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紫嫣聽她說及此,思量一下,便問道,“現下隨心在哪裡?”
“暫時還在房裡,”憐星趕緊回道,“此事,只怕是有人故意爲之,只是奴婢實在不懂,爲何京兆尹會如此迅速便知道金誥府有命案發生呢?”
她自問和憐月手腳乾脆利落,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纔是。
蘇紫嫣知她心裡有些疑惑,淡淡地寬慰她,“京兆尹是四皇子的人,他知曉此事倒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四皇子一定是覺得他的人一夜未歸,卻又不能明目張膽的過來查探,就派了京兆尹過來。
只是,這京兆尹似乎也太過猖狂了!
“大公主,現下京兆尹非要帶着張媽和隨心走,奴婢實在攔不住了!”憐星的話音剛落,就見着蘇紫夢帶着一個丫鬟走了進來。
剛進來,便衝着蘇紫嫣大聲地說,“皇姐,怎麼還出了這等子事兒?”
“憐星,你先去看看隨心,切莫讓她做傻事!”蘇紫嫣對着憐星使了個眼色,讓她先下去,一定要跟隨心對好口供,免得隨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
見着憐星離開了,蘇紫嫣這才輕聲地說,“我這也才知道,聽說是夜裡來了個採花大盜,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倒是保住了隨心的清白。只是,張媽的手卻也被砍斷了。詳情,我也正打算去問問隨心呢!”
蘇紫夢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她,見她似乎頗有些煩心似的,便自告奮勇地說,“皇姐,不如這事兒,就讓皇妹替你處理吧?”
“夢兒,我還能應付得來!”蘇紫嫣直接否決了她的提議,她心裡已然有了計較。
既然是四皇子弄出來的事情,那不如借他的手過來收拾,豈不是更好?
轉身對着憐月說,“你帶着玉佩去找四皇子,只把現下的情況與他說了就是。”
憐月趕緊應了,正打算離開,卻不妨蘇紫夢突然出手,搶了她手裡的玉佩。
只見那玉佩溫潤的如同有水在裡面緩緩流淌一般,觸手更是如同摸到了細膩的皮膚。
當下便有些愛不釋手,雖然心裡微微不舒服着,卻還是笑着說,“皇姐,還是我去吧!放心,我一定把四皇子請來。”
蘇紫嫣正要阻止她,她卻帶着丫鬟飛快的離開了。
只是,那個丫鬟的身形,卻感覺上分外的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憐月見狀,只得出聲道,“大公主,現下,可是要出去?”
蘇紫嫣想了想,約莫着要等着高宸逸過來,最快也要一刻鐘,倘若她不出去,只擔心京兆尹強行擄走隨心和
張媽。
“出去看看吧,”蘇紫嫣淡淡地說了一聲,讓憐月扶着她走出去。
剛出了寢房,就見着院子的中間站着一個腦滿腸肥的人,一雙綠豆似的小眼睛還骨碌碌的亂轉着,一看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京兆尹正不耐煩,一見到蘇紫嫣出來了,不禁愣住了,他素聞陳國的大公主是個天仙一般的美人,今兒個見了,果然名不虛傳啊!
他又是貪杯好色之人,此時一雙小眼睛只顧着在蘇紫嫣的身上掃來掃去,若不是忌憚着她的身份,他早就讓手下的人把她搶回去了。
蘇紫嫣看到他的眼神不禁皺了皺眉頭,卻不想看在京兆尹的眼裡,就更加的歡喜了,真是美人就連皺眉頭都比一般的人好看。
憐月也見到他猥瑣的眼神,趕緊快走了幾步,擋在了蘇紫嫣的面前,厲聲喝問着,“京兆尹,見了公主竟然還不行禮!”
