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傅安妮指着陳副官,“你一個小小副官,你什麼意思!你玷污了我,我還沒讓人把你抓起來,關進牢裡,你還想去大帥面前,告我一軍嗎?”
陳副官常年隨着皇甫琛征戰,卻是生得一副白面書生樣,對於傅安妮氣惱地說要把自己關進牢裡,他異常平靜,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陳副官不屑地轉身,背對着傅安妮,“傅小姐,你大可以讓你父親把我關進牢裡,不過,你別忘了,如此一來,所有人都會知道你傅安妮*於我一個小小的副官,這對你今後想要再擇良婿,會是最大的阻礙!”
傅安妮一聽,頃刻間恍悟了過來,一雙小手緊緊地攥住了。
傅安妮捂着被坐在地上,雙腿是軟的,身下是痛得,心裡頭更痛。
他說得沒錯!若是讓所有人知道了,今後自己還要如何嫁人?
“昨晚的事,你會守口如瓶嗎?”傅安妮擡頭看向了眼前背對自己站着的陳副官。
陳副官微微轉身,看向坐在了地上的女人,正聲回落,“可以!”
傅安妮不可思議地看着陳副官。
“不過……”陳副官微微頓了頓,凌厲的目光看向了傅安妮,“請你不準再去騷擾大帥,更不能想着嫁給大帥!”
“憑什麼?!”傅安妮氣惱了,捂着被子激動地想要再次站起來,雙腿痛得又一次坐了下去。
“呵呵~~”陳副官不屑地冷笑,鄙夷的神色看着傅安妮,“就憑昨夜我們所發生的一切,你覺得你還配嗎?”
“我……”傅安妮氣得欲哭無淚,看着眼前這位小小副官,恨不得上前撕碎了這個男人,怎麼有這麼可惡的人。
陳副官看着傅安妮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視線順着往下,落在女人的脖頸處,那是昨夜歡愛留下的痕跡。
陳副官掃過,心間一絲慌亂之意,瞬既撇過頭去。
“傅小姐,你放心,只要你不去騷擾大帥,不去破壞大帥和夫人的感情,昨夜之事我定會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陳副官頓了頓口氣,再次專注的視線落在女人臉蛋上,“傅小姐,其實以你的條件,除了大帥,還有很多優秀的男人會對你趨之若鶩,完全沒有必要如此執着沒有結果的事。”
“夠了!”傅安妮厲聲喝斷,淚水滑落了臉蛋,眸光幽幽地落在他處。
傅安妮擡起手指頭,指着陳副官,“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你還有臉站在這裡說話!滾!”
陳副官目光暗了一層,動了動脣,想要說些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了,轉身離開。
隨着房門合上的聲音。
“嗚嗚~~~”傅安妮痛苦地放聲大哭,心裡頭想着一切都完了,該怎麼辦?夢都碎了。
門外,陳副官聽見裡頭傅安妮的哭聲,心裡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知道傅安妮有多麼嫌棄自己。
陳副官快步穿過二樓,離開了公館……
督軍府大門口,陳副官穿着一件成衣鋪買來的嶄新襯衫,正要進去。
皇甫琛一身湛青色的襯衫正好出門,而葉嫣然昨夜被折騰得筋疲力盡,至今還在休憩。
陳副官迎面撞見了皇甫琛,一驚,“大帥!”
