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怎麼知道?”
緣善很是難爲情:“阿彌陀佛,貧僧什麼也沒看見,鳳施主撤衫那時,貧僧跑出來了。”
“噗!”
鳳染青笑得更歡了:“笑死我了,真是這樣,哈哈,你這和尚佛心不穩,會墜入魔道的哦!”
“阿彌陀佛!”
緣善一臉委屈:“施主如何能妄語?”
笑夠了,鳳染青從地上起來,後背靠在石拱橋上。
“怎麼是我妄語呢?”
鳳染青振振有詞:“佛法說念由心生,如果法師一心向佛,眼裡只有佛,又怎麼能看見鳳美人撤衫?又怎麼因爲她撤去衫子,會感覺害羞,驚慌失措跑出寢殿?如果真的非禮勿視,法師可以淡然自若,當作什麼都看不見,或許面前擺着一個美人,法師可以將她想像成一副臭皮囊,想像成歪魔邪道。”
緣善法師臉色凝重,沉默了半晌,然後朝鳳染青一躬身:“煙雨小施主慧根深重,若不是小施主點化,貧僧差點墜入魔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貧僧會記着施主這份大恩。”
“你又錯了!佛法講究因果,你承了我這份情,便是種下了因,以後會生出種種果。”
鳳染青眸光閃亮,一心想着回鳳府,所以胡言亂語:“若想了無牽掛,一心向佛,應該早點還我今天的點化之恩。”
緣善法師很是糾結:“煙雨小施主,貧僧應該怎麼辦?”
“很好辦啊,昔日我受過鳳府大恩,你這個和尚說閣老冤魂不散,一定是閣老太掛念着鳳府子孫了。”
鳳染青湊近一步,眸光燦燦:“小和尚,不如你跟皇上說,要去鳳府爲閣老的亡魂超度吧?”
“這就能還煙雨小施主的果了?”
緣善法師表示很困惑。
不過轉念一想,很是贊同鳳染青的想法:“小施主,閣老爲南唐嘔心瀝血,貧僧也盼着閣老善始善終,亡魂早一天歸往西天。這不是還施主之果,是貧僧本來應該做的。”
“好吧,好吧,什麼因啊果的,你說還或不還都可以。”
鳳染青笑意盈盈:“小和尚,整天呆在宮裡煩悶得很,記住啦,去鳳府時要跟皇上說將我帶上。”
說這個緣善法師傻吧!
他有時候還挺靈巧的。
一邊往樹林子裡漫步,他一邊說:“阿彌陀佛,施主是鳳施主的宮婢,貧僧跟皇上說帶上施主,會不會很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衆生平等。”
他說的有道理,鳳染青有些惱火:“那小和尚你說怎麼辦?”
“阿彌陀佛!貧僧正好藉着鳳美人上鳳府省親,讓皇上下旨爲閣老唸咒安魂。”
“行啊,小和尚。”
鳳染青大喜,隨手拍上他的肩:“你真是個人才,這個法子好。”
“煙雨小施主!”
“啊!”
鳳染青感覺他看自己的眸光有點奇怪,不似跟皇上講經論法時的明亮,反而有些朦朧,似乎多出一些莫名的溫柔來。
她問:“怎麼了?”
“沒什麼。”
緣善法師突然伸出手,在她頭上輕輕一拂:“施主頭上有片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