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蓁摸着腰間的玉佩,玉佩觸手生溫,十分的溫潤,葉蓁蓁甚是可以想象到風清塵的母妃該是多麼的溫婉美麗。
“我也東西要給你!”葉蓁蓁緩緩開口說道。
風清塵立刻眼中一亮,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什麼什麼,快些給我啊!”
葉蓁蓁笑着拿出一個小香囊,純白色的錦緞,上面繡着一株開的正盛的桃花,粉嫩的花瓣飛揚,華美卻又不失清雅。
葉蓁蓁打開了香囊,裡面放着一些曬乾的花瓣,還有一個三角形的福紙。
“這是我去廟裡爲你祈的福,我知道你不信神佛,可是我除了這個沒有什麼能爲你做的,所以就算是讓我自己安心好了,你若是喜歡便帶着吧!”
“喜歡喜歡!”風清塵喜不自勝的接過,連忙系在了自己的腰間,“我家蓁蓁真是手巧,這香囊繡的真是巧奪天工,看上面的桃花,我簡直都能聞到桃花的香氣!”
葉蓁蓁聽着他這誇張的描述,不由的一笑,其實送男子的香囊一般都是繡着竹子什麼的,哪有繡桃花的,可是想到風清塵往日那華麗的衣衫,似乎也就只有這絢爛的桃花才配的上他。
感覺葉蓁蓁的手越發的冷,風清塵連忙輕輕的揉搓着葉蓁蓁的手,開口說道:“愈發的冷了,我們回去吧!”
葉蓁蓁點點頭,兩人緊握雙手,踏上了歸程,只是氣氛不像來時那般的輕鬆,即便葉蓁蓁一直在淺笑盈盈,可是她眼裡的凝愁卻是沒有逃過風清塵的眼睛。
風清塵的心裡又何嘗不難過,可是他必須要回去,他與風清竹之間就是不死不休,若是風清竹登基稱帝,第一個就會想要除掉他!
他的身上揹負了太多的血債,所以她一定要覆滅了那個王朝,將他們所有人都徹底的毀了!
到了葉府附近,風清塵自然又要效仿出來時的模樣,抱着葉蓁蓁一路飛回到了葉府中。
風清塵將葉蓁蓁送回了房間,葉蓁蓁雖然是在強迫自己的不要露出什麼悲慼的表情,可是嘴角的笑意卻還是泛着點點的苦意。
風清塵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在了葉蓁蓁的手心,葉蓁蓁打開了自己的手心,裡面放着一個紫紅色的種子。
“這是什麼?”葉蓁蓁疑惑問道。
風清塵淡淡一笑,開口說道:“這是相思花的種子,聽聞只有有情人又刻骨的相思澆灌纔會開出花來。”
風清塵深深的望了葉蓁蓁一眼,復又開口說道:“蓁蓁,明日一早我便要啓程離開了,明日我就不能來看你了,若是你想我,便爲這種子澆些水,等到相思花開,我便回來見你可好?”
葉蓁蓁小心翼翼的握着手中的那裡種子,眼裡含淚,卻是揚着嘴角的點頭應道:“好,我等你!”
風清塵又拿出了一些桃花籤,“你若是想我便用它們寫信給我,直接交到盛華閣便好,他們會幫我們傳遞消息的!
蓁蓁,對不起,我惹你傷心了,可是以後我會用一生來讓你笑,再也不會讓你受一點的委屈!”
“我信你”
兩人依依不捨的分離,風清塵雖是不想離開,可是他若是再糾纏下去,只怕葉蓁蓁會更加的傷感。
風清塵跳到了窗子上,正欲翻身離開,卻還是忍不住回頭望了葉蓁蓁的一眼,只這樣他跳下窗子,將葉蓁蓁緊緊的擁進懷裡,在她的額上印上了纏綿的一吻,才轉身翩然離去。
看着風清塵的身影消逝在了夜色之下,葉蓁蓁那強忍多時的淚水才潸然落下,看着自己手心裡那粒小小的種子,葉蓁蓁才喃喃說道:“清塵,我等你,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各國使臣都已經紛紛離開東乾,南漓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國家,今日一早便也踏上了行程。
蘇溶玥坐在殿內,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幽幽說道:“風清塵那個傢伙也走了,只怕葉姐姐最近的心情都不會很好了。”
琉璃聞聲也附和道:“那時,兩人明明剛確立了關係,卻是沒想到就分隔萬里,葉小姐心裡自是難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沒想到葉小姐那麼好的性子居然會喜歡上清塵公子!”
蘇溶玥一邊捧着熱乎乎的茶,小口的啜飲着,一邊開口說道:“書上曾說,情侶之間的相互吸引無外乎是兩種,一時被自己所沒有的吸引,而另一種則是嗅到了與自己相同的味道。
蓁蓁是個典型的乖女孩,可是風清塵卻是一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蓁蓁能給風清塵家的溫暖感,風清塵能給蓁蓁一種超脫想象的刺激,所以兩人相互吸引,也沒什麼不對的!”
