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琬白正坐在正殿門前的花圃旁邊跟玉露兩個人下棋玩兒,聽見門口小魏子報:“娘娘,夜丞相帶着老先生來給您瞧病了。”
她手一抖差點沒把棋盤掀翻了,本以爲上次只不過是藉着老郎中的身份進宮來與她討教一番的,如今看來他是用着這法子順手了,進她昭陽宮的門比進丞相府還勤快!
當她昭陽宮是東街門口的菜市場不成?!
鬱琬白慢慢悠悠的走到正殿前,見顧天涯一起來了,眼睛一亮:“二哥怎麼也來了?”
這一聲‘二哥’讓夜卿的濃眉皺了起來,什麼時候他們倆變得如此親密了?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娘娘,今日是您複診的日子,臣便帶了陸郎中過來給您診脈。”
冠冕堂皇的理由讓鬱琬白都不禁失笑了一聲,沒理會他的話,鬱琬白轉頭對玉露交代:“去把二哥喜歡的花茶拿過來,請老先生去屏風外等候吧,本宮去偏殿。”
似乎壓根就沒瞧見夜卿,鬱琬白輕飄飄的從他身邊路過,眼神肢體都沒有任何接觸,夜卿也學着顧天涯的樣子坐在正殿耐心的等着,端起玉露捧上來的茶盞呷了一口,濃眉馬上皺了起來。
太甜了!
他瞟了一眼喝的津津有味的顧天涯:“你怎麼能喝得下這麼甜的茶?”
顧天涯挑眉:“不愛喝沒人強迫你喝,玉露,給丞相爺沏大紅袍!濃濃的那種!”
夜卿:“……”
鬱琬白最近一直在喝陸郎中的藥調理着,這次複診其實也沒必要真的看什麼,沒花一會兒時間就完了,出來的時候她面色紅潤,猶如天成一般,讓夜卿和顧天涯看的都有些愣住了。
夜卿輕咳了兩聲:“陸老先生,貴妃的病可好?”
老先生捋着鬍鬚道:“娘娘按時服藥,身子自然無礙。”
夜卿點了點頭,轉身對鬱琬白道:“臣剛纔路過花園,瞧見娘娘正與奴婢下棋,不知可下完了?”
不知道他問的這話究竟是何意,鬱琬白翻了個白眼點點頭:“還沒,被丞相打擾了,送走了你正準備繼續下。”
“不知臣可有榮幸陪娘娘下上一會兒?”
鬱琬白:“……”
她微微眯了眯眼,這澈狐狸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本想開口拒絕,可一旁的顧天涯搶先一步開了口:“貴妃娘娘身子欠安,勞心勞神的下棋,無礙嗎?”
也不知道這顧天涯到底是幫忙的還是扯後腿的,只聽見一旁的陸郎中笑了笑:“此事不會影響娘娘的貴體的,無礙,無礙。”
夜卿隨即也笑了:“那娘娘,請吧。”
什麼叫趕鴨子上架!什麼叫欲哭無淚!
鬱琬白咬着後牙緩步移到了花園的石桌上,其實玉露不怎麼會下棋,都是鬱琬白教了些,也沒用什麼腦子下,整個棋盤像個散沙似的,可夜卿就是有辦法起死回生,區區幾步棋下下去,整個棋盤就已經活絡了起來,鬱琬白不得不一門心思的對付他,半點都疏忽不得。
衆人都站在花園的四周,身邊就只有貼身的玉露和顧天涯,夜卿勾了勾脣角打趣道:“娘娘最近氣色不錯,想來兵部的事情您很順心吧?得了一員良將不是麼?”
順心他個大頭鬼!鬱琬白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若不是他派人扣着中書院下的調令,現在樓夏都應該去邊境的路上了!哪裡來的順心二字?!
鬱琬白冷着眸子一笑:“最近丞相這麼閒,有空陪本宮下棋,沒空把中書院好好管一下,一個小小的調令都要推遲,最近辦事未免越來越不得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