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弦回想起冉瑤夜探工地之時對常雨欣的態度,總覺得她的話語有問題。可他又想不通問題到底出現在哪。爲了小心起見,他和李玉彩扮成大都市的來此遊玩的一對戀人。
事實上,兩人根本就不用刻意裝扮,他倆本來就是來自大都市且還是情侶關係。穿上平時的衣服,互相攙扶着行走在苗旅公路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對戀人。只是,有點姐弟戀的味道,必定眼下的趙子弦看上去只有十八九歲的樣子。
一對穿着考究時尚的俊男美女相擁而行且有說有笑,引來無數人側目及片片小聲議論。他們除了羨慕趙子弦豔福非潛的同時,還暗贊他手段高明。在他們眼裡李玉彩就是那種富家小姐,而趙子弦側成了小白臉。
然而兩人對外人的議論直接無視,依然我行我素的卿卿我我着相擁而行。時而聊到開心的事情,兩人盡然放肆的大笑,完全不理路上詫異的目光和驚羨的眼神。
李玉彩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工程隊駐紮地,輕聲問道:“子弦,那就是了吧。”明知故問,難以掩飾她內心深處的不安和忐忑。她非常想早點見到常雨欣,卻又害怕見到她後不知所何面對。她的感情是複雜的,痛恨了二十多年的母親,很快就要出現在自己面前,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更主要的,她怕這一切都是夢,怕剛剛得到的美夢就此醒來。
趙子弦輕拍着李玉彩摟着自己手臂的玉手,輕聲安慰道:“別緊張,一會就可以看到常姨了。”說罷運起火眼金睛四處查探,看到常雨欣正拿着一張圖紙對着圍在身旁的工頭樣的人物說着什麼。他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笑意,帶着李玉彩加快了腳步走了過去。
“請問你是常雨欣常女士嗎?”趙子弦走到常雨欣身旁,明知故問道。趙明的形像還是第一次公開與常她相見,而李玉彩也是第一次與她相見。爲了不顯的太過突然,還是佯裝一下比較好。
“請問你是?”常雨欣盯着趙子弦不答反問。當她的目光移到李玉彩臉上之時,再也無力移開,嘴脣微微顫抖卻無法說出話來。而先前圍在她身旁的那幾個工頭樣的人物,紛紛面面相覷繼而目光不停的在她和李玉彩臉上移來移去。
李玉彩強忍着激動和緊張,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擠出一抹微笑,向常雨欣點點頭。這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打招呼方式。
趙子弦目光四處遊移,最終落到常雨欣身上。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勁,不禁運起火眼金睛對她進行了查探。他記得第一次見她之時,巫靈兒就說她的體內有股若有若無的隱藏力量。他第一次夜探工棚之時,就進過查探,卻沒能發現異常。
就在不僅前,他又從冉瑤的口中得知常雨欣的一身功力被禁錮。可是眼下,他再次運起火眼金睛進行查探,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只過有了個小小的意外收穫,他嘴角扯動微笑着說道:“常姨,你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嗎?”
常雨欣的臉色變了數變,很快恢
復一臉冷若冰霜之色,冷聲說道:“我很忙?”說罷轉身就向工棚走去。
李玉彩一個箭步衝上前,伸手抓住常雨欣的胳膊,幾乎哽咽着說:“你不覺得欠我一個解釋嗎?”
“哼哼,解釋這?什麼解釋?”常雨欣轉過頭來與李玉彩對視着,冷笑着反問。可是她的雙眼裡明顯閃着淚花,好似有無盡的委屈無法傾訴似的。
李玉彩再也支持不下去了,感情一瞬間爆發。她霸道的摟抱住常雨欣,顆顆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哽咽地在母親的耳畔說道:“我恨你了二十多年,不想再恨你二十多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媽!”
常雨欣擡手想抱住李玉彩,可那擡起的雙手卻停在半空就是沒有抱下去。她強忍着淚水滑落,狠心的將哭成淚人兒似的女兒推開,扭過頭去:“我想你們認錯人了。”說罷大步向前走去。
“沒有!沒有!我們沒有認錯人,就是你。你就是……”李玉彩對着母親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吼叫着。此時她已完全相信常雨欣當初離開是有苦衷的,眼下不相認只是爲了保護自己。可是她能讓母親一個人承擔所有的痛苦嗎?她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有能力反過來保護自己的母親了。
趙子弦眉頭一皺,快走幾步追上常雨欣,小聲地說:“冉瑤也就是銀月邪花在我們手上。她將你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你不必再有什麼顧慮了。”
常雨欣身體一怔,停下腳步擡頭看着擋在身前的趙子弦,問道:“真的?”
