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讓我瞬間想到一個人——皮蛋。他對王凌,似乎就是這麼狠!他有能力,天涯海角,王凌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此刻的炎彬,分明是另外一個皮蛋。
王凌一直推我,然後說:“快,趕緊給個定心丸!不然獅子等下要暴怒了!”
我偏不想給,我說:“隨你便,放馬過來就是。”
他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王凌說:“幫我盯着她點,媽的,敢找別的男人我打斷她的腿!”
我終於忍不住“噗嗤”樂了,王凌聽完也樂了,王凌說:“行了,跟個孩子似地。得了,我明白你的心了,以後我會幫你看着我嫂子,放心吧。不過你,和m別整出什麼幺蛾子,該乾的不該乾的自己心裡要有個譜,舒畫現在搶手着呢,一大堆優秀的男人等着要。”
我沒有說話,一直在笑,想到他剛纔那個“醋勁兒”便覺得忍不住想樂。他也知道自己失態了,但說出來的話也收不回去了,他說:“行!你玩我!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說完,他氣呼呼地走了,走的時候肩膀一甩一甩的,其實我知道,他此刻心裡正樂着呢,他知道我的心還在他身上,他感覺到了我沒走。王凌看着他背影,由衷地讚歎了一聲:“媽的真帥啊,我怎麼感覺秦昕浩沒這麼帥。”
我說:“草,你得了吧!上次看着秦昕浩流口水的人是你吧!”
她也笑開了,她挽着我的手,由衷地說:“舒畫,炎彬真的愛你。我剛纔都要感動了,從沒見他爲一個女人這麼失態過。真的,這是真愛。”
我其實心裡也覺得幸福和安心,那種心靈相通的感覺何其美妙。只是,哎,現實……
她見我突然又黯淡了,她說:“也許這就是愛的考驗吧,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的事兒,可能你們的感情未必能昇華。像我和秦昕浩,我覺得我和他漸漸就找不到愛的感覺了。他沒炎彬這麼濃烈,哎。”
兩個女人,就這麼傻兮兮地風中凌亂着,各自想着各自心裡的男人,各自反思着各自的愛情。炎彬的身影漸漸地模糊成了一個紅點,突然,我的手機響了,是他發過來的一條微信:“寶貝,我愛你,我知道你還在,我也一直在,安心,不用回。”
王凌也看到了,王凌這傢伙,比我還感性,她說:“哎呀,媽啊,你們真深沉,我要哭了,太感人了。”
我瞪了她一眼,我說:“感你妹啊。”
這時候,她手機也響了。秦昕浩定時打電話過來慰問了,她美滋滋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瞬間不羨慕你了,我也有人愛,哈哈。”
她小女人一般蹦到一邊接電話去了,身姿比沒懷孕的時候還要輕盈。陽光特別的好,我張開雙手擡頭用力呼吸着新鮮空氣,那一刻,我突然發現,我曾經渴求的愛情,有一天竟真的來了……
心若在一起,縱是天各一方,又有何懼。有生之年,遇到一個心裡只住着你的男人,已經足矣,足矣。
我沒有想到我們的邂逅,最後居然會以無法言喻的美妙收場。李家河再回到練習場的時候,我臉上如花的笑意震撼了他,他說:“你們剛纔聊什麼了,怎麼看起來都這麼開心?”
他不懂,有一種力量叫做愛情的力量,哈。我說:“你們這麼快就比完了?誰贏了?”
他說:“我讓她了,畢竟我是男人嘛,要懂得謙讓。”
我笑了起來,我說:“我還想學,教教我吧。”
他會心一笑,對我的主動特別意外,他說:“好,來,我教你。”
我們在俱樂部吃了一頓午餐,沒有再碰到炎彬和m,他們似乎走了。炎彬大概爲了避免讓我難過,所以選擇了不辭而別。秦昕浩過來了,我們四個人聚在一起吃了飯,又在練習場練了一下午,再去球場玩了一輪,黃昏時分回到了家。
秦昕浩護送王凌一路到家,我羨慕地說:“還說我呢,你這才叫一個貼心。”
王凌也美滋滋的,那些抑鬱已經一掃而光,她說:“嗯,金男銀男,不如自己的狗男。”
我“噗”地一口水噴了出去,秦昕浩鬱悶地看着王凌沒有了脾氣,用力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後說:“你居然敢把我比作狗,反了你了。”
他們兩在沙發上鬧了起來,我在旁邊看着他們這樣甜蜜的情景,不羨慕也嫉妒,因爲我知道我的男人雖然不能陪着我,但他和我一樣,愛到深沉。我們,其實一直在一起。
第二天,我突然收到了一個快遞。我拆開包裹,裡面是一隻黃色的小獅子,半個人那麼大,沒有寫是誰送的,但我知道是誰送的。我拍了照,發在了微信上,我說:“以後我的牀伴就是他了。”
沒多久,他回覆了我一條微信:“謝主隆恩。”
我抱着獅子,感覺自己的心似乎回到了少女時代。原來好的愛情,如此滋養一個人。敢愛的女人,會一直年輕下去。
王凌又是一陣感慨,最大的感慨莫過於說從沒見過炎彬這樣,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我說:“那以前你以爲他是怎麼樣的?”