琉璃想了想,也深覺如此,然後看着蘇溶玥問道:“那小姐與陛下兩人是哪一種呢?”
蘇溶玥想了想,他們應該是在對方的身上嗅到了同類的味道吧,然而未等蘇溶玥開口,琉璃便捂着肚子笑道:“我知道了,你們是臭味相投,一樣喜歡算計別人!”
蘇溶玥:“”
蘇溶玥瞥了琉璃一眼,真是個沒規矩的,也這不知道是誰慣的!
各國使臣相繼離開,持續了將近一個多月的萬國祭就這般的告一段落,所有人都又回到了自己平淡的生活。
街上的百姓也收起了攤子,那些特產也只有賣給別國人,哪裡有東乾人自己買的,別國使臣一走他們自然就要開始了別的營生。
已經習慣了熱鬧的百姓,突然迴歸了平淡,他們自然是不會適應,不過好在京都內還有着兩件有趣的事情任由他們消遣。
一件事自然是出自齊王府,齊王以前連一名侍妾都沒有,如今卻是一連納了三個女人,而且這三個女人還都是身份異常貴重。
那兩位公主因爲分不出孰高孰低,便一同做了側妃,可是那護國侯府的嫡出小姐卻是入齊王府做了一個夫人,這簡直是驚掉了衆人的下巴。
他們都以爲齊王妃就應該是這柳玉瀅的,卻是沒想到她竟然淪落到了這般地步。
護國侯夫人本是因爲柳玉瀅回來爲恢復了些精神,可是自從聽聞了這件事後,便直接倒在了榻上,此時也是急火攻心,勉強用參藥吊命。
護國侯與柳勳聽聞後都是怒不可遏,可是他們卻是並不怪罪西太后,說到底也都是因爲柳玉瀅太過輕浮,這才淪落爲妾。
他們也知道現在局勢不穩,齊王又一直處於敗勢,這兩個公主也都是一個助力,若是西太后真的讓柳玉瀅當了齊王妃,只怕那兩國都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在他們心中,江山大事自然比兒女私情重要的多,若是齊王敗了,柳玉瀅即便是做上了齊王妃又能如何!
而齊王被乾景堯禁足了三月,齊王整日待在齊王府,那三個女人自然不會安心老老實實的待着,明裡暗裡鬧出了不少的事情,將整個齊王府都鬧得雞犬不寧!
而這裡自然要數澹臺灩兒鬧得最狠,齊王自從與柳玉瀅睡在了一起之後,便再也沒有踏進過任何一名女子的房間。
三個女人就只有柳玉瀅被齊王寵幸過,澹臺灩兒自然會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在柳玉瀅的身上。
澹臺灩兒沒事兒就會衝進柳玉瀅的院子,想法設法的爲難她一通。
柳玉瀅雖然做了這個夫人,可是在她心裡可一點沒把自己當成一個妾室!
她從小就來這齊王府,齊王府的下人又有哪個是不認得她的,這些人一直都以爲柳玉瀅會是自己的女主人,一直對她恭敬有加。
如今雖然她只是一名夫人,可是她畢竟是護國侯府的小姐,是西太后的親侄女,這些人也沒有趕捧高踩低,對她也是一如既往。
而齊王府下人的態度更是刺激到了澹臺灩兒,柳玉瀅不過就是一個侍妾,這些人居然像對自己的主子一般的對她,自然讓澹臺灩兒難以接受。
是以澹臺灩兒便新仇舊恨一起算,終於有一天剋制不住自己的心裡的怒火,拿着鞭子便衝到了柳玉瀅的院子。
正巧那日柳玉瀅正在吃燕窩,而起還是最爲貴重的血燕,澹臺灩兒直接一鞭子抽了過去,直接將柳玉瀅手裡的碗打落在地。
“澹臺灩兒,你瘋了吧!”柳玉瀅瞬間大怒,她這麼些日子一直隱忍不發,卻還沒想到澹臺灩兒居然還得寸進尺了!
“你喚本宮什麼?你一個小小的夫人居然敢還本宮的名號,還真是無法無天,今日本宮就來好好教教你規矩!”澹臺灩兒得意的看着柳玉瀅,冷聲說道。
柳玉瀅卻是沒有一點懼意,反而冷笑說道:“你教我規矩,你一個西曜公主懂得什麼規矩!我勸你還是好生的待在房間裡,你若是敢胡來,太后可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提起西太后,澹臺灩兒的心裡更是惱怒,當初若不是因爲柳玉瀅,西太后也就不會對她那般的厭惡了!
“你少拿太后壓我,若是太后真的心疼你,當初便也不會做這個低賤的夫人了!”
