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談心
晚上，我一個人坐在房間內發愣。
今天是個不尋找的日子。
師傅突然遇害，兇手不知是誰。
明天就要出發了。
而我是第一次出遠門。
未來的一切還都是未知數。
如果說剛開始失去師傅的痛苦還未消除。
而即將踏上未知旅程的心又開始忐忑。
也不知道是悲痛多一點，
還是忐忑多一些。
總之，心情非常複雜。
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我坐在牀上發呆。
即將離開熟悉的環境的我，
對外面的世界幾乎一無所知。
我是誰？
我如何來到這裡？
我又將去哪裡？
一切的一切，一無所知。
輕輕的敲門聲把我的思慮帶回了現實中。
“雲龍，我是大師兄，開個門，好吧？”
原來是大師兄來了。
打開門，見到也帶着點疲倦面容的大師兄。
“不好意思，這時候還打擾你。”大師兄有點愧疚。
“還沒睡呢？”繼續問我。
“是啊。睡不着，等下就去睡了。”
“哦，也好。我們哥倆好好聊聊。明天就要運行了，路上怕也沒時間多聊。”
大師兄一直象兄長一樣。
雖然他經常喝酒，
酒後也會發點瘋。
不過，總體來說，大師兄是一個不容易衝動的人。
反而老六更衝動一些。
所以，我一直把大師兄當成兄長。
師傅不在了，大師兄在這家中已經儼然是家長。
大師兄雖然閱歷豐富，但一般也不多說什麼。
他喜歡在師弟面前說一點切磋武功的話題。
不是他喜歡顯弄，
而是他確實愛好武藝。
按現在的話，他非常職業化，非常敬業。
武藝以外的話題，他很少提。
可惜後來因爲老婆離開了他，就荒廢了學武，否則他的武藝應該更高。
當然今天他找我，一定不是切磋武藝了。
所以我有點意外，更有點受寵若驚。
“是這樣。明天就要出發了，一切都安排好了嗎？”師兄關切地問道。
“恩，都安排好了。”我答道。
“那就好。”
“大師兄，關於那個兇手，你認爲是玄真子嗎？”我轉換了個話題。
當然這也是我們都最關注的問題。
“目前還不好判斷。但是我們必須找到玄真子。”
“噢？”
“剛纔我又看了下師傅。”大師兄有點傷感。
“他被害的方式，是一流高手的功夫。”
“你說的是那劍傷？”
“不錯，那劍直入胸膛而出，勁道猛烈。我剛纔把劍拔出來一看，那劍兩邊並沒有磨損，說明劍進的很快，幾乎是一劍穿心。而且劍插的深，非常難才把它拔出來。”
“啊！”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正如我所推測的那樣，師兄也看出了這個殺手的功夫非同尋找。
“當然，包括玄真子在內的青城三子也都有如此高的武功。但是有這麼深厚的武功的人，江湖上雖然不多，但也有十來人。”
“哦，是這樣。”
“比如我所知道的少林、武當、峨眉、泰山、華山等幾個門派的掌門人，以及一些邪派高手，也都有這樣的功力。”
“啊，那麼多人都有嫌疑？”
“那也不是。僅就武功來看，此人功力深厚。但我在想的是另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殺害師傅的原因。”
不錯，大師兄說的真是我們都感到最大疑惑的地方。
“師傅闖蕩江湖多年，但是很少殺過人，除非在護鏢途中遇到強盜。”
“殺些強盜也很正常，不過師傅爲人心善，一般能用擒拿手的就直接活抓，很少出刀傷人，更不用說殺人了。”
“江湖上這些強盜雖然很囂張，但武功平平，顯然無法達到此人的功力。”
“師傅一輩子也沒成過親，他說自己很喜歡小孩。我聽說他還經常接濟一些武林同道的遺孤子女。在江湖上都有口碑。”
難道我也是師傅救濟的遺孤嗎？我突然有這個念頭，但不好說出來。
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因此，說是有人尋仇或者因什麼感情糾葛來找師傅報復，我怎麼也想不通。”
是啊，像師傅這樣爲人仁厚，又無妻子又無兒女，並且已經隱退江湖10年的一個老人，是誰下這麼大的手殺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