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瞧見主子起了,連忙起身把錦簾掛在帳勾上:“主子,卯時三刻了。”
“嗯,”鬱琬白點了點頭,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皇上這會兒子也是要去上早朝了吧?長信宮慣沒個人伺候的,你去把小廚房燉了一晚上的雞湯呈上一些送去。”
玉露點點頭,扶着她起身,伺候穿鞋的時候,悄悄貼在她耳邊:“昨兒個夜裡那位爺傳話來,說早朝前要來見您一面。”
鬱琬白的眼睛亮了亮,脣角一勾:“這麼快就知道了?”
“知道什麼?”玉露不明所以歪着頭問了一句。
“沒什麼,伺候我更衣吧,等會兒還要去未央宮給皇后請安。”
門口玉潔打了水進來,聽見自家主子要去未央宮,頓時小嘴一扁:“主子每次去未央宮總要受點氣回來,連皇上都準了可以不用去請安,主子偏不依,哪次您去了不是被那位數落一番的?未央宮那位就看上您這一點才使勁的欺負您!”
因爲自小跟着鬱琬白,玉潔和玉露說起話來也沒個把門的,她也習慣了兩個小丫頭這樣說話,不過進了宮,宮裡處處心機還是要稍微注意些,她走過去捏了捏玉潔的小臉:“都說了多少遍了讓你少說話多做事,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當心那天你家主子我被你給說中了。”
玉潔吐了吐舌頭:“主子,奴婢這是替您委屈,明明位份只比她抵了一級,她偏要用皇后的位子壓您一頭,這闔宮上下誰不知道您纔是最得寵的正主!”
“閉嘴!”瞧見玉潔越說越沒分寸,鬱琬白頓時黑了臉:“再若多嘴,小心我罰你去暴室!”
自家主子生了氣,玉潔玉露嚇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主子,奴婢知道錯了!奴婢知道錯了!”
“大早晨起來,誰惹着貴妃娘娘了?”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的大駕。
鬱琬白翻了個白眼,瞧了瞧門口把守的御林軍:“夜相這是來本宮這裡示威的嗎?”
天還沒亮帶這麼多兵來她昭陽宮,是怕別人不知道她和他有一腿嗎?!
夜卿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提着朝服的一角誇進門:“娘娘不必擔心,臣既然來了,自然有萬全之策。”
瞧見有外人進來了,玉潔玉露也都起了身,一個伺候着茶,一個伺候着連忙去拿了些小點心。
鬱琬白剛起,髮絲還都沒盤起,一頭烏黑的發垂直乖巧的順在後背,像個剛剛晨起的鄰家小姑娘,一臉的未施粉黛的模樣讓人看着有些心疼。
夜卿靠過去:“大早晨的哪兒來這麼大的火氣?”
他記得,玉露玉潔都是她從鬱府帶出來的陪嫁丫頭,應該最是貼心,暴室那種地方她怎麼捨得這兩個小丫頭過去?她雖說嘴上刁蠻,可對待下人卻從來沒有苛刻過。
鬱琬白也沒理他,順手拿起桌上的木梳來邊梳頭邊道:“丞相這麼早光臨我這昭陽宮,想必定是有要事吧?”