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萬一聽,氣的七竅生煙。
真沒想到靳梧箴這麼大個毛丫頭,會有這麼多的心眼兒。要是別人,早就被他幾句話唬住,乖乖的跟着走一趟。這丫頭居然搬出衙門來。
靳梧箴往人羣外看一眼,剛好看見張氏,張氏是剛來看熱鬧的,被靳梧箴看見,憤憤的別過臉。
靳梧箴倒是熱絡的說:“宋嬸,宋捕頭在家嗎?我這邊有點事兒要他幫忙。”
張氏一聽,還找宋承幫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是不知廉恥,做了那丟人事,金美樓的人都找上門了,還敢找宋承幫忙。
“不在,進城給新媳婦準備彩禮呢!”
張氏這麼說是想噁心一下靳梧箴。
她哪知道只要她搭話,靳梧箴的目的就達到了。
倒是有點爲難的說:“你看宋承,宋捕頭不在家,你們要是報案還得去州府。”
州府裡邊有幾個捕頭幾個衙差,魯萬倒是熟悉,聽說宋承的名字,臉色變了變。不得不放棄哄騙靳梧箴的想法。
“丫頭,不用你囂張,我們金美樓是有債必償!”
魯萬丟下狠話,帶着靳仁和冬梅還有那些殘兵敗將上了回程的馬車。
看熱鬧的自然都散了去。
劉老四目送他們遠走,呲着一口黃牙追着靳梧箴進院。
“小丫頭,我看出來這夥人你說的算,我家閨女這事,你打算怎麼着吧?”
靳梧箴聽他說話都覺得噁心,真看不出這樣的人怎麼還能有媳婦兒?怎麼還有人願意給他生好幾個孩子?怎麼配爲人父?於是冷冰冰的說,
“要娶你女兒的是我哥,你問我幹什麼?”
劉老四碰了一鼻子灰,一心不滿,卻還是嬉皮笑臉的跟着,“既然是你哥,你們是不是把聘禮給了?再把日子定下來,別看我們老劉家窮,這嫁姑娘的事可是一點不能含糊。”
“我是在金美樓金媽媽手上花了二百兩銀子買的人,就是有聘禮這碼事,也輪不到給你吧?”
劉老四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賣身契在,靳梧箴說的哪有不對。眼看着聘禮就要打水漂,他怎麼受得了。陪着笑面冷森森的說:“就是你買了,冬梅還是我家姑娘,想白得媳婦兒,門兒都沒有。”
靳梧箴忍無可忍終於正面看了他,劉老四被她冷漠的眼神一掃,就像是被刀頂在脖子上一樣難受,倒是矮了氣勢,不自在的垂下眼。
“你把女兒賣進金美樓的時候,想過是誰白佔她的便宜嗎?”
劉老四哪知道靳梧箴會這麼問,就算他是個渾的爹,現在被人這麼數落,想到冬梅到了金美樓,說不定會遭遇什麼樣的事,心裡倒是有些泛酸。
“哦!你怎麼會想不到呢?”靳梧箴冷嘲熱諷的說,“自家女兒都能送到妓、院去,現在你還有什麼臉面到我這討要聘禮。好意思嗎?你怎麼不去找金媽媽要聘禮,說不定看在你女兒長得標誌,還能多給你點銀錢。”
“你!”劉老四被她直戳心窩,氣的心肝肺都疼。就算他有點悔意,被靳梧箴的話激怒,又變成那副渾樣,“我生的,我愛怎麼處置,用你管,你也就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