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一走三天,慕容江寒把整個南戰都快翻過來了。這時小祥子怯生生過來回稟:“萬歲,靖和公主回來了。”
“什麼靖和公主?叫皇后!”停頓一下回過味兒來:“吭也不吭走了這麼久還好意思回來?在哪裡?”
“玉坤宮。不過這位……娘娘可不怎麼好。”小祥子怕被揍。玲瓏失蹤這幾天,他們的皇上可沒怎麼睡,動不動就發火,發火了就打人。才三天,他們跟過了三年似的。
聽着小祥子說玲瓏不好,慕容江寒的心一突突。不過能自己回來,想必還可以。所以急雖急,卻也沒立即過去。假模假式捏了塊點心,啃了一角,還是安耐不住過去了。一進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都沖鼻子。醉兒正哽咽着幫玲瓏正在換衣服,身上兩個肩頭、腿上有是削了箭桿兒的埋在肉裡的箭頭。那渾身的血跡將離開時穿的一身粉紅色中衣都染成了濃重的紅褐色。足下一道血線延伸到了殿外。慕容江寒忍着心疼與暴怒飛奔過去都不知道該扶她哪裡?怎麼幫她了。環視四周居然沒有傳太醫,慕容江寒一腔邪火爆了出來:“你們都他孃的死人嗎?都不傳太醫?”
玲瓏趕緊一把抓住慕容江寒,艱難的搖了搖頭:“這都是皮外傷,叫他們拿金瘡藥讓醉兒幫着塗塗就好了。”
慕容江寒一想也是。這明顯的就是遭了懲罰,被打的。太醫院又都是男的幫不上忙,也只好親自去藥庫拿了最好的藥膏來,轉身避出去了。可惡怎麼能對她一個女孩子下這麼重的手?都說自己暴虐,自己對待敵國奸細都沒這麼狠。
辰時就是入選妃嬪受封儀式了。玲瓏讓醉兒取了慕容江寒命人送來的赤紅大鳳袍就要陪着慕容江寒上朝。被慕容江寒一把扯下丟在一邊道:“受什麼封,你不要命了?叫他們再選吉日。入選的嬪妃們先選殿入宮。等你好了再說。”
這道聖旨傳下,那些不隨心的自然有些齟齬。那位被玲瓏挑上的南宮妙珠本以爲自己嘛玩意不會十有八九會落選,誰知道被那位內定的皇后親自考覈後會有這麼高的位分,除了感激之外還多了一些敬重。至於那些無緣後宮的,那多難聽的都有。有人甚至認爲是玲瓏佔了皇后一位,不然當選的就應該有她。更有甚者一些已進宮的也覺得玲瓏既然說了後位也在競選行列,皇后就不該是她。從而對她起了恨意。
午後,起出斷箭的玲瓏開始發炎、高熱。慕容江寒得到訊息的時候都快晚膳了,招了一屋子的御醫也沒個有好辦法的。眼見得玲瓏渾身滾燙、雙頰火紅,泛了迷糊:飛機駕駛、彈道計算、追蹤器、監視器位置統籌,等等現代刺殺規劃都禿嚕了出來。最後還說出了:“不行,甩不掉。把飛機炸了!找個合適地點,等待凌爺支援。”這幾個字聲沉,陰冷,跟地獄裡傳出來似的。天哪?把幾個經年的嬤嬤都嚇得只嚷嚷:“魔怔了,魔怔了。”
慕容江寒也是手足無措,愣愣的琢磨: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怎麼一句都聽不明白呢?等等。她說凌爺!上回那個退役親衛說過,南王府的人都稱他們的首領凌爺。難道——這跟她執行的任務有關?可這飛雞是什麼?爲什麼要炸掉?難道他們當時缺糧食了?
子夜,衆人還在忙碌。慕容江寒似乎看到玲瓏的身體被一團赤紅的火焰包裹着,都快燒着了。一個極爲模糊的人行從玲瓏的身體脫離了出來,她向着自己慘慼戚一笑,就要離開卻被一個白影逼了回去,而後男人轉身看着慕容江寒掏出一粒丹藥:“寒兒,她不能死,這是七寶大還丹。溫水化開給她服了。”
慕容江寒這纔看清,原來及時趕來的是很早就跟着“仙人”修道去了的小叔叔慕容無惜。慕容江寒也顧不上跟叔父說什麼了。趕緊倒了清水在茶碗裡化開,緩緩的給玲瓏餵了下去。每次碰到玲瓏的肌膚都覺得好心痛,她太可憐了。吃了慕容無惜給的藥,玲瓏才漸漸地安定了下來。慕容江寒也放心了一些,讓那些御醫們都去偏殿休息,以備隨時傳喚。
衆人都出去後,慕容江寒才發現那位不染煙塵的小叔叔已經不見了。不過,有了小叔叔的藥,玲瓏看着就好多了。只是偶爾的時候還輕輕地呢喃一句:“我自由了。凌爺說了:我熬不過,是命數。熬過了,就與南王府再無瓜葛。”說話間那歡喜之情溢於言表。所以說她是多想要離開那個地方啊!慕容江寒臉上帶着苦澀的笑:“是啊!熬過去,你就自由了。”
醜末,玲瓏的體溫漸漸降了下來。在自己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慕容江寒這纔想起叔叔那句“她不能死。”,爲什麼?難道他也看出了什麼,所以才急慌慌趕了回來?……只是剛剛脫離玲瓏身體的那是什麼?怎麼感覺和她長得不太一樣?那個東西叔叔似乎是知道的,應該也沒有多大問題,不然怎麼會不做任何應對呢?這樣想着也就放下心了。一連着幾天沒睡,他也困了,也就沒再動地方兒,抱着玲瓏一起睡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