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膠着與變通

非主流清穿

“舅公想要從軍?”弘旦頗爲驚訝地看着眼前髮辮花白的人。

從孝康章皇后算起,鄂倫岱確是他的舅公,只是自從佟家失勢,這層尊稱已經被很多人淡忘了。弘旦倒還一直這樣稱呼着,他也不是不記恨佟家了,然而總不能把曾祖母的孃家全滅了,鄂倫岱對他也夠禮貌。

鄂倫岱脾氣不改,行動卻也長了一些分寸,至少他現在發脾氣的對象是有選擇的。手癢想找人練練的時候,也是拎人到城郊或者是在自家演武。一來二去的,宮裡對佟家的仇恨值也沒那麼高了。

可鄂倫岱要的不是這個,現在他肩負着重振家聲的重任。佟國維是指望不上了,家裡世襲的佐領也被削了不少,再不尋摸點兒門路,眼看着家業就要敗了。眼下卻是天賜良機。

即使感覺國庫頗有捉襟見肘之嫌,事實上,由於鹽法改革的推行,目前的財政狀況還是能支持下去的。又因控制了火耗的徵收比例,使得百姓需要上繳的隱性稅款少了不少,手裡有了餘錢,抗災能力也強了一些,也能稍微拉動一點內需,間接地又增加了國家的稅收。眼下的情況還沒有糟糕到不得不改革的程度。

從皇帝往下,打起了與準噶爾進行比較持久的戰爭的主意,有了心理準備,也就不覺得日子太過難熬了。在這種情形下,就有更多的人努力鑽營,想要上前線去鍍金。

明擺着的,後勤保障比較有力,上頭又不是立逼着立軍令狀,必須多少天內拿下準噶爾,這樣的好形勢下,再不想辦法去均沾均沾,那就是智商有問題!即使不去拼殺,履歷表裡寫上這麼一筆也是日後晉升的資本不是?

於是京中上趕着想去殺敵的人就多了起來,不單是相對單純的熱血少壯派,連中老年裡也頗有幾個想過去的。不要年老的士兵,難道還不要年老的將軍麼?在這些人裡面,鄂倫岱無疑是非常着急的那一批。

即使這仗很不好打,有送命的危險,鄂倫岱也認了,何況現在看起來沒那麼艱苦?從來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往日擠過來巴結的人,現在都不知道縮到哪裡去了。只好另尋門路,鄂倫岱尋的這個人就是弘旦了。

哪怕不領差使,鄂倫岱好歹還是個公爵,想法兒與東宮搭上話並不是什麼難事。弘旦也不好意思不見他,沒想到鄂倫岱居然起了這麼個心思,當下大驚——要知道鄂倫岱他爹就是死在與葛爾丹交戰的過程中的。

鄂倫岱還真點頭了:“正是。奴才也沒旁的本事,也就是這行伍之間,還有一把力氣。”

弘旦那算儒雅的笑容開始變苦,自出兵以來,兵部忙着戰略部署、人員調撥、備諮詢,戶部忙着籌糧餉裝備、擴大鹽法改革,弘旦又豈能置身事外呢?跟他爹一樣,別人只管自己眼前一攤子事兒就好,他得兼顧全局。見鄂倫岱的這點子時間還是硬擠出來的。

真是活見鬼了,他來裹什麼亂呢?且不說對佟家的印象好與不好了,單是鄂倫岱的這個性格,就很難讓讓人放心讓他上戰場去。萬一弄死了,怎麼交待?如果佟家現在還是鮮花着錦時,這樣做也就罷了,現在人家過得慘兮兮的,你再這樣,輿論總是會同情弱者的。哪怕眼下的弱者有錯在先。

把鄂倫岱的要求直接報給胤礽?弘旦再傻也不能這樣幹。斟酌了一下言辭,弘旦謹慎地道:“舅公,您看這西北用兵,還有什麼缺兒?”

鄂倫岱語塞。本次用兵,只有打破頭搶差使的,絕沒有缺了職位的。咬咬牙:“哪怕做一馬前卒,足矣!”他這麼說,也是吃定了斷沒有讓一個公爵去當小兵的道理。

果然,弘旦笑笑:“你真是急了,叫個承恩公去做馬前卒?哪有這樣的事兒?要麼有缺,若沒缺,恐是去不得,”見鄂倫岱急了,弘旦續道,“若是隻放一外任,我倒可以向汗阿瑪進言。”

鄂倫岱有些泄氣,脾氣也上了來,語氣生硬地道:“奴才是個直脾氣,也就合陣上廝殺淋漓痛快,若是做些文案勾當,只怕有負聖恩了!”