“陳副官,你昨夜去哪裡了?”皇甫琛幾分不悅地質問。
陳副官臉色微微一僵,看向了四周,想了想,摸了摸腦袋,“大帥,我昨夜剛好內急,肚子疼,恐怕是犯了痢疾,一直在茅廁,出來時,就發現大帥您汽車開走了。”
陳副官解釋完,心裡想着傅安妮只要不做什麼事,還是替她在大帥面前保住清譽吧。
“對了,大帥,昨夜您還好吧?”陳副官猛然想起什麼,他不清楚究竟爲何,他上樓,看見的傅安妮會是那番景象。
陳副官卻是可以確定,大帥沒有和傅安妮發生什麼,因爲昨夜他進入時候,他可以清晰感覺到,她還是一位處子。
皇甫琛看向了陳副官,想起昨夜的事,還是避開不談的好。
“不好,通行令還是沒有到手!”皇甫琛沉聲而落。
皇甫琛朝着汽車走去,陳副官聽聞,神情震驚。
“大帥,你說可是真的?還沒到手?”陳副官追了上去,“那三天期限,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皇甫琛停下了腳步,站在汽車門前,目光嚴峻,沉悶的聲音壓低了,“那批貨直接丟給奧列格吧。”
“大帥!那若是這樣,會正面得罪日本人。”陳副官連忙開口道。
“哼!”皇甫琛冷哼一聲,“得罪就得罪吧。”
皇甫琛伸手將掌心中的軍帽蓋在了頭上,彎腰上了汽車。
陳副官並沒有上汽車,站在汽車門外,伸手拉住了車門,彎腰,朝着汽車裡頭的皇甫琛開口。
“大帥,我可能有辦法拿到通行令。”
“你有什麼辦法?”皇甫琛微微蹙了劍眉。
“大帥,上午我和你請假,一拿到通行令,卑職會立刻趕到。”
皇甫琛雖然不清楚陳副官打得什麼算盤,但是對於他,皇甫琛很是放心,跟着自己十幾年的副官,做事從來都是妥妥當當,相當穩重。
“行,準你半天假!”皇甫琛沒有再多言,視線落回了汽車內。
陳副官伸手“啪”的一聲合上了汽車門,汽車開走了。
陳副官立刻跑到街面上,攬了一輛黃包車,朝着公共租界的那一處公館趕去……
公共租界裡頭。
傅安妮穿着睡袍,無精打采地喝水,腦海裡都是昨夜發生的一切,塗着玫瑰色的丹寇嵌入了手掌肉裡頭。
“小姐,今天格林先生約了您去跑馬場,您要不要去梳妝打扮了?”一位丫鬟上前請示道。
傅安妮伸手撫着額頭,眸底依舊是溼潤的水霧。
“推了,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小姐,你怎麼了?看你氣色很不好。”
傅安妮臉色幾分虛脫,陳副官離開後,她在浴房裡頭泡澡泡了許久,卻還是渾身痛得難受。
“歡兒,你別問了,退下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傅安妮扶着額頭,心裡犯難。
爲什麼是個小小的副官,這若是一位將軍,自己還能夠將就一下,就這樣平白無故被人毀了清白,還要忍氣吞聲。
傅安妮越發覺得委屈。
“小姐,小姐。”丫鬟去而復返,跑了進來,“外面那位大帥的陳副官要找你。”
“什麼?!”傅安妮聲音拔高了,看向了外頭的大門,“他來做什麼?他還來做什麼?!”
“小姐,我不知道。他說你一定要見她,他有急事。”
傅安妮想着現在自己有把柄在那個副官手上,揮了揮手,“讓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陳副官被丫鬟帶了進來。
陳副官看見坐在沙發上容顏憔悴,穿着睡袍的傅安妮,心裡頭泛起一層漣漪,是愧疚,更多是那種說不出的憐惜。
“傅小姐。”
“你還來做什麼?”傅安妮那麼一副這個男人欠了她的樣子。
陳副官走上了傅安妮的跟前,伸出手掌,“傅小姐,請你把通行令交出來。”
傅安妮一聽,幾分凌怒地掃了一眼陳副官,冷聲回落,“沒有!”
“傅小姐,交出來吧!你和我昨夜的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大帥,任何人眼裡,你還是最完美的傅安妮。”
陳副官聲音異常平靜,雙目更是鎮定地看着傅安妮。
“你!”傅安妮指着陳副官,“你敢威脅我?!”
陳副官勾脣笑了笑,“傅小姐,可以下藥暗算人,我只是威脅而已,彼此彼此!”
傅安妮看着陳副官,雙掌緊攥,“看你長得一副好人樣,一肚子壞水!”
陳副官依舊只是笑了笑,手掌再次伸出,沉聲,“通行令!”
“我沒有!我根本沒有找我舅舅拿。”傅安妮斬釘截鐵地回落。
陳副官收回了手,轉身,背對着女人,“既然你沒有,算我打擾了,不過……”
“不過什麼?!”傅安妮聽出了這個男人慾言又止。
“不過傅小姐已經失貞之事,我會大白於世,讓所有人都知道!”陳副官冷沉鎮定的聲音砸落。
“你混蛋!!”傅安妮激動地破口大罵,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