警惕，打量了蘇妙晴幾眼：“怎麼，妙縣主難道是想在我的面前把這裙子給毀壞了，然後不承認這是你們錦繡綢緞莊出品的？”
“姑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這從來到現在都是姑娘你在說，裙子我們也只是遠遠的看了這麼一眼，現在我只是想確定下，這到底是不是我們鋪子的東西。”蘇妙晴特意把‘是不是’三個字咬的很重，而且還一點兒都沒有放鬆的觀察着這姑娘的表情，果然，一絲慌亂閃過，不過快的若不是蘇妙晴一直看着那肯定是不會發現的！
“怎麼，姑娘，難道你不敢給我看？還是這東西壓根就不是我們錦繡綢緞莊的？”蘇妙晴似笑非笑的又加上了一句。
聽了這句話之後，這姑娘反倒是鎮定了許多，嗤笑着道：“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你們綢緞莊的東西，難道你不想承認？”
裙子就放在桌子上，蘇妙晴招呼童辰仔細觀看。
確實，這種光滑如玉的布料，在京城只有他們一家有賣，而且這個顏色也是他們鋪子裡現有的月光綢的顏色，至於繡工的話，蘇妙晴沒有什麼把握，她對這東西並不是很擅長，童辰仔細看了之後，點頭，低聲道：“這種疊針繡，確實是董繡孃的最拿手的，鋪子還有別的繡娘也會，但是並不能達到這種水平！”
疊針繡？並非是董繡娘一個人會，那麼看來，這件事兒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這繡法並非董繡娘所有，那就是有可能是別人繡了之後冒充？”蘇妙晴反問童辰。
童辰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點點頭：“確實是如此。”
那姑娘臉色變了，“你們什麼意思，這十二幅大擺裙明明就是你們鋪子的東西，現在不承認了是吧？”
這姑娘幾乎是用搶的把裙子抱在了懷裡：“原來錦繡綢緞莊也是這樣的孬種，敢做不敢承認，現在還把我誆進來，你們是什麼打算？”說完，抱着裙子就往外走，“我們讓外面的人評評理，我這還沒有說理的地方了呢！”
“姑娘這麼激動做什麼？好像十分害怕我們仔細看這裙子啊！難道，這裙子真是有問題的？”蘇妙晴也不攔着她，冷冷的說道，“若是上門搗亂的話，姑娘也應該知道，我蘇妙晴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想要往我們身上潑髒水，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本事！”
話裡含着威脅的意思，這錦衣姑娘停住了腳步，低着頭不說話，似乎是在思索應該怎麼反駁蘇妙晴的話。
“我問你，你家小姐是誰？”蘇妙晴冷不丁的開口，“讓我猜一猜，是雲家的人還是金家的人？雲家的話，不太可能，雲家一直與我家交好，至於金家麼，倒是很有可能啊！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啊？”
錦衣姑娘身子一僵，臉上的更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麼容易就被猜出來了？蘇妙晴有種這金家小姐智商不高的感覺，還有派出來辦事兒的這姑娘氣勢是夠了，可是典型的腦袋不夠用的，才三眼兩語而已，就這麼露餡了？
“你，你胡說，我才你不是金家的人呢！”這錦衣姑娘定了定神，反駁道，“我是誰家的管你什麼事兒，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條裙子的事兒跟我做個交代。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出去宣揚，你們錦繡綢緞莊不過是仗着之前的好名聲而已，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欺詐客人！”
“是不是欺詐可不是你嚷嚷幾句就能決定的！”蘇妙晴纔不理會她呢，“辰哥兒，董繡娘在不在這兒？把人請過來。”
童辰點頭，招呼了一個活計過來，那夥計得了吩咐，就退了出去，不多會兒，就帶着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婦人進來了。
“東家，有什麼事兒吩咐？”董繡娘上前行禮之後，有些疑惑的問道，她們做繡孃的，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機會跟東家見面的，今兒個她正在作坊裡繡一副屏風呢，然後就有人來找。
行爲舉止得體，說話大方，這繡娘看起來不像是那種奸詐耍滑之人。
“董繡娘，我問你，疊針繡這種繡法，若是水平跟你相當的人繡出來，跟你繡的東西放在一起，能不能分辨出來？”蘇妙晴問道。
董繡娘想了想道，“若是水平相當的，又是同一花樣的，那麼幾乎是看不出來的。”
那錦衣姑娘一聽董繡娘這麼說，臉上掩飾不住的歡喜，“董繡娘，你看看，這裙子是不是出自你手？”
十二幅大擺裙，還是用疊針繡繡的金絲波斯菊，前些日子，自己確實做過這麼一條裙子。董繡娘掃了一眼，點頭：“東家，我確實是做過這麼一條裙子。”
做過，但是沒有承認這人手裡拿着的就是出自她手。
“月光綢，疊針繡，金絲波斯菊，十二幅大擺裙，對吧？”蘇妙晴又問。
董繡娘點頭：“確實是，我印象很是深刻，當時送金絲來的人讓我反覆檢查金絲有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對於這個姑娘我確是沒有印象的，當日送金絲來的，肯定不是這個姑娘。”
當時反覆讓董繡娘確認，恐怕這其中有什麼玄機。
“董繡娘，這錦衣姑娘說這裙子是出自你手，這麼看起來，這裙子似乎沒有什麼瑕疵。但是按照這姑娘說的，這是在咱們鋪子裡定做的，金絲波斯菊的，洗了一水之後變成了銀絲波斯菊了……”
董繡娘搖頭：“不可能的，若是變成了銀絲的，肯定不是我繡的那件。當時的金絲不光經過我檢查，咱們鋪子裡好幾個繡娘都幫我看過，而且確定之後，這金絲並沒有第二個人再接觸！”
董繡娘說的肯定，蘇妙晴也相信，這問題不是出在她身上，自打把她叫過來，蘇妙晴就仔細觀察了，從近來到現在，一直是不卑不亢的樣子，說話清洗，思維邏輯不混亂，這樣的人，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