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在浴室裡把自己脫得精光,接連刷了兩邊牙齒,這才 覺得嘴裡清爽了一點,不過,想起在山上的一幕,一顆心還是忍不住一陣咚咚亂跳,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竟然能感觸那麼瘋狂的事情。
也許,這就叫狗急跳牆吧,正是應了那句話,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人了。
剛剛刷過牙,浴室的門忽然推開了,只見陸媛走了進來,儘管早已經同牀共枕了,可陸鳴還是有點害羞,連忙用手遮住關鍵部位,說道:“出去,出去……你進來幹什麼?”
陸媛紅着臉說道:“你傷口不要沾水,我先替你包紮一下……”
陸鳴只好拘謹地坐在一張小凳子上齜牙咧嘴地讓陸媛替他清理肩膀上的傷口,一邊問道:“陸建嶽跑來幹什麼?”
陸媛哼了一聲道:“還能幹什麼?說是來負荊請罪,其實是來表功的……”
陸鳴驚訝道:“表功?他有什麼功……”
陸媛說道:“反正他什麼都不知道,說是一個手下想敲詐我們陸家的錢,綁架了阿琪和我爸,今天下午那個手下攜款潛逃了,他這才發現不對勁。
於是他開始查,最後一個嘍囉交代了那個手下綁架的罪行,他一邊去公安局報案,一邊偷偷讓人跟那個手下聯絡,最後給了他伍佰萬塊錢,我爸才被放出來。
可阿琪到現在還沒消息呢,聽他那意思,要不是他發現的早,我爸不但要損失一大筆錢並且肯定不可能活着回來……”
陸鳴不得不佩服陸建嶽的的“大奸若愚”,如果是一般的人,就算能編得出這個故事,也一定沒臉來見陸老悶,更沒臉大吹大擂自己的功勞。
可恨的是自己幾乎是幫着陸建嶽在圓謊,明天陸琪一露面,正好給他的謊言做了一個註解,可有什麼辦法呢,陸琪失蹤的真相又見不得人,只能讓陸建嶽撿個便宜了。
“那你爸說什麼?”陸鳴氣哼哼地問道。
陸媛說道:“直到你進來之前,都是大伯和三伯在說,我爸一句話都沒說過……”
陸鳴問道:“陸建偉怎麼說?”
陸琪哼了一聲道:“他還能說什麼,和稀泥唄……”
陸鳴生氣道:“你爸都那樣了,虧你們會讓他躺在客廳裡?陸建嶽這種厚顏無恥的人,不趕他走就算了,居然還一家老小都坐在那裡聽他講故事,連蔣凝香也這麼沒腦子啊……”
陸媛嗔道:“我爸自己要這樣……他看上去心情不好,誰敢說話?”
陸鳴說道:“心情不好?我看他心情挺好吧,要不然怎麼連一點脾氣都沒有?”
陸媛說道:“哎呀,你就別抱怨了,不管怎麼說,大家還沒有撕破臉呢……哎呀,對了,你這傷究竟是怎麼搞是,聽說你抓了一個綁匪?”
陸鳴一聽,馬上來勁了,雖然只有陸媛一個聽衆,可還是把發生在山上的驚險一幕繪聲繪色地說了一遍,只是省略了用嘴啃咬綁匪手背和
手指頭的事情。
聽得陸媛不斷髮出嬌呼,最後就趴在陸鳴身上直哼哼,搞得陸鳴火起,不管三七二十一扒光了未婚妻的衣褲,就按在馬桶上幹起來。
沒想到陳丹菲偷偷溜上樓來,見陸媛的臥室敞着門,於是走了進去,馬上就聽見浴室裡傳出來的聲音不不太尋常。
起初還以爲是陸媛在爲了陸鳴受傷而哭泣呢,可仔細聽聽,就聽出了一點名堂,頓時脹紅了臉,踮着腳尖跑回了臥室,躺在牀上翻來翻去就像是渾身癢癢似的,最後氣憤地爬起來,走過去狠狠地鎖上了臥室的門。
陸鳴洗完澡和陸媛從樓上下來,發現陸建嶽他們已經走了,客廳裡只剩下陸老悶兩口子和蔣凝香正小聲說着什麼,不過,神情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凝重了。
“阿鳴,快過來……”陸老悶看見陸鳴下來坐起身來朝他招招手。
陸鳴回來還是第一次聽見陸老悶開口說話,於是走過去坐在他身邊說道:“四叔,你還是先睡一會兒吧,有什麼話明天慢慢聊……”嘴裡這麼說,心裡面卻急着想知道他對陸建嶽來訪的態度。
陸老悶擺擺手說道:“我哪能睡得着?這幾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早都睡夠了……阿鳴,家裡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說實話,我對你的表現非常滿意。
不過,今天晚上的事情確實太冒險了,那幾個綁匪身上都帶着槍呢,萬一你有個好歹,阿媛可怎麼辦,今後做事情可不要再這麼衝動了。”
陸鳴可沒有興趣和陸老悶扯這些事情,急忙問道:“四叔,你對綁架自己的人心裡有沒有數?”
