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掉它？”
銀心人看向藍牧，他們已經放棄了，自知這場戰爭，他們已經幫不上任何忙。
只見藍牧此刻，身上多出了數件物品。
一擡手，幽靈鉤爪就命中了凱莉。
凱莉想要掙脫，卻發現這是一個不可抗力地過程，被強行拉到藍牧面前。
“颯！”
凱莉的樣子很猙獰，千目萬須，急速膨脹，胸前裂開一個巨口，直接就要把藍牧包裹吞噬進去。
藍牧立刻變身，化爲一個酷似伊莉斯的幼年女皇。
小指頭屈指一彈，就見凱莉的形象瞬間變化，化爲了一個體態嬌小，背後無數黑色絲線的蟲族。
剎那間，它就回到了三維時空，失去了在高維存在的天賦，顯然這個能力已經退化了。
銀心人大喜，他們看得出來，這是凱莉當初被封印時的形象，那個時候的蟲體，還沒有維度能力。
藍牧看向宇宙，只要凱莉在三維宇宙裡，他就可以用量子觀測者分解它。
然而就在這時，僅僅一剎那，凱莉就再次進化成另一種蟲子的樣子，回到高維。
銀心人悵然道：“太快了，你剛纔用的是根源算法吧？瞬間將其退化，確實厲害。可這能力對所有種族有用，偏偏對蟲族沒用，它可以瞬間再自主進化回來，而且不重樣。”
藍牧不置可否，他早已意料到這種情況。
退化帽的不可逆退化，是所有種族的噩夢，可蟲族是無所謂的，進化成什麼樣都行，而這又沒有清除記憶的能力，凱莉輕鬆就設計出新的進化階段，同樣也有進入高維的天賦。
從一開始，藍牧就沒打算依靠退化能力，他所需要的是退化帽的副作用。
消耗生命之光。
現在藍牧是自己的蟲族變身，這個變身他從來沒變過，乃是伊莉斯送給他的。
他使用退化帽的代價，全部由這個變身所屬的種族承擔了。
也就是說，他現在肆意妄爲地使用退化能力，都只是在消耗蟲族的生命之光。
只要蟲族的生命之光不是無限的，那就遲早有耗光的一天。
沒有了超強適應性，又被各種退化下，凱莉將變得毫無還手之力。
藍牧的做法，確實把凱莉嚇到了。
它是母皇，當然感覺得出來，自己的適應庫在變弱和縮小。
蟲族的適應性，確實不是真正的無限，它們的進化潛力，是全能宇宙級的。
它們的生命之光最多最多讓其無敵於整個多元宇宙，達到所有維度、所有宇宙都能吞噬掉的地步。
這其實已經是史無前例的超強生命之光了，可以說生命球碎片三大種族裡，蟲族是當之無愧地至強種族。
能解決掉這種無解的適應，則只有根源算法了。
在一次次地退化中，簡直是在考驗凱莉的進化反應。
每一次退化，稍微慢一點進化，都會被藍牧抹殺。
它必須立刻選定一次全新的進化，重新回到高維時空才行。
因爲退化的不可逆，重複的進化是不行的，導致凱莉的形象一次次變換。
現在直接是人形了，畢竟它強勢讀取了伊莉斯手下蟲子的適應庫和基因庫。
“你在降低我的可控進化！你不是想要伊莉斯成就主宰嗎？你這樣會導致整個蟲族的進化潛力趨於平庸的！”
這是凱莉第一次忍不住對藍牧說話，顯然生命之光已經少掉太多了，而這種層面的改變，是它無法適應的。
藍牧看着凱莉也變成一副嬌小的少女模樣，再配合一些帶有蟲族風格的裝束，顯得異常動人。
他不僅暗笑，凱莉硬實力比不過，打算走軟路子了。
凱莉知道藍牧收服了伊莉斯，於是學着伊莉斯的樣子跟他說話，也是夠拼的。
“平庸就平庸吧，誰讓你那麼厲害呢……”藍牧手不停，不斷地退化凱莉。
銀心人在一旁雖然看不懂這不斷退化中暗地裡的傷害，可也知道凱莉怕了，他們第一次見到蟲族在畏懼。
“降低整個蟲族的進化潛力？原來如此，這是釜底抽薪啊！”吉格斯第一個反應過來，意識到藍牧直接在信息上削減蟲族最引以爲傲，最賴以生存的終極天賦。