趙子弦無比肯定的點點頭,說:“我沒有騙你的必要。要不然,我怎麼會知道她的真實姓名叫冉瑤。如果你不信,可以隨我們看個究竟。”
常雨欣木訥地站在原地,面露沉思之色。突然,她猛的轉身張開雙臂跑向李玉彩。母女兩人分開二十多年,第一次相見,緊緊的擁抱在一起,淚水更是不要錢似的流着。
正所謂血濃於水。母女二人輕聲哭訴着,彷彿忘記了時間的存在,天地間似乎只有她們二人似的。其他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一個個張着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趙子弦則是站在一旁,嘴角扯出一個弧度,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夜色襲襲,常雨欣安排好手上的工作後隨着趙子弦回到了小旅館。她看到了正昏睡的冉瑤,驚訝地說:“沒想到她長的如何漂亮,只是,哎!”
趙子弦狐疑的盯着常雨欣,開口問道:“常姨,你也沒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
“我離被禁錮在利堅國的時候,她還沒有被帶回銀月傭兵團。她出道以來一直都是戴着面紗的,我想除了狼頭外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只是現在多了我們幾人而已。”常雨欣說罷,偏頭看向趙子弦,詫異地問道:“你堂哥在海口還好嗎?前幾天見到他,以爲他會對我糾纏不休,沒想到那麼快就回去了。”
常雨欣並不知道眼前看上去只有十八歲的俊小夥兒,就是趙子弦。當然,
只是一個分身而已。她不知情,趙子弦和李玉彩也沒有忙着去解釋,必定他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解釋明白的。
趙子弦一直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火之靈參的下落。可常雨欣不主動說,他也不好主動問。而李玉彩雖然也關心火之靈參的下落,可是眼下她完全被母女相認的喜悅衝暈了頭,忘記了火之靈參之事。
“他,他就是……”李玉彩一時口快,想告訴常雨欣,眼前的俊小夥就是趙子弦。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又吞了回去。她覺得眼下不是解釋趙子弦身懷異能之事的時候。
趙子弦忙接過李玉彩的話茬,說:“他就是忙。趙氏餐飲集團在整個海口可以說是龍頭企業,大小事務很多。還望常姨見諒。”
“常姨,你就辭去現在工作,和我們一起回海口吧。”黑苦妹提出建議。她覺得李玉彩好不容易母女相認,還是多多在一起比較好。至於什麼工作啊責任的,她根本就不會去想。
“這,這樣好嗎?”常雨欣面露爲難之色。
“好,當然好了。”李玉彩急切地肯定道。
趙子弦側是一臉笑意,開口說道:“常姨,反正你的真正目的不是爲了錢,辭了就辭了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最重要的是和彩兒姐一起開心幸福的生活。”
李玉彩見常雨欣似乎還要開口拒絕,忙摟抱着她的胳膊搖晃起來。她像小女孩似的撒嬌說道:“媽媽,你就依彩兒一次,好不好嗎?”
“哎!”常雨欣長嘆一聲,無比憐愛的摸了摸李玉彩的頭髮。“媽媽欠你太多,這次就依了你。我等一下打個電話回去,明天就隨你們回海口。”
“謝謝媽!”李玉彩開心的像個得到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嘻笑滿面。她突想到火之靈參的事情,不禁開口問道:“媽,我們家的傳家寶在哪裡?”
常雨欣身體一怔,盯着李玉彩詫異地問道:“你爺爺沒告訴你嗎?當初我送你回去的時候,就一併帶回去交給你爺爺了。”
趙子弦聞身不由的一楞,繼而打着哈哈說道:“彩兒姐,什麼傳家之寶都沒有你們母女相認重要。別想那麼多,我去弄點吃的來,我們先小小慶祝一下。等回到了海口,堂哥一定會爲我們大肆接風洗塵。”
李玉彩聽出趙子弦的話中有話,立馬會意的點頭同意。她也覺得什麼都沒有母女相認重要,也就沒有在火之靈參的下落上多作糾結。
常雨欣看着躺在牀上的冉瑤,皺着眉頭問道:“她怎麼處置?”
趙子弦聳聳肩膀,無所謂地說:“常姨,你覺得呢?你如果覺得放了她比較好,那就放下,如果你覺得殺了她比較好,那就殺了。”
常雨欣眼睛骨碌碌一轉,笑着說道:“隨便你,我保留意見。”
趙子弦嘿嘿一笑。“那就先留着她的小命,我還想利用她對付銀月狼頭呢。”說罷卻在心裡腹誹:真是一個高深的女人,老趙都看不透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