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陳而安將手機放在牀頭櫃上,自己蓋着被子挺屍。
房間裡只開了睡眠燈,燈光柔和,可是陳而安卻睡不着了。
明知道給白佳期打電話的後果就是又哭一場,可是自己還是忍不住想打個電話詢問她們是否安好。
跟親情比,這不是深在血脈之中,跟愛情比,這不是銘心刻骨的情。
這種感覺,比親情淡,比愛情淺,可是這是讓陳而安最安心的。
擡手摸了摸眼睛,果然有點疼,剛剛哭的狠了,眼睛都紅腫了,明天早上見到喬姐,想都不用想這次一定會揍她。
陳而安從牀上爬起來,然後鑽進衛生間,打開了水龍頭,將冷水揚在臉上,冰冷的水刺激着滾燙的臉,陳而安的心歸於平靜。
她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鏡子,水聲嘩啦嘩啦的響起在耳邊。
鏡子裡的女人臉色有些發白,眼睛微微紅腫,彷彿是被風雨摧殘後的嬌花。
陳而安對着鏡子裡的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以前她對着鏡子鍛鍊了無數次的笑。
鏡子裡的自己的臉綻開笑容,剛剛那種被風雨摧殘的樣子彷彿就是一個幻覺,她依然美麗,依然驕傲如同烈火。
“你好,陳而安。”她伸出手指點了點鏡子,跟鏡子裡的自己指尖相碰。
心情真正的平靜下來,她用冷水浸溼了毛巾,然後從衛生間出來,在牀上躺好,將毛巾敷在眼睛上。
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很快就墜入夢鄉。
-
早上陽光燦爛,小易還是一個好司機,開着車子載着兩個美女往拍攝地點去。
可是小易的心情卻沒陽光燦爛,他時不時擡頭通過後視鏡看後面的兩個美女,都是面無表情,整個車廂裡都瀰漫着低氣壓。
喬流年臉色有些憔悴,眼底下是藏不住的青影,看起來就知道昨晚肯定沒睡好。
陳而安靠着椅背,目光茫然空洞,整個人都處在放空的發呆狀態中。
自從早上接了她們兩個出來,就是這幅死樣子,小易甚至會想自己會不會是帶了兩條死魚出門,可是他也就是想想,他可不敢說。
喬流年嘆了口氣,然後看了看錶,“你今天怎麼不嘰嘰喳喳了?”
陳而安無力的回話:“身心疲憊,心力交瘁,有心無力。”
喬流年轉過頭看她,沒有一點身爲公衆人物的偶像包袱,整個人癱在座椅上,“身心疲憊?心力交瘁?有心無力?嗯?”
陳而安轉了轉眸子,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要死了。”
不怪她這幅鬼樣子,她自己也感覺這幾天情緒浮動大,結果今天一早起來就發現自己到了“血崩”的時期了。
每個月四號,果然都是不吉利的日子。
九月的第四天,陳而安的挺屍日來臨。
以前沒工作的時候,拍一拍平面啦,當個模特啦,換兩件衣服啦,自己還可以在家待個小半天,現如今……呵呵……小半天?小半個小時都不見得會有。
“你現在樣子很醜你知道嗎?”喬流年淡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