京兆尹被憐月這麼一說,頓時臉色很有些不好看,但還是裝模作樣的行了禮。
其實對於他這種京官來說,蘇紫嫣不過是個高等一點的囚犯而已。
別的囚犯是關在監獄裡,而她是關在金誥府裡而已。
只是,有些表面上的功夫,他還是要做到的。
“陳康參見大公主,給大公主請安!”京兆尹故意走近了幾步,對着蘇紫嫣單膝跪下。
離得近了,竟然能聞到她的身上,帶着一種莫名的香氣,真的是越聞越好聞。
蘇紫嫣心裡一陣冷笑,她的身上帶着的荷包,是她母后臨行時候送給她的。
荷包裡裝的是蝕骨草,這種藥草,卻只對男人有效,最開始聞上去只覺得渾身舒坦,好像充滿了力量一般。
但若是時間長了,身子便會慢慢的越來越差。
若是她加點朱顏花,只怕那個人會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筋脈盡斷而死。
就算是仵作,也只會覺得是江湖上的人做的。
這陳壽雖然讓人討厭,只是目前還不至於讓她動了殺意。
但她還是躲在憐月的身後,懦懦地說,“京兆尹請起。”
陳壽趕緊起身,心裡卻在尋思着,這大公主果然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兒,那他要拿了那兩個女人,看來就更加的容易了。
當下便笑着說,“大公主,陳壽此來,是因爲有人報官,說是金誥府發生了命案。現下已經查清了,與大公主告知一聲,就帶着那兩個犯婦人離開,不會叨擾大公主的清靜的。”
說着,就對着身後的衙役使了個眼色,讓他們快去拿人。
卻不想,卻被憐月喝止了,“住手!這裡怎麼說也是金誥府,豈能容得你們隨意放肆?!”
陳壽見竟然是憐月說話,當下也不在意,揮揮手,示意衙役動手。
蘇紫嫣見狀,在憐月的身後用手在她的後背輕輕寫了幾個字。
憐月立刻明白了過來,又說道,“京兆尹,這件事,怎麼說也是發生在金誥府的,就算你要帶人走,也要等我們公主問完話的。”
陳壽有些不耐煩,但是蘇紫嫣的身份實在有些特殊,以他在宮裡的耳目都說,一向放蕩不羈的三皇子都對她分外的上心,他還真的不敢輕易得罪。
但是那邊的吩咐,他又不能不執行。
思量了一下,只得裝作爲難似的,“那就請大公主快點。”
蘇紫嫣衝着他微微一笑,“那就多謝京兆尹大人了。”
聽到她如此溫柔的與他說話,京兆尹的色鬼病又犯了,頓時點點頭,笑眯眯地說,“大公主,其實本官已經對於案情瞭解的差不多了,若是大公主不棄,本官願意說與大公主聽。”
見他上了當,蘇紫嫣低下頭,裝作害羞似的,“那就有勞京兆尹大人了。憐月,去沏一壺茶去。”
憐月有些不放心,蘇紫嫣暗暗對她使了個眼色,她只得離開了。
蘇紫嫣帶着陳壽到了院子旁邊的一處涼亭,才坐下,憐星便端着茶具走了過來。
待憐星分別奉了茶,離開之後,蘇紫嫣這才輕聲地問着,“昨夜甚是覺得困頓,卻不想,一早就發生此種事情,不知道究竟是爲何?”
陳壽見她說的甚是可憐,不由得將事情大致說了出來,“一早便有人報官,說是金誥府發生了命案。我便帶了人過來,果然就搜到了一具男屍。”
“不知,報官之人是誰?”蘇紫嫣聽到此,不禁輕聲問道。
“報官之後,那人就不見了。本官也是擔心着大公主的安危,這才趕緊帶人過來的。”陳壽邊說邊盯着蘇紫嫣,他竟然看到她對着他拋了個媚眼,似乎在誘惑着他過去與她親近。
耳邊,似乎聽到了一個清脆的鈴聲,鈴聲響動,他不禁看的癡了,一張臭嘴慢慢的靠近了蘇紫嫣,直要親上去。
“陳大人,你要做何?”蘇紫嫣狀似驚恐的尖叫着,身子不住的後退,陳壽卻更加的逼近的。
他只見到一雙櫻脣在他的眼前誘惑着他,正當他要觸到的時候,卻不妨肩膀突然被人制住了,他不耐煩地轉過臉,“誰他媽的壞大爺的好事兒?”
只是一回頭,他就嚇得整個人不住地發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