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露原本緊閉着眼睛,忽然覺得眼前一亮,隨着陸鳴的一聲大喝,猛地睜開眼睛,看看房間四周,發現一切依舊,頓時恢復了理智,顫聲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別問我……”陸鳴這個時候豈能罷休,一把抓住了周玉露的頭髮把她拖到自己面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不說是吧,要不要我馬上給徐隊打電話?”
看着周玉露癱軟在自己腿上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心裡一軟,緩和了聲音說道:“只要你說出殺害我媽的兇手,我就放過你,要不然,非讓你身敗名裂不可……難道你想嚐嚐號子裡的滋味嗎?”
周玉露哭泣道:“就算你放過我……他們也不會放過我……他……他會殺了我兒子……”
陸鳴一聽就知道周玉露肯定是受到了某個人的威脅,於是勸慰道:“如果他死了,怎麼能殺的了你的兒子呢?”
周玉露一愣,可隨即就搖着腦袋哭泣道:“你……你殺不了他……他是個魔鬼……”
陸鳴心裡着急,伸手就在周玉露飽滿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喝道:“殺得了殺不了那是我的事,你要是不說,這筆賬只好算在你身上,要不是看在對你還有點好印象,我可沒工夫跟你廢話……再說,我鬥不過他,不是還有徐隊嗎?”
周玉露爬起身來抽泣道:“可……可人家也沒有證據啊……他很狡猾,肯定不會自己動手……到時候萬一制不住他,我兒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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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有點哭笑不得,問道:“沒證據?沒證據你怎麼知道是他乾的?”
周玉露淚眼朦朧地說道:“我猜的……”
陸鳴恨不得在那個圓溜溜的屁股上再來一下,惱火道:“那也不能亂猜啊。”
周玉露見陸鳴有意無意瞟自己,這才知道害羞,拉過被單裹在身上,幽幽道:“那天你給我打電話說要自首以後,我就馬上告訴了他,他還特意問了你媽關在什麼地方,說來也巧,你媽關的那家賓館正是陸老悶開的……
當時我就擔心他會不會亂來,不過,也只是懷疑他會不會藉此挾持你媽……沒想到第二天你媽的真的死了,我嚇得沒敢再……再跟他聯繫,早晨他打電話來的時候,我說不幹了,他就威脅我……”
陸鳴拿出一支菸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說道:“是不是他由我來判斷,你說,這個陸老悶究竟是誰?既然姓陸,應該是陸家鎮的人吧,他怎麼會對……”
說到這裡,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把抓住周玉露的胳膊失聲問道:“他是不是財神的親戚?”
周玉露愣了一會兒,隨即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就是……就是陸家老四……陸建華……”
陸家老四?
陸鳴馬上想起了財神遺囑中的交代,按照財神的說法,陸老四在他的幾個叔伯兄弟中算是忠厚老實的。
其他幾個兄弟都在財神出事以後和他劃清了界限,唯獨陸老四跑到東江市給他送過伙食費,並且還說自己有什麼困難可以去找他幫忙呢。
想到這個敦厚老實的陸老四竟然早就在暗中覬覦贓款了,並且出手狠辣,爲了阻止自己和公安局合作,不惜向母親下毒手,看來,財神也有看錯人的時候。
“這個……陸建華是幹什麼的?你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甘願爲他賣命?”
陸鳴還是吃不準陸建華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畢竟,覬覦財神贓款的可不是他一個人,母親被抓的消息也不僅僅周玉露一個人知道,不過,從時間上來看,陸建華的嫌疑最大。
周玉露已經停止了哭泣,眼睛紅紅的,只是臉色有點蒼白,也不知道是被陸鳴還是被李翠蓮的亡靈嚇成這樣。
聽了陸鳴的話,似不情願地說道:“陸建華在鎮子上有一家汽車修理廠,平時也沒什麼事,老是看見他在和平公園喝茶,爲人沉默寡言,走路總是低着頭,外號叫老悶……
不過,這個人看似蔫蔫的,可鬼點子特別多,並且心狠手辣,鎮上的人都怕他,前些年陸建民當行長那會兒,連鎮長見了他都要客氣幾句,在鎮上也算是一霸……”
陸家鎮一霸?不用說,都是財神當行長那會兒用錢培養出來的,鎮上的領導爲了搞點貸款,哪有不巴結的道理,只是陸建華是怎麼知道自己掌握着財神贓款的秘密,難道財神用那部電話跟他通過氣?
天吶,這個陸建華該不會就是那個監督自己的人吧?
