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啞奴這件事,姜先生在前邊領路,但正如他所說,在他的記憶裡這是三十年前的路,已經時過境遷,前方有什麼樣的危機完全不能預料。
他們行進了一個時辰左右,路邊的積雪逐漸融化,姜先生的心情也從剛纔的悲痛中緩解過來,一邊走一邊介紹說:“藥王谷裡邊的氣候十分複雜,別看只是一個山谷,你要是在裡邊走一天就能領略四時風光。剛纔咱們走過了積雪,馬上就會到秋天的氣候,要是可能,或許還能有些野味充飢。”
果然越往深處行進,天氣越熱,靳梧箴不得不脫下狐裘。走過一片火紅的楓樹林。真的感覺恍如隔世,好像冬季並沒有光臨這裡。花草樹木還保持着深秋的模樣,尤其是路邊的菊花,開的如火如荼。行走在山路上,偶爾看見驚慌的野兔直立在路邊,驚慌的看着他們。其他一個活物都沒看見,更別說遭遇伏擊。
這種情況也十分的出乎姜先生的意料。越是平靜就意味着將來的危險越猛烈,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又走了一會,前方出現一個山坳,錯落有致的茅草屋點綴在山間。嫋嫋的炊煙帶着米飯的香氣飄了過來。眼前的美景如夢似幻。
姜先生呆呆的站在土坡上,躑躅不前。
他喃喃的說,“怎麼會這樣?我記得這裡並沒有人煙,應該是一片藥田。”
“先生,你都三十年沒回來,變化一定很大啊!”木木有些小孩子的心,看見眼前的美景有點雀躍。
“進村看看吧!”九爺輕聲說,“保持警惕,事出無常必有妖。”
“是!”
幾人話音剛落,木木就揹着宋承一溜煙的跑下了山坡。
村口有幾個頑童正在玩丟石子。見到他們一行人,沒有膽怯反倒是彬彬有禮的迎了上來。
“聽大人們說有貴客登門,想必就是幾位。這邊請!”
這麼熱情,讓他們的警惕更高了些。
頑童領着他們在村子裡拐來拐去,走到一處院落。站在門外喊道:“十三叔,客人來了。”
“好,讓客人進來,你去玩吧!”
頑童對着門口鞠躬,蹦蹦跳跳的跑開。姜先生如遭電擊一樣釘住不動。
九爺帶着他們打量着這間院子,還有身邊的環境。
與平凡的鄉村別無二致。靳梧箴甚至隱約的感覺像是回到了方家村。
眼前的院落,一圈的土坯牆,牆頭上長着枯黃的野草。大門旁種着兩株蘋果,紅彤彤的看起來十分可口,透過木條拼接的門板,能看見院子裡種着蔬菜,紅色的辣椒,紫色的茄子。
“是遠山吧?快進來!”院子裡的人再次出聲,靳梧箴就看見門縫裡有個人影來回晃動。不一會木門吱嘎一下打開。門裡走出來一個一頭銀髮的老人,精神矍鑠,滿面紅光。
在他們一羣人裡搜尋了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姜先生身上,像是不敢信的樣子,抖着雙手道:“遠山?真的是你?”
姜先生恍如隔世般的愣住,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老者,直到老者的手搭上他的肩頭,他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兩行清淚順着眼眶滾落下來。
“十三叔?真的是十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