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宮的孩子,與丞相無關。”
鬱琬白也不從他懷裡掙扎,只是淡着表情看着他,兩個人仿若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滿眼裡都是算計,眉宇間都是防備。像是兩隻狼在撕扯着獵物,誰都不肯放手,只爲了尋求那利益的最大化。
夜卿睨着她:“沒有臣,娘娘這孩子能這麼順利的懷上?”
“說到這兒,”鬱琬白眼神變得凌厲起來:“本宮還要謝謝丞相在本宮身邊安插了多年的棋子!沒有他,本宮這肚子也不會這麼快有消息!”
聰明如她,自然早就知道了這孩子是他算計來的,夜卿靠的近了些,鼻吸灑在鬱琬白的脖頸間有些癢癢的:“臣這也是被皇上逼的,若不是他中了媚藥而來,臣也絕對想不如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
鬱琬白勾了勾脣角回看着他:“不過丞相有一點算錯了,他在本宮肚子裡。留得下留不下,是本宮說了算,而非丞相。”
夜卿?眸一覷:“你想做什麼?!”
“應該是本宮問丞相,你想做什麼。”鬱琬白眯了眯眼:“如今雲兒的身世已經揭曉了,丞相如此的迴避着本宮是做什麼?是以爲本宮會纏着你們還是以爲本宮會檢舉你們?夜明澈,別把自己想的那麼重要,現在你無非就是想着如何把雲兒從宮中接出去不是嗎?本宮這裡有條建議,丞相要不要聽聽看?”
心思一緊,夜卿的心上像是被人用拳頭砸了一拳似的,悶悶的很難受,可樑雲兒這件事確實他理虧,夜卿啞着嗓子問:“娘娘想跟臣做筆交易?”
鬱琬白冷冷的轉了個身:“難道本宮與丞相之間除了交易,還有什麼別的?”
夜卿:“……”
知道女人在生氣的時候不能惹,夜卿也就沒說別的,讓她出出氣也就好了。可鬱琬白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夜卿的血直往腦門上頂:“把六部的權利交出來,本宮會找個理由把雲兒打入冷宮。以丞相的能力,從冷宮裡弄出去一個人應該是易如反掌的吧?到時候你們雙宿雙棲也好,比翼雙飛也好,都跟本宮無關了。”
夜卿氣的有些手抖:“娘娘怎麼就確定,爲了雲兒臣會交出六部?”
這女人的腦子是用豆腐做的嗎?用六部換了雲兒,那她怎麼辦?孩子怎麼辦?沒了實權他用什麼跟龍子青抗爭?
身側,鬱琬白用不可一世的眼神望向他:“雲兒不是你的命嗎?爲了命區區的權利算什麼?難道你會爲了權利任由她在這深宮之中?本宮可是聽說最近皇上的病治好了大半,左不過你能放得下心來?”
夜卿一把把這人拉進懷裡,略帶着攻擊性的道:“雲兒我要,你和孩子我也要!”
鬱琬白冷笑,輕輕的把手搭在他的肩頭:“本宮是皇上的貴妃,你要得起麼?至於孩子,本宮自然會留着他到用盡的時候,丞相請放心,現在本宮是不會輕易打掉他的。”
“鬱琬白!”夜卿像一頭髮怒前的雄獅一樣。眯着眼睛,眸子裡都是暴戾的光:“他也是你的孩子!你竟然要利用他!”
“利用他的又何止本宮一個?!”鬱琬白啪甩開了他的桎梏:“他本就是算計得來的,丞相還以爲他會有多高貴嗎?難道你以爲,我會讓你夜卿的血脈污了整個龍氏的江山嗎?!”
兩個人爭吵的聲音大到門口的風華都聽不下去了,小聲的敲了敲房門:“爺,娘娘。您二位小聲些……”
“滾!”
夜卿怒吼了一聲,本來一天吃了兩回閉門羹就已經很氣了,提着一天的心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見着了鬱琬白,可從她嘴裡說出來的每句話都像是刀子一樣在他心尖上劃似的,蜇疼蜇疼的,顧不得那麼多,他一把把人抱起來卷着進了帳子,瞬間就撕碎了她的宮裝:“鬱琬白,你生是我夜卿的人。死是我夜卿的死人,你從來都是屬於我的!”
從第一次到第一百次,除了他鬱琬白沒有委身過其他任何一個男人,連皇上都沒有過,可她心心念念要護着的人只有龍子青,這讓他怎麼能忍?!
可誰知身下這人卻一動不動的看着他,眼睛裡冰冷的沒有一絲光亮:“瞧着丞相這手法,是上後宮的牀比上相府的牀都熟絡了吧?你撕雲兒的衣服是不是也是這麼順手?”
“鬱琬白!”
從來沒從遭過這樣的羞辱,鬱琬白不冷不熱的話刺激到了夜卿。他這些日子是去養德宮勤了些,可卻是爲了治雲兒的病,並沒有做什麼別的事情,雖然雲兒也主動的……
夜卿搖了搖頭,每次去養德宮裡過分的跟雲兒親密時,他的腦海裡就會出現鬱琬白的臉,嬌羞的,可憐的,悲憤的,他面對雲兒就再也沒了興致,可……這話要他怎麼跟她解釋?
看着身前這人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鬱琬白嗤笑一聲:“怎麼?因爲不是雲兒。所以丞相提不起興趣來了?”
翻了個身從她身上下來,夜卿?着臉睨着她道:“你還真是有不動聲色就讓人氣到極致的本事。”
把他這話當成是誇獎,鬱琬白起身將宮裝合上:“本宮的提議丞相當真不接受?”
“不接受你就要打掉孩子是嗎?”夜卿回眸睨着她:“娘娘不是說,這是您的孩子,不是臣的孩子嗎?所以,用這個你威脅不到臣。”
他不信她捨得打掉他的孩子!
鬱琬白冷笑一聲:“不在乎這孩子,丞相也不在乎養德宮裡頭的那位了?丞相是可以晚上過來保護她,白天呢?她日日都要在本宮的眼皮子底下過活,宮裡的手段你是知道的。讓人死不容易,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卻簡單的很。”
起身倒了杯水,鬱琬白回眸道:“對了,丞相應該是不會忘了,這大梁的九九八十一種刑罰,都是本宮想出來的吧?”
夜卿失笑,她是逼着他不得不同意,鬱琬白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向來手法狠毒,這女人的心思如果要硬起來怕是誰都比不過她,他淡然道:“娘娘可否容臣想三日?”
下一更,16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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