“你還是沒說你是怎麼和陸建華扯上關係的?”陸鳴問道。
周玉露瞥了陸鳴一眼,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血色,神態扭扭捏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陸鳴驚訝道:“怎麼?難道你和他有一腿?”
周玉露嗔道:“你放屁……”
說完,幽怨地瞪了陸鳴一眼,低聲道:“我媽……和他有點關係……”
陸鳴一聽就明白了,感情周玉露的母親和陸建華有一腿,並且,看那樣子肯定不是正常的夫妻關係,要不然周玉露就不會姓周了。
“你媽是他的情婦?”陸鳴問道。
周玉露暈着臉沒出聲,算是默認了。
陸鳴好奇道:“那你爸呢?你爸知道這事嗎?”
周玉露幽幽道:“我爸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就沒了……他幫別人跑長途翻車了,還欠了一屁股債,債主天天上門逼債,最後還是陸建華幫着擺平了這件事……後來,我媽就跟了他……
不過,不管怎麼說,陸建華也算是我們家的恩人,他不僅出錢讓我們兄妹完成了學業,而且還讓我媽住上了小洋樓……”
“所以,當他讓你通風報信的時候,你就忘了自己是警察了……”陸鳴說道。
周玉露哼了一聲道:“我這個警察的工作也是他替我安排的,我哥當兵也是他安排的,你說……他讓我幫個小忙……人家能不答應嗎?再說,那些錢本來就是他哥的……”
陸鳴急忙問道:“那他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手裡掌握着財神贓款的秘密?”
周玉露嗔道:“人家哪兒知道這
麼多?反正,他私下叫你小財神……”
陸鳴心中一動,心想,八九不離十,就算陸建華不一定知道自己掌握着贓款的秘密,可起碼從財神那裡探聽到了什麼消息。
財神說不定在臨死前和他這個信任的兄弟聯繫過,說不定他就是那個幫着自己判緩刑的人,雖然自己的案子是在東江市判決的,可既然陸家的勢力這麼大,在那邊自然也能找到關係。
“那這事你媽知道嗎?”陸鳴問道。
周玉露搖搖頭說道:“我媽就一個家庭婦女……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她現在和陸老悶也不太來往了,只是彼此面子上過得去……”
陸鳴心想,多半是人老珠黃了,陸老悶自然也就沒有興趣了,這對母女簡直是極品,別看周玉露是個警察,可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感覺這個女人骨子裡都透着一股媚勁,缺少徐曉帆那種職業警察的冷峻。
這種本性的形成多半是因爲她母親的關係,一個給人家當小三的女人,還能指望她有什麼正義感,好在周玉露心靈還算善良,起碼還知道愧疚,要不然也不會被母親的亡靈嚇的屁滾尿流了。
想到這裡,陸鳴哼了一聲道:“怎麼?難道你還以爲自己洗的乾淨?糞坑裡都下去過了,這輩子也別想洗乾淨……”
周玉露一聽,頓時惱羞成怒,一頭撞進陸鳴的懷裡,抽泣道:“都是你害的……你……真是命中克人家的煞星……”
陸鳴血氣方剛,怎麼受得了這種折騰,只好推開周玉露,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徐曉帆這女人要是懷疑上了你,肯定會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周玉露纏緊了陸鳴,急切地說道:“只要你不說就行,她沒證據,再說,還有更大的事情讓她操心呢……陸鳴,人傢什麼都告訴你了,你該不會害人家吧……”
陸鳴板着臉說道:“你把我媽都害死了,還指望我替你隱瞞?我爲什麼要替你隱瞞,你說個理由我聽聽……”
周玉露生氣道:“你……你剛剛騙人家……說話不算話,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說完,又嚶嚶哭起來。
陸鳴忍了半天,說道:“那我問你,如果我想找陸建華算賬,你幫誰?”
周玉露哼哼道:“人家誰也不幫……”
陸鳴說道:“那不行,你必須幫我,陸建華不過是你媽的情人,又不是你親爹,就算他對你有恩,可你已經被他騙的差點犯下了死罪,就算互相扯平了,你也不欠他什麼。
何況,他竟然還威脅你兒子,你對他客氣什麼,如果他是殺害我母親的兇手或者幕後指使的話,早晚一天要他的命……”
周玉露斜睨着陸鳴似不信道:“你這麼文質彬彬的,難道也會殺人?”
陸鳴呲牙咧嘴地說道:“人不可貌相,還好我媽不是你直接害死的,要不然,我準備明天讓你陪葬呢,剛纔連殺豬刀都準備好了……”
周玉露嬌呼一聲,頓時縮成一團,不可置信地怯生生看着陸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