陸老悶咳嗽了一聲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心裡有數,不過,這件事今後就不要再提了……”
陸鳴吃驚道:“怎麼?難道就這麼算了?”
陸老悶說道:“那還能怎麼樣?我們又沒有證據……說實話,這件事要是發生在幾年前,我肯定不會善甘罷休,就算殺人的事情我也幹得出來。
可這次在山上待了幾天,我好想突然想通了好多事情,這次之所以會惹上禍端,跟我以前的爲人處世也有很大的關係,能活着回來已經是萬幸了,所以,我打算不再計較這件事……”
陸鳴驚訝的說不出話,他原本以爲,陸老悶即便無法證明陸建嶽綁架了他,可只要心裡有懷疑,回來之後肯定會不惜一切手段進行報復。
可沒想到他的態度竟然如此豁達,就像是已經達到了大徹大悟的境地,還好他沒有看破紅塵,否則也不用下山了,直接在廟裡面削髮爲僧算了。
“可……四叔,雖然我沒有聽見陸建嶽剛纔說些什麼,但我知道肯定全是謊言,你該不會就這麼輕易相信了吧?”
陸老悶擺擺手說道:“我說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他說什麼是他的事情,信不信是我的事情,他不仁,我不能不義,我總不能跟他一樣吧……好了,這件事不談了,今後你也別再提這件事,我剛纔正和
凝香商量公司的事情呢……”
陸鳴驚訝的合不攏嘴,沒想到陸老悶不僅“想通”了,而且說出來的話都有了幾分和尚的味道,看來是真的要立地成佛了,只差嘴裡念一聲阿彌陀佛了。
不過,一聽他提到公司的事情,馬上警覺起來,心想,他該不會以德報怨讓陸建嶽入股吧,如果真是這樣,自己一萬個不答應,寧可跟陸老悶散夥。
陸老悶好像看透了陸鳴的心思,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想不通,不過,我跟他的事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如果他真是你的仇人,你儘管報你的仇好了,我早就說過,我不會插手管這件事。
只是,報仇不一定非要殺了對手,還有很多方式,比如,他夢寐以求想得到陸家鎮的項目,那你就偏偏不如他的意,讓他只能幹看着,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陸鳴漸漸聽出一點味道,心想,還以爲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就不信陸老悶心胸如此寬廣,搞了半天,他原來是想用這種方式報仇啊,看來他還是像以前一樣缺德,只不過城府好像更深了。
陸老悶點上一支菸繼續說道:“我剛纔還跟凝香說呢,通過這次的教訓,我也沒心思再爭強好勝了,好像把一切都看淡了。
再加上年紀也不小了,所以,我也不想再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今後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個凝香了,說實話,要不是這次被綁架,我還下不了這個決心,現在是時候解甲歸田了……”
陸鳴猜想“解甲歸田”這個成語肯定是朱雅仙教他的,不過,他還是有點不相信陸老悶的話,心想,他這是傷了元氣,暫時嘴上說說而已,過幾天一旦活過來,還不是照樣指手畫腳?除非他說明天就剃度出家,否則這話就不可信。
“四叔,你何必把話說這麼早,我看,你還是安安靜靜的休息幾天,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好在公司一切都順利,也沒有什麼好操心的……”
蔣凝香聽了陸鳴的話,哼了一聲道:“你這個甩手掌櫃站着說話不腰痛,怎麼沒有什麼好操心的?公司的資金還有很大一個缺口呢,我聽說你還要搞一所學校,投資一兩個億,我正要請示你一下,錢從哪裡來啊……”
陸鳴笑道:“乾媽,你這就小看我了,既然要鋪攤子,我自然想好了資金的來源……”
陸老悶一聽陸鳴的稱呼,驚訝道:“乾媽?難道你們?”
蔣碧雲笑道:“老悶,你還不知道呢,凝香已經認阿鳴當乾兒子了,這下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陸老悶一臉驚訝的樣子,連聲說道:“好好……”也不知道好在什麼地方。
蔣凝香有點不信地說道:“你早想好了?說來聽聽,你怎麼短時間之內一下變出幾個億來?”
正說着,只見陳丹菲從樓上慢慢下來,陸鳴瞥了她一眼,只見女人已經換上了睡衣,心想,肯定又是躲在樓上偷聽,聽見下面談到了她的項目,所以憋不住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