弘旦也不惱,笑嘻嘻地道:“這卻未必。”

“嘎?”

“只要是爲汗阿瑪辦差、爲國效力,什麼差使不是做呢?我也不能說有幾分準信兒,您還是回去坐等消息罷,有了是驚喜,沒有也淡然處之的好。”

鄂倫岱沒得一句準信兒,也焦躁了起來,僵硬地告辭而去。弘旦略一尋思,覺得自己的說辭沒有問題了,這才正正衣冠:“去澹寧居。”

澹寧居內,胤礽也在工作。偌大一個國家,同一時期並不是只有出征與鹽稅兩件事的。雖然這兩件事情很重要,然而亦有其他大事要辦,此外重要性再次一等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也會釀成大禍。

胤礽正在思考的是圈地的事情。清兵入關,真是一窮二白純是來當強盜的。別看現在一個個號稱名門貴族,至少在關內的,產業都是奪了人家的。農業社會最根本的生產資料——土地,絕對是他們搶了人家的,形式就是圈地。把各種土地號稱是“無主”據爲己有,不但八旗整體掠奪,內部還爲分贓問題大打出手,這就是換地。

強盜可以靠打劫爲生,一旦想從良,就不能再這樣幹。因爲弊端很大,極易引起反抗。說句難聽一點的,你剃他頭髮改他祖宗他也忍了,你要餓死他……史上農民起義無不是因爲大家活不下去了的。

於是就有了停圈。這在清廷看來已經是“德政”了,卻也不是你說停就全部停了的,後來陸陸續續也在零星圈了一點,康熙末年還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同時架不住還有後續的麻煩,現在要處理的是“退還”。

滿族本是遊牧,於耕種上並不精通,大家抄傢伙搶來的土地,不是爲了幹活的,是爲了享樂的。旗人又有種種特權、福利,打理田地就不上心,很多土地就荒了,造成了資源的極大浪費;又有,僱了佃農或者安排自家家奴耕種的,田在旗人名下,就不用納稅,這對國家非常不利。

形勢比人強,不得不退還了。這回拿來開刀的就是康熙已經頒過旨的“永行停圈”的耕地,圈了的給我吐出來,統統交稅!吃進肚子裡的東西讓人家吐出來,無疑是一件缺德的事情,事涉統治根基的八旗,需要謹慎處理,胤礽斟酌再三才落下第一筆。

寫完批示,揉揉手腕。就聽到外面來報:“皇太子在外頭求見。”

“他有什麼事兒?叫他進來罷。”

弘旦來說的就是鄂倫岱的事兒,用詞很委婉:“兒子想,叫他這樣四處找門路也不是個辦法,他本是閒不住的性子,在京城裡四下轉悠,倒要鬧得人心不靜了。不如給他一個外任,遠遠的打發了,眼不見心不煩。”

胤礽一聲冷哼:“眼不見就能心不煩了?他到哪裡能不惹出點兒事來?往年他做了多少犯忌諱的事,無不因先帝格外優容才平安至今。他要是安安份份地呆在家裡,頂多跟法海唱唱對臺戲,要是放出去,惹下禍來我就不得不處置了他,有意思麼?”

“是兒子想岔了,可是——”看着父親的臉色,弘旦還是說,“他已是心中不安了,佟家那幾位,幾十年來被優容得任性使氣,這樣冷着,憋出毛病來真能豁出去鬧事的,還請汗阿瑪三思。”

“唔。”這個佟家,真是豆腐掉進灰裡——吹不得打不得。總要看幾分情面的呀!胤礽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得憋屈透了。

咬牙獰笑:“知道了,容我想想。”

沒兩天,鄂倫岱就接到了一道旨意:去當廣州當將軍。想當年,鄂倫岱與佟國綱父子相爭,康熙出來和稀泥,把鄂倫岱遠遠地打發到了廣州,算是隔開了這一對火爆父子,直到兩下冷靜了下來,鄂倫岱才被調了回來。現在胤礽又把他放到了一個他熟悉的地方去。

鄂倫岱有些驚訝,沒想到太子不是糊弄他,還真給他弄了份外放的差使。雖說不能去撈個軍功,到底是有了實差,有個站腳的地方纔能圖謀後續不是?雖然……遠了一點兒。

胤礽在澹寧居里接見了即將出京的鄂倫岱,也是勉勵再三:“國家多事,正要有人爲朕分憂,廣州將軍上個月調到了四川,那一片地界也不能沒有人坐鎮。你對那裡熟,多用用心。”

