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老三走了進來,說道:“二哥,什麼事啊,我正準備睡覺呢……”
陸虎罵道:“你他媽不是越擼越精神嗎?睡什麼覺啊……”
老三笑道:“如果二哥有什麼事情吩咐那當然是例外……”
陸虎站起身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最後掐滅了菸頭,說道:“我不能冒這個風險,老大可是特意交代過……”
老三疑惑道:“老大交代了什麼?”
陸虎小聲道:“我總覺得這個陳剛有問題,媽的,他好像特別關心董事家的安保措施……還打聽老大和龍哥的關係,連杜鵑都沒落下……”
老三這才明白了陸虎的意思,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小子想去董事長家裡行竊?”
陸虎說道:“很難說,雖然他是龍哥的獄友,可勞改隊裡有幾個好定西,何況,龍哥跟他也沒有在一起待幾天。
這小子有點來歷不明,我看,還是先搞清楚他爲什麼對董事長家的安保措施這麼感興趣,然後等到老大回來再交給他處置……”
老三猶豫道:“二哥,這小子畢竟是龍哥的獄友,還是老大安排在這裡的,是不是先請示一下老大再說?萬一沒什麼問題,到時候可別惹老大不高興……”
陸虎一擺手說道:“老大的手機掉進水裡沒用了,現在也打不通……反正老大交代過,凡是牽扯到安全方面的事情,不管大小,絕不能含糊……”
說着,看看手錶,說道:“過十分鐘,你找個藉口把這小子帶到老城來,現在去把大頭和老五叫來……”
距離老城南邊十幾裡的一個小山坡底下有一棟破敗的農舍,是陸虎爺爺留下來的,雖然好多年沒人住了,可一直捨不得拆除,加上這裡僻靜,沒有什麼人來往,正好被陸虎用來審訊陳剛。
陳剛可不知道陸虎找他有什麼事,毫無戒備地坐上老三的車來到了農舍,一進門就看見陸虎坐在一張破舊的太師椅上,嘴裡叼着煙。
左右站着大頭和老五,幾個人的眼睛都兇狠地瞪着他,就像是要撲上來把他吃掉似的,心裡面忍不住有點緊張,強笑道:“陸部長,你叫我……有事?”
說着,回頭看看,只見大門已經關上了,老三雙手抱在胸前堵住了去路,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可他還不是不太相信自己乾的事情會被發覺,只是一時想不起出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們如臨大敵。
“綁起來……”陸虎盯着陳剛注視了一會兒,似乎看出了他有點驚慌失措的眼神,更加確定他心裡有鬼。
聽到陸虎下了命令,大頭、老五和老三二話不說,撲上去就把陳剛掀翻在地,不管陳剛嘴裡大呼小叫,用一根早就準備好的麻繩把他的手腳捆得到結結實實。
“你們……想……想幹什麼?”陳剛躺在地上扭動着身子掙扎道。
陸虎圍着陳剛慢慢走了一圈,說道:“想幹什麼?我倒想問問你想幹什麼,竟然鬼鬼祟祟的偷窺董事長的家,你昨天不是說去醫院看病嗎?”
陳剛萬萬沒想到怕什麼就來什麼,只是不明白陸虎怎麼這麼快就發
現了自己昨天下午的行蹤,難道他們暗中派人跟蹤自己?沒道理啊。
不過,既然他說的這麼清楚,想隱瞞是不可能了,現在只有先承認,然後找個其他的藉口,聽他的口氣倒不像是懷疑自己的臥底身份,否則也不會這麼問了。
“哎呀,陸部長……你放開我……我說……我……真的沒幹什麼,只是想見識一下董事長的豪華別墅……”
陸虎蹲小身子問道:“豪華別墅?那你覺得董事長的別墅豪華嗎?”
陳剛說道:“我沒想到……董事長住的房子居然這麼……根本比不上老大的房子……”
陸虎問道:“你是怎麼找到董事長的家的?”
陳剛一愣,心想,當然不能說自己是跟蹤他們去的,只有先用張魯南擋一陣了,於是說道:“是……張魯南告訴我的……”
話音剛落,只見陸虎站起身來,一腳就踢在了陳剛的肚子上,然後不顧他的哀嚎,只管在他身上一陣亂踢。
直踢得陳剛的身子弓成了蝦米,才停下來,氣喘吁吁地罵道:“你這賤骨頭,不讓你嚐嚐滋味還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睛呢。
你以爲我沒有問過張魯南嗎?他壓根就沒有說過董事長的住址,我再問你一遍,你是怎麼找到董事長的家的?”
陳剛痛的說不出話來,心想,沒料到這麼一個細節反而讓自己變得更可疑了,可總不能說自己是尾隨他們去的,這樣一來豈不是更說不清楚了?