沒有比這更狠的了，生命的進化是與智慧、想象力一樣不可或缺的東西，或者說沒有進化，就沒有後兩者。
如果一個人能支配一個種族的進化與退化，這不僅僅是抓住了蟲族的命脈，也是所有種族的命脈。
此時，任由凱莉採用各種方法談判，藍牧都不理會，瘋狂地使用退化帽。
而凱莉還沒法衝上來攻擊藍牧，先不談藍牧可以隨時切換變身，光是退化功能本身，就會讓凱莉被高維排斥出去。
於是凱莉就不斷地在低維和高維中跌落、昇華、跌落、又昇華……
別說反抗了，能說話都算它反應快。
“停下！我願意臣服！停下吧……”凱莉無奈道。
凱莉突然服軟了，它竟然願意像伊莉斯一樣，成爲藍牧的附庸。
蟲族至今爲止，只有三個主宰，凱莉、伊莉斯和藍牧，如果連凱莉也臣服藍牧，則意味着蟲族全體淪陷，再不是一個獨立的種族。
這對文明來說，或許是某種恥辱，但對於蟲族來說，是無所謂的，只要能一直吃下去就行了。
可如果任由藍牧這麼一直退化下去，未來哪怕成爲至高主宰的伊莉斯，也只不過是個潛力稍高的種族而已。
還怎麼吃宇宙？還怎麼吃多元宇宙？還怎麼吃更強、更大、更多的存在？還怎麼品味更妙不可言的基因？
削弱生命之光，等於剝奪蟲族的最大幸福，這是凱莉無法接受的。
從長遠的蟲族整體利益來看，凱莉抵抗下去，蟲族只會更慘。
對於凱莉的臣服，藍牧早有預料，所以他纔不管凱莉的任何說辭，井井有條地退化它。
就是要把蟲族廢掉、毀掉的姿態做足，等凱莉投降。
藍牧懶得用太麻煩的方式殺掉凱莉，也不想真廢掉蟲族，他太瞭解蟲族了，當初他能拿吃的哄騙伊莉斯，自然清楚蟲族都是那個德行。
當然，如果凱莉就是不投降，那就毀了吧，只是苦了伊莉斯。
此時，凱莉默默無語地站在銀心附近，它這次沒有再進化回去。
處於三維時空的它，藍牧可以立刻用量子觀測者抹殺它，所以凱莉這麼做的，等於是誠意十足，把命交給了藍牧。
藍牧淡笑地回到銀心附近，此刻三大女皇齊聚，凱莉、伊莉斯和藍牧形成一個三角。
“母皇……”伊莉斯和凱莉雖然沒有任何親情，但從族繫上來講，是母女關係。
凱莉沒有理會伊莉斯，而是低沉地對藍牧說道：“你要怎麼做？契約嗎？我不會有過分的條件，只要伊莉斯吃什麼，我就能吃什麼便好……”
說出來的話挺好笑，但凱莉卻是一本正經的。確實條件不高，讓它吃就行了。
藍牧笑了說道：“你還挺熟悉流程的……”
“不過我不打算再締結契約了，那種東西我不想再有。”
凱莉一驚，這意味着它無法被藍牧信任。
“那……”
藍牧說道：“你讓位給伊莉斯好了，在精神束縛下，你相當於她的附庸。”
凱莉一聽，竟是很老實地說道：“可這樣我依舊具有獨立性，在我們實力相近的時候，我是可以反抗它的。甚至於隨時可以取而代之……”
藍牧笑道：“如果你那麼做，就不會再有投降的機會……”
“死亡不可怕……但永遠不可以再吃……纔是真的可怕啊。”
現在的藍牧，確實不怎麼需要契約那種東西了，他不再想以前那樣依賴這種束縛。
實力本身，就是最好的底氣。
藍牧自信自己會越來越強，並且誰也追不上，經歷了維克托之劫後，他已經深知信心的重要性。
凱莉看着藍牧的笑容，被那種從容氣度所懾。
不就是附庸麼，尊嚴是什麼？能吃嗎？
想到蟲族可憐到……連宇宙都吃不了的地步，那簡直是噩夢！
凱莉急忙展開自己的適應庫，對伊莉斯說道。
“進化吧，伊莉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主宰。”
……
p.s：終於要補完生命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