鄂倫岱這回倒沒硬犟,乖乖叩頭謝恩。

胤礽溫和地道:“皇太子這兩天唸叨起你了,去見見他吧。”

鄂倫岱自然是依令而行。胤礽看着鄂倫岱離去的背影,陰險地笑了:廣州,那可是老九發財的好地方啊,也是老九惹事生非的地方!有個與老九不對付的人坐鎮,也省得老九再天高皇帝遠地四處惹麻煩。

胤礽現在盯着鹽法這一塊兒,老十二這個不禁嚇的傢伙把老底都交了出來,揭發老九要插手這個,更多的本錢是要從對外的貿易上撈回來。他不能直接不讓老九販鹽,事實上,老九也不是自己出馬,而是讓門人出面,除非撕破臉,不然不好強令制止。胤礽索性從源頭上把他給掐死了——沒本錢你做什麼生意?

有了廣州的貿易糾紛,加上對這位兄弟的瞭解,打死胤礽也不相信他九弟會規規矩矩地做生意。這位九弟就沒有公平厚道過。你有張良計,他有過牆梯,明着禁止是沒用的,只好跟他玩陰的。

老九擠兌過鄂倫岱,鄂倫岱絕不是大度的人,兩相掣肘,又有當地督撫、副將盯着,便出不了大問題。胤礽正好可以騰出這一份心神來處理別的事情。

鄂倫岱走了,皇帝父子鬆了一口氣,九貝子卻氣了個倒仰:“怎麼派了他去!他們佟家人還沒禍害夠這個朝廷麼?先帝都被他們氣死了!”翻過來倒過去,把佟家許多不法之事從頭到尾罵了一回。

四周人獸走避,無人敢觸黴頭。

罵夠了,允禟纔在思考:下一步怎麼辦?鄂倫岱是一定要跟自己作對的了,要知道當年這賺錢的生意可是有鄂倫岱的份子的,最後被自己搶走了。允禟磨牙:咱們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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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已經頗有涼意的草原上,雅爾江阿也是咬牙切齒:“咱們走着瞧!”他帶來的兵越往前走越歇菜,逼得這位王爺不得不放慢了行程,再擇行轅駐紮,等着大部分人適應。

都說善用兵者,天地萬物都可爲兵,簡王就遇到了一個無形之兵——水土不服。身體條件好的,早些恢復過來,已經很是謹慎地與大策凌敦多布的小股部隊交了幾次手,雙方各有傷亡,依舊是個持平的狀態。

雅爾江阿一面讓允俄等分頭與蒙古王公接觸,一面與駐在青海的羅卜藏丹津保持密切聯繫。這個羅卜藏丹津此時還是對清廷頗有善意的,大策凌敦多邊入藏的消息還是他傳到京城的呢。

羅卜藏丹津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策妄阿布坦佔了西藏,下一個要倒黴的人就是他了,他不能不爲自己着想。最好的辦法就是借清廷的手來揍疼準噶爾,讓遠在京城的那位皇帝爲自己幹掉威脅。

由於都是小股兵力的試探,火器營反倒成了很清閒的地方了。重型裝備暫時沒有用武之地,對於馬上民族來說,如果不是大部隊列陣,倒是弓箭更趁手,慶德閒得整天在營地裡轉悠。

不但是慶德,隨軍的宗室們,除了去搞外交的兩三個人,剩下的都很閒。他們也有一點高原反應,但是生活條件好,很快適應了情況之後就閒不住了,紛紛向雅爾江阿請求出戰。

弘晟他爹不在跟前,爲人非常之活躍:“叔王,咱們再等下去,大策凌敦多布就要吃下整個西藏啦,等他修整完畢,實力更上一層。那時候再想輕鬆收拾他就難了。”

雅爾江阿虎着臉:“輕鬆?行軍打仗就沒有輕鬆的事兒!第一仗必得有十足的把握才成,必須打個開門紅!”接着就端起叔王的架子把這個侄子給訓了一頓,弘晟尚不知在此之前已經有輕敵的傢伙已經壯烈,不由腹誹了雅爾江阿幾句。

雅爾江阿也是無奈,他肩上的擔子重啊。眼見弘晟被斥退,十三、十四對望一眼,決定晚間找雅爾江阿探探口風再說。可雅爾江阿如何肯透露這種會動搖軍心的消息?不打個勝仗是不能說之前吃過癟的。