澹臺灩兒語落,柳玉瀅便臉色一白,見到自己踩到了柳玉瀅的痛處,澹臺灩兒顯然十分的開心。
澹臺灩兒看着柳玉瀅身上那華貴的衣物首飾,眼裡便泛起了怒火,“一個侍妾居然也敢穿着這般華麗的衣裳,簡直是違祖制,來人,將這個賤蹄子給本宮扒了!”
澹臺灩兒身後那幾個身高體寬的侍女立刻衝上了前去,開始撕扯起柳玉瀅來,柳玉瀅身邊的侍女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頓時便扭打成一團!
可是柳玉瀅身邊的侍女哪裡比得過西曜女子身形壯碩,一時都是落了下風,可是澹臺灩兒卻是仍然不滿意她們這般的速度,便展開了鞭子直接甩了過去!
頓時凌厲的鞭風便狠狠的抽在了柳玉瀅的後背,柳玉瀅一心與澹臺灩兒的那些侍女周旋,沒有注意到澹臺灩兒的動作,更沒想到澹臺灩兒竟然會動手打自己。
她不擔心與這些女人鬥,以她的能力她完全相信自己能夠將這些女人趕出齊王府,可是這個澹臺灩兒就是一個只知道動粗的潑婦,讓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招架!
柳玉瀅也現了怒氣,趁着一衆侍女大打出手的時候,找了個空隙,便向澹臺灩兒抓了過去。
澹臺灩兒也是沒有想到柳玉瀅被居然能夠掙脫自己的侍女,一時不察,等到躲開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被柳玉瀅的長長尖尖的指尖劃在了脖頸上,頓時便出現了一道血痕!
澹臺灩兒大怒,揪着柳玉瀅的頭髮便撕扯起來,柳玉瀅哪裡會是澹臺灩兒的對手,簡直是被澹臺灩兒單方面吊打。
頓時整個院子裡傳遍了咒罵哀嚎之聲,最後是齊王府的老管家聽聞了這裡的情況才連忙趕了過來。
這老管家纔是齊王府手握實權的人,齊王一向不理會府中的事情,現在齊王也沒有具體將府中的中饋交給誰,所以澹臺灩兒還是願意賣這老管家一個人情,以後也行一些方便。
“管家,我們齊王府下人實在是沒有規矩,侍妾就應該有侍妾的樣子,就不應該再妄存了飛上枝頭的心思!”
澹臺灩兒說完便輕蔑的掃了一眼被打的遍體鱗傷的柳玉瀅,拍手離開。
這老管家也是難做,一個側妃,一個是自家的表小姐,他哪個都不能得罪。
獨自在院中安靜看書的風媚婉聽聞之後,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只彎了彎嘴角,輕笑開口:“原來剛纔竟是這般的熱鬧,我若是不來湊個熱鬧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
“公主想怎麼做?”風媚婉身邊的侍女立刻笑着問道。
風媚婉低聲說了幾句,小侍女便立刻會意,出去辦事,不過半日的功夫,外面便風聲四起,關於澹臺灩兒與柳玉瀅大打出手的事情已是衆人皆知。
最後老管家一看已是壓不出這些流言,便如實稟告給了西太后,西太后聽聞後便將自己能看到的所有瓷器都砸了一個通,使得福宜宮有不得不更換了一批瓷器玉器。
西太后雖然惱怒了澹臺灩兒的無法無天,最後卻是也不得不相互妥協,做出讓步。
西太后命柳玉瀅以後的一切的吃穿用度都依照夫人應有的份例來,不許有超過祖制的地方。
又則親自下了懿旨命齊王府裡絕不許再發生任何武力的事件,若誰是再動手打人,不論原有,一律嚴處!
澹臺灩兒雖然有些埋怨西太后偏幫自家人,可是想到以後柳玉瀅再也不能在齊王府中養尊處優,爲所欲爲,便也算是平衡,可是有一件事卻又是挑起了她的怒火。
她萬萬沒有想到這件事最後的受益人竟然是風媚婉,因爲她與柳玉瀅的爭吵太過,鬧得外面沸沸揚揚,甚至開始有人彈劾齊王治家不嚴,連帶着把她與柳玉瀅一起奏了一本。
而風媚婉一直老實本分待在院子裡,西太后便把管理府中中饋的事交給了風媚婉,本來兩人是地位相等,如今風媚婉卻是生生的壓過可她一頭,這更是讓她怒火中燒。
可是風媚婉不但是一國公主,也與她一般是個側妃,她不能像收拾柳玉瀅一樣的大風媚婉一頓,而且西太后還下了旨,嚴令齊王府中再也不許生事。
雖然西太后沒有指名道姓,可是澹臺灩兒也知道這道懿旨就是給她下的,若是她再頂風作案,只怕以後更是會讓風媚婉一人做大!
這般想着,澹臺灩兒雖然心裡窩火,卻是也只好隱忍不提,一時間齊王府倒是安分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又一件事吸引了衆人的視線,那便時刑部侍郎尹澄徹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