“我……我是自己打聽到的……其實,我是想有機會能碰見董事長……”
陸虎點上一支菸,又蹲在了陳剛的面前,說道:“自己打聽到的?好啊,那你說說,你是從哪裡打聽到的……”
陳剛根本沒有時間細想,只好說道:“就是問問街坊……董事長在陸家鎮名氣這麼大,誰……誰不知道她住在……住在什麼地方……”
陸虎揪着陳剛的頭髮擡起他的臉,說道:“那你就想錯了,董事長雖然名氣大,可爲人低調,陸家鎮的人幾乎連她的面都見不到,怎麼會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
我看你就別撐了,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還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要想騙我,你他媽還嫩着呢……”
陳剛的頭皮被揪的生痛,堅持道:“我真的沒說謊……也許,我問的那個人正好知道董事長的家……要不然,我怎麼能找到那裡去?”
陸虎說道:“你說的對,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我必須弄清楚兩件事,頭一件就是你是怎麼樣找到那裡去的……我最後在問你一遍,你說不說?”
陳剛眼下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要不然在陸虎這裡失去了信用,後面的的慌根本就沒法編下去,只好咬咬牙說道:“我真的沒說謊……那你說,我是怎麼找到那裡去的?”
陸虎把菸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然後慢慢脫下身上的西裝,挽起袖子,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在號子裡把骨頭練的有多硬……”
說着,正想動手,大頭朝前面走了一步,說道:“二哥,這事那能讓你動手,交給我吧,用不了五分鐘,保證讓他老老實實交
代……”
說着,衝老五和老三招呼道:“過來幫個忙……”
陳剛眼見自己就要吃更大的苦頭,急忙喊叫道:“你們別忘了,我可是阿龍的朋友……老大親自安排我在這裡上班……你們難道就不怕阿龍回來跟你們算賬?”
大頭聽了楞在那裡,好像也有點顧慮,於是那眼睛看陸虎,沒想到陸虎根本就沒有出聲,只是用下巴示意他們繼續。
只見大頭抓着陳剛的肩膀,老五和老三一人擡着他的一條腿,把人擡到了一張老式的長條板凳前面。
大頭把陳剛的上半身扔在地上,讓老五和老三抓着他的腿架在了板凳上,然後從門後面找來一塊四五十公分長,五六釐米寬的竹板,先在自己手掌上啪啪的敲打了幾下,衝一臉驚懼的陳剛咧嘴一笑,說道:“我先來點溫柔的……”
話音剛落,只見他揮起竹板就用寬的一面在陳剛的一條腿上抽打起來,嘴裡還一邊數着數字,直到抽打了二十下,才停下手來。
不過,陳剛雖然叫的悽慘,可還是咬着牙沒有鬆口,他知道,這個問題非常關鍵,只要自己承認跟蹤,那麼就要爲自己的行爲給一個合理的解釋。
可問題是,向陸虎撒謊看病在前,跟蹤在後,要說自己的目的只是爲了好奇,陸虎肯定不會相信,並且,這種解釋只能讓自己多挨幾板子。
當然,爲了保住臥底的身份,自己也可以承認想去董事長家裡行竊,可這樣一來,孔龍哪裡還有面子,肯定不會再來保自己,這份工作就算是到此爲止了,臥底沒幾天就一失敗告終。
“怎麼?難道還不過癮?”大頭把竹板在手掌上敲的啪啪響,湊到陳剛面前問道。
陳剛咬着牙說道:“好,你們誣陷我……等着……等着老大回來咱們再評評理……”
大頭說道:“好吧,但願在老大回來之前你挺得住,要不然連評理的機會都沒有……小子,這次可不會像剛纔那那樣溫柔了……”
說着,把竹板豎起來,就像是刀子似的在自己手掌上砍了幾下,然後照着陳剛的腿骨用力砍了下去。
只這麼一下,陳剛就痛的差點昏過去,躺在地上的半截身子差點挺起來,嘴裡的慘叫聲把外面的鳥都嚇跑了。
陸虎說道:“把他的嘴堵上,今天要是不說,就打斷他一跳狗腿,老大那裡自有我來交代……”
陳剛畢竟只是警校剛畢業的學生,儘管上學那會兒也整天帶着拳擊手套熱衷於搏擊,可哪裡嚐到過這種滋味。
說實話,膝蓋骨是人最怕疼的地方,平時在桌椅上碰一下都痛的受不了,何況還是用竹板用力砍呢,如果被堵住嘴巴,還不知道要挨多少次呢。
看來陸虎這王八蛋不僅心細,而且還兇殘無比,再強硬下去的話可別真的被他打斷一條腿,反正自己也盡力了,並且還提供了這麼重要的情況,即便退出來,廖局長應該也能理解吧。
再說,還有兩個臥底呢,只要自己不暴露她們的身份,就不能算背叛,想到這裡,陳剛在大頭沒有堵住他的嘴之前及時喊道:“我說……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