十三、十四兩人連袂來訪,雅爾江阿東拉西扯,就是不肯輕率出兵。氣得兩人回來各自寫摺子找胤礽告狀,雅爾江阿也埋頭寫摺子訴苦。胤礽的案頭就堆了一疊抱怨的摺子,看得他眉頭緊皺。

這個稀泥還得他來和,給雅爾江阿的批示裡是讓雅爾江阿注意方式方法,給弟弟們的批示就是讓他們稍安毋躁,聽雅爾江阿的。允祥看了批示,長嘆一聲,繼續寫了摺子:“……塞上氣候不同中原,藏地較塞上更爲寒冷,古人云胡天八月即飛雪,目下雖未有雪,再空耗月餘,必有雪至。我軍水土不服,秋高氣爽之時不進兵,入冬出擊行程更加艱難……一日不能克服藏地,大軍一日不能歸,朝廷便須多耗一年糧餉……”

摺子到了胤礽手裡,看完之後才發現他連冬衣都準備好了,卻忘了算出擊的時間。前一件批覆是讓雅爾江阿不要妄動,後一件就要催他進兵?胤礽提起筆來又放了下去,思忖再三,分明給幾個人批示:一、雅爾江阿與允祥商議一下出兵時間,二、允祥把他的看法具折細稟,三、慶德試一試在艱苦條件下火器營能夠發揮更大作用。

即使有着驛站飛馬,八百里加急來回跑了這幾回,天氣也冷了,出不出兵,也已經不是特別迫切了。如何讓出門在外的大軍不凍壞了,成了比較迫切的問題了。允祥直嘆氣:看來是真的要再等一年了。

提筆又寫摺子:“……曏者大策凌敦多布立足未穩,是以臣弟請速戰,今拖延日久,彼漸成勢。不能擊其中渡,我當謀當而後動……”那就穩妥着打吧,就是國家多費點兒錢罷了。

胤礽于軍事上水平只是中平,然而主意的高明與否還是能看出來的,對比着衆人上折,倒是覺得允祥的水平還是高一些,密囑雅爾江阿有事多與允祥商議一二纔好。又令青海諸臺吉,如果願意,可以去跟大策凌敦多布打上一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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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地望着赫舍里氏:“你說什麼?”

前線膠着的過程中,日子慢慢就走到了十二月。

皇帝關注前線,皇后就要幫襯着,時常宣一些前線宗室、將領的家眷入宮來說話以示恩寵。這其中,弘晰的妻妾是今年生產過的,格根塔娜也是爭氣,又生下一子,弘晰的侍妾也中了大獎同樣生了一個男孩兒。出了月子,格根塔娜就是坤寧宮的常客了。

而弘晟之妻欣安又是皇后的侄女兒,入宮的機會也很多。又有欣平也是今年懷了孕的,也常被淑怡攜了來說話。再碰上大着肚子的淑惠,說的就都是媽媽經了。

赫舍里氏與博爾濟吉氏妯娌兩個眼中滿是羨慕,赫舍里氏滿打滿算結婚也有一年了,肚子依舊沒有動靜,別人不催她,自己都着急。不知道拜了多少回佛、唸了多少遍經又發了多少宏願,連赫奕夫人也着急上火,孩子依舊沒來。

赫舍里氏無計之下,終於想到了借腹生子的念頭:與等到婆婆發話,又或者是直接指個側室過來,還不如她想到了前頭,也省得婆婆嘴上不說心裡不喜。二哥已有三子,太子膝下不了久虛。

趁着婆婆心情好,赫舍里氏故意等到格根塔娜等都走了,刷地一下就跪到了婆婆面前提出了自己的主意。心裡也是惴惴,她看好的卻是自己的陪嫁丫頭。

淑嘉又問了一次,赫舍里氏還是咬定:“媳婦兒自己沒用,不能不爲太子着想。”語氣已是哽咽。

淑嘉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我不管了、我不管了,你自己跟弘旦說去!”

赫舍里氏達成了心願,依舊滿腹淒涼:“媳婦兒告退。”

她走後,淑嘉發了半晌的呆,這年頭的女人,還是能生纔是王道啊。這樣的事情淑嘉既知道了,也不能瞞着胤礽,晚飯後就順口提了一下。胤礽頗有些鬱悶地道:“早知如此,就該擇家族人丁興旺又能生的了……”沒說出來的半句是,早知道你侄女兒能生兒子,就該弄過來當兒媳婦的,只是這話不能說出來,不然欣平、欣安就不太好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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