她說:“我以爲他就算談戀愛也是那副酷酷的臭脾氣,需要女人哄着、擡舉着的那種,沒想過他會這麼貼心呢。”
我說:“你家秦昕浩還不是一樣,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不是也很臭屁,現在不是也對你服服帖帖了?男人之所以臭屁,大概是沒遇到真正喜歡的女人吧。”
她又樂了,哎,女人總是這麼容易自我滿足自我陶醉。她說:“說的還真是,第一次見他我就覺得他和炎彬特別像。你說,咱兩是不是特有緣?咱兩的個性也特別像,遇到的男人也特別像,是不是?”
我想了想,發覺還真是。不過,說起像,每個人又有每個人的不同之處。但是有一方面是我們四個人共有的,那就是“內心最深處的感性”。
秦昕浩再來的時候,對我們說了一件事,他說:“炎彬找我了,說要和我家合作一個項目。”
我一聽,便知道,爲了王凌,他想把秦昕浩也拉攏到他的陣營裡。王凌忙問具體情況,秦昕浩說:“具體的也沒辦法和你們說,我們談了一下午,感覺還可以,約了個時間他和我父親談談。關鍵是不知道我父親意下如何,公司的事目前還輪不到我做主。”
他大概和他父親談過一次心,他父親又讓他重新插手了公司的事務,他也不再想以前一樣整天不着調地在夜場裡廝混,現在開始正正經經地幫着他父親一起經營。王凌說:“炎彬就像我親哥哥一樣,你盡力在你父親那兒爭取一下吧。”
他點點頭,他說:“我會的,我覺得他人不錯。他現在在幫那個maggie做事,那個maggie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以前不過是一個總助,突然就變成了董事長了。”
我說:“是啊,誰也沒想到。商場裡就是這樣吧,沉浮都是瞬間的事兒。”
他說:“嗯。是啊,以前不覺得,最近經歷了這些,才發現原來被人取締就是朝夕之間的事兒。”
我說:“你家現在和皮蛋的關係如何?”
他對我們還是比較坦誠的,他說:“不怎麼好,父親原則性比較強,商會主席的位置被他搶了本來就心裡窩火,這時候能不和他合作就不和他合作。不過,錢力和吳桐都跟我翻臉了,他們公司都和皮蛋扯上了利益關係。這兩個混蛋,以前我對他們那麼好,說翻臉就翻臉。”
我笑了笑,我說:“商場上本來就沒有永恆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
他說:“是啊,以前只知道玩,看不太真切,現在才發現,他們根本沒拿我當真正的朋友。”
王凌說:“那兩個人本來就給人感覺不好,也不知道你之前怎麼會和他們一起的。”
他無奈地笑笑,他說:“我們都是高中同學,父輩又都認識,自然經常混在一起。”
我說:“你感覺m和皮蛋是怎樣的關係?”
他說:“說不上來,他們兩家公司沒有什麼特別的聯繫。但是,m公司最近和皮蛋的公司一樣一直在壯大,不斷在吞併一些小企業,兩家似乎在競爭一般,應該是對手。”
我心想,這就奇了怪了,我記得炎彬說過,m和皮蛋是友非敵,既然如此,爲何他們又各自爲營呢?
我一時想出了神,王凌拿着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然後說:“時間還早,一起去看場電影怎麼樣?”
我說:“行啊。在家也沒事。不過你兩在我面前別太親熱啊,我孤家寡人的可受不了。”
和秦昕浩熟悉了之後,他也不再是一開始那種冷冰冰的態度,整個人隨和了很多。我這麼說,他便嘿嘿地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他的臉型和身材有些像那個臺灣明星柯振東。
他是偏年輕陽光的長相,和炎彬那種剛毅冷峻的長相不一樣。相比之下,會覺得炎彬更爲成熟一些。
我們一起出了門,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在想李家河會不會是一直在樓下徘徊只爲了和我們相遇呢?走到哪兒都能遇到他,我們又在小區門口碰到了,他手裡提着一盒燒烤的外賣,見我們一起出來,於是也和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尼瑪我好像和他纔是一對。四個人走在路上,明顯讓人誤解。王凌一個勁地偷笑,我想她也被我們這種狗血的